“妈的!这操蛋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汤姆呢!汤姆给我滚进来!”他坐床上猛的一吼,汤姆便连滚带爬的进来了。
“在呢,在呢,老大有什么事么?”汤姆陪着笑脸内心苦不堪言,为什么总挑他值夜的时候找事?
“去把伊恩给我叫来!”艾凡眉头紧蹙,眼眶下面是两道深灰色的黑眼圈。
汤姆一脸见鬼的表情支支吾吾道:“这个时候估计还在睡觉吧。”
艾凡冷笑一声说:“少睡一会死不了,天天吃我的喝我的,现在就是他报恩的时候!”
“好好,我去叫,老大你消气。”
路上他都愁死了,这该怎么和老大讲,一个哈尔没找回来也就罢,洛维离家出走也不说了,可他能和艾凡说现在卡尔又丢了么?把他一颗人胆换成虎胆也不敢啊……
这头发都快秃顶的可怜人没多久就到了伊恩门口,却发现透过门缝漏出一丝暖黄色的光,玄关门没关,推门进去,一股违和感扑面而来——伊恩,这个奇葩,他在客厅搞了张床,为的就是方便他的按摩师卡尔,能随时随地给他捏肩捶腿,再没有比他更腐败的人了。
他这会正没型没款的窝在那上头,原本塞在耳朵里的耳机也掉了一只,抬手拎着个灰白色的链子,用指尖有下没下的拨弄着。
“怎么了?有事?”他头也不回对汤姆道,语气不疾不徐。
汤姆毕恭毕敬侧身站在门边说道:“始祖让您过去一趟。”
他把手中的项链一收,随手放进上衣口袋甚至还有心情不错的理了理头发才冲汤姆说:“带路。”说完他唇角随意一勾,一派风流。
没多久兄弟二人就见面了,两人一躺一坐,一动一静,场面出奇的平静,没打起来倒是真让汤姆大吃一惊,老老实实的给两人各倒了杯茶后他就杵在一边当壁画了,索性这俩人也没怎么在意。
倒是艾凡突然显得心事重重,一看到伊恩这张脸他就想起那天洛维对他说的话。
咳嗽两声他总算划拉着起来了,说道:“有笔买卖做不做?”
伊恩一脸闲适,翘着腿说道:“我以为你大半夜把我喊过来是有什么‘特殊服务’呢?”最后几个字他咬的极重,尾音还微微上扬。啪……”一声,一杯茶被兜头泼到他头上。
艾凡冷冷的说道:“听着,我是你哥。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个样子,你都给我收敛一点。”
“啧啧啧……还是那么野蛮暴躁。”说完他就接过汤姆递来的毛巾。
不出意外的,汤姆又吃了一记眼刀。
“难得今天几个碍眼的东西都不在,我心情好,你说说呗,什么买卖?”
“你想要这里的势力么?”
“老大!”汤姆忍不住喊了句。
伊恩眉毛挑的老高,一副洗耳恭听的兴味模样。
“闭嘴,别吵,听我说,这里所有势力都给你,我只要自由。”艾凡把杯子重重一放,镇定道。
伊恩站起来,还沾着水的脸凑近他细细打量着,几乎耳语似的说道:“我亲爱的哥哥,你是把我当接盘侠呢还是当什么?权利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不过玩玩而已,一时新鲜罢了,就这点东西你就想换自由?你不觉得你就是在做梦么?”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嘲弄似的笑。
艾凡抓了抓头发,烦躁道:“就知道你靠不住。”
伊恩已经坐回去了,翘着腿慵懒地说道:“人啊,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轻易惹上的好,这万一不小心惹上,可就再也戒不掉了,回头要是被人抢走,那可就伤心了。”
他这一番话明着好像再说权利,可又像在说别的。
“你在说你自己么?”他突然问出声来。
伊恩的眼神果然锐利起来,没等他回话艾凡就接着道,“有些东西是天生的,谁也拿不走,哪怕我当年就是化成了一堆灰,现在我回来了,也依旧是你哥,因为血浓于水。”
伊恩复杂的看着他,半晌才说道:“可有些东西也是说给就能给的么?随便什么人都行?”
艾凡摇头,果断说道:“是你的,永远都是,不是你的,从来不是。人心生在一边,原本就是偏的,我没办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可自认为从来没有少过你的……我以为人生中有一种必然的失落叫成长,也以为你能分得清什么是依赖。”
说完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屋子,还让汤姆把所有的管事的都搞起来,一屋子人又在会议室会师了,于是艾凡的第一次“撂桃子”大计就此拉开帷幕。
结果,结果显然是失败了的,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当家的都走了,那岂不是就像在家门口明目张胆的写着“快来抢啊,我家没人”这种话么?
饶是艾凡巧舌如簧也落了下风,因为根本没有人站在他这边,包括汤姆和肖恩。
于是艾凡就这样萎靡不振的又过了一天,第二天睁开眼后他没有马上起床,就这么看着窗外,天还是那个天,还有风,深秋十分树叶都黄了,看上去让人喜悦又荒凉,就在这么一种情绪里艾凡想道:要是洛维一直不回来怎么办?他要一直过这种没有期待,没有明天的生活然后在岁月的痕迹中血液枯竭渐渐死掉么?
不能吧。
汤姆这段时间真的很辛苦,可谓是身兼数职,每天除了要伺候艾凡穿衣刷牙和随时暴起的臭脾气之外还要担任讲笑话这个工作。这会他就拿着一个平板上下划拉找笑话在,而土地主艾凡·布雷恩则翘着腿有一口没一口的在啃苹果,半晌他踢了踢汤姆,口齿不清地对他说道:“翻什么翻,随便找个笑话有这么难吗?”
说到这他简直想哭,这连着五六页他真的都读过了啊,可他哪敢说实话,只得委委屈屈的说:“我这不是想找个好笑的吗?”
“行吧,赶紧的。”
“有了,这个!”说完汤姆人也坐直了,艾凡无所谓的点点头。
“狐狸觉得自己身上老有股臭味,决定去医院治治,治好后它却哭了,颤颤巍巍的山羊医生问它,你不是好了么还哭什么?狐狸伤心的说,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就这样没了姓,我们这一代的香火就断在了我这里!医生又说,可你不是母的么?狐狸说,什么?!你特么刚才切的是哪里!
“哈哈哈,好好笑!这老山羊是个瞎子!”
“呵呵呵……”艾凡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好笑么?”
“不好笑么?”
“啊……”艾凡把没吃几口的苹果随手投进垃圾桶,瘫在沙发上嚎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
这种画面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会眼角直抽的想去拉他起来:“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我不去,我已经失去梦想了。”艾凡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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