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率先跑到河边瞅了眼,结果除了自己的帅脸之外什么发现都没,他朝两人吆喝道:“别想了,这水简直都能喝了,除了一堆沙子之外什么都没。”
“怪了……”艾凡琢磨道:“难不成这巫婆是故意坑我们的?”
“不可能,别说图纸隐蔽了,就算我们把这屋子炸了也不一定能发现这玩意,肯定有什么东西我们漏了。”伊恩果断否定道。
艾凡皱眉插着腰在河边走来走去,把一路上的事情仔细想了想,首先从女巫房子开始,他们没有任何发现,后来碰到装成乞丐也在找线索的洛维,然后……然后……抓老鼠时才发现猫腻……洛维?不,不,这不可能,他在心里摇了摇头,收回看向洛维的目光,所有的一切这个人已经解释过了,他不应该再怀疑他。
可是,可是……到了岔路那,为左右路口有些分歧,他选了左边,洛维当时劝他们不要走右边,说有危险,可地图上正确的路就是右边,他为什么要他们去左边?
洛维不会害他,这是所有推断的前提,这么说来的话,左边安全?可最后他又为什么没有坚持让他们走左边?为什么所有的事情看上去都这么自相矛盾?
这时伊恩的一席话打破平静,他淡淡地对洛维说道:“你什么意思?把我们引到这里有什么企图?”
一语惊醒梦中人。
洛维没有说话,平静道:“你又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按着图纸过来的?什么叫我把你们引过来的?”
艾凡内心动荡,可还是挡到两人中间,伸手隔着两人,阻止道:“有话好好说……”
伊恩“哼”了声,别过脸说:“你自己问他,我们都要走了,他为什么要我们帮他捉老鼠?为什么要把你往右边引?”
卡尔豁然道:“艾凡不捉老鼠的话是不是我们就找不到这图纸了?”他想了想,又说,“可是找到图纸是好事啊。”
“轰”的一声,艾凡心里一震,一直以来被他拼命压着的板子终于被撬开一角,他才知道其实真相早就在他心里,只是他不愿承认……他知道洛维装成乞丐有问题,知道他故意将他们往这里引有问题,知道他提前去过民宿有问题……可他不愿深想,只是因为他爱他。
虽然理智和情感都知道洛维是真的在骗他,可他仍跟着卡尔附和道:“对,找到图纸是好事!”
见他这样,伊恩就知他已经失去理智,连很本的判断力都没了,毫不客气的说:“他根本就知道这图纸的存在,故意引我们发现,说不定这图纸原本就是他留的,为的就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他甚至笃定你会收留他……可半路上你却没有按着图来,非要走左边,这就超出范围了,所以他又出言把你引到右边!”
“不,是你记错了,他当时明明说的是右边危险,让我们不要去……”他仍在替洛维辩解,同时有什么之前没有想通的想法在他脑中突然闪了下,像闪电,瞬间就没了,没由来让他有些慌。
可伊恩没有放过他,冷笑道:“我的好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你身后的这个人和我们生活了几百年,早摸清我们的性格,你是知难而上,我是一身反骨,右边有危险,你自然会去右边;你让我去左边,那我肯定得去右边……你不如问问你那心上人,左边到底有什么,他为什么不让我们去……”
“这都是你的猜测……口说无凭……”他的声音在发抖。
“不,你已经信了,不然你为什么不敢看他。”伊恩一针见血正中红心。
他果然转身看着洛维,这个人从刚才开始只为自己反驳了一句,到现在为止都是一脸平静。他看着洛维的眼睛说道:“我相信你,你能不能和伊恩说说为什么?把你昨天和我说的再和他说一遍?”
四周静静的,下午的太阳照的河面上水光潋滟,好看极了,风一吹四处的草木还散发这一种秋天独有的香气,携着一阵热意吹到几人身上,莫名舒心,可艾凡丝毫感觉不到,他觉得有些冷。
洛维摇了摇头,盯着伊恩淡淡的道:“所以呢?知道了真相你要做什么呢?”
他没有辩解,他承认了……一声惊雷,死死砸在艾凡心上,他一颗心落到谷底,有一堵墙轰然坍塌,红着眼他死死的抓着这人的胳膊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最好我们俩都能平安活着,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太累,每天每夜都担心你会出事,会死,我不想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所以卡罗琳的仇,我自己报……你们找到的图纸是假的,至于为什么不走左边,”他顿了下,又说,“左边路不怎么好走,纯粹是我不想走。”他神色漠然,语气轻描淡写,说这些话时冷漠的不像他。
艾凡心如刀绞,几乎不敢看他,明明前一天他们还在一张床上睡着,这个人还曾为他大声痛苦,像是要流干这一辈子所有的眼泪,可现在又是怎么了?这么深的感情也能在一夕之间荡然无存的么?
他颤抖道:“我以为你后来和我回来就不在乎这个事情了,我以为我们剩下的日子不管长久,在一起一天就赚一天……对不起,是我自私,从来没有考虑你的心情,你的顾虑,你的忐忑……所以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洛维没有说话,看上去也没有说话的打算,他的眼睛是盯着伊恩的,伊恩脸色也黑了,语气不善道:“哥,我这里叫你一声,希望你等下不要拦我,这辈子我真是太讨厌被别人这样当猴耍了!”
他们刚才还在为眼前的困境大肆分析一路的细节,可这会有个人告诉他,连图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扯淡,这不是被人当猴耍是什么?
艾凡还在发愣,就看伊恩猛朝洛维冲过去,手里还有一把匕首,看到匕首他就心头一跳,不自觉就挡在洛维身前,一把抓住伊恩胳膊厉声道:“把刀放下,现在是动刀动枪的时候么?”说完他又朝洛维软声道,“就算不为你,我也要找到哈尔,他现在都没有回来。”
洛维看着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低下头。
这个时候伊恩格外见不得俩人腻歪,一把扯开艾凡,匕首朝前锐不可挡,艾凡一把推开洛维,将他推到卡尔旁边,和伊恩纠缠起来。
卡尔嘴巴长大,目瞪口呆,一脸懵逼扯着洛维说:“诶,怎么回事啊,你不是骗我的吧?你看着不像坏人啊,怎么也这么多心眼?”他扯着洛维的胳膊把人朝前拉,急急忙忙的说道,“你快去,快去,把他俩分开呀,再打下去就乱套了!”
洛维不为所动,眼里始终平静,卡尔终于泄气了,喃喃道:“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我们不是来寻宝的么?怎么还打起来了?”
那边两个都是不好惹的,艾凡一个急脾气,伊恩一个倔脾气,两个打着打着就打出了火气,伊恩下手狠,艾凡胳膊上很快就破了几个口子,卡尔也急了,冲洛维骂道:“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骗子,自私鬼,就爱看两个男人为了你打架是不是?亏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敢情你都是假的,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人,你人面兽心,你不可理喻,你丧心病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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