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连几乎被说动了。
是的,他每天都见到那么多来来去去的秽种。他同情小斌不过是因为小斌是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员,所以他受的苦和流的血泪让未连最为触目惊心。
可除了小斌之外,还有那么多和小斌一样的存在,未连不是救世主,他根本无能为力。
“照我说,你喜欢他,只是你喜欢蛇国人这种容貌和气质的一个缩影,而偏偏秽种是最低等的蛇国牲口,所以你要把眼界放远一点,放宽一点,你的阶位完全不应该和一个秽种相提并论。”
阿力作结,见着未连一时没反应,又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我一直跟你说要带你来见我二叔,你下周来一趟吧,你看看真正的蛇国人是什么样,回头你就不会那么喜欢秽种了。”
未连低下头来。
他觉得他在做一个错误的决定,毕竟是他先对小斌示好的,是他先让小斌建立起对他的信任,是他令小斌燃起希望并感受到不同的温度,而现在他却要先走一步——率先结束这段在蛇国人眼里不以为耻的关系。
他好像在背叛小斌,这想法在他脑子里盘旋一圈,又钻到左胸处隐隐作痛。
但阿力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让他腾出下周五之后的时间,“你和你哥说周末不回去,我带你去远郊的别墅区,你和我好好住两天,好好跟我二叔还有其他朋友聊一聊,等到两天过后,如果你还是决定去商莲,那我再给你想办法。”
未连轻轻叹了口气,最终也顺服地点点头。
那一刻他绝对没有想过,正是因为这两天短暂的分离,他把小斌置于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让这个本应被他好好保护的秽种承受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伤害。
第52章
未谦知道未连的计划后,很高兴。他觉得未连就是太宅了,来蛇国大半年了,也没见着除了同事外有什么多余的朋友。来来去去不是提到然姐、阿力,就是和他隔壁办公室的辰靖。
未谦认识小辰,小辰曾经去他们警署送过报告。他很喜欢这个小年轻,也希望未连能多和对方接触。
小辰贪玩,下了班就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各个场子玩得不亦乐乎,未谦希望小辰能带一带未连,不要让未连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其实未连是努力过的,他愿意接受哥哥的好意,也想更快地和同事融在一起。但自从上周他去了一次办公室的聚会后,他就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那一次他们那层楼的七个小组长都去了,他们都是这一批的生力军,年龄差距并不大。最短的是未连不到一年,最长的也不过五年。
本来未连有所顾忌,不知道喝酒时大家会不会提到动物实验室的那些秽种,毕竟提到了他就不懂怎么接话,但他的担忧还是多余了。
因为他们根本没提,他们之中的一个人直接把秽种带来了酒吧。
那是他们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叫老午,三十五六,也是唯一结婚生子,并有权力购买秽种的一员。
他原来是做微生物的,后来表现不错,就直接从省级单位调到了中直单位。他也算是他们那层楼的元老,是他们七人中最先来到此地的人。
他的秽种是个女孩,未连来的时候,老午和辰靖都到了。秽种就蜷缩在桌子底下,给他们两个大男人垫着脚。
女孩瘦瘦弱弱,眼睛大大的却毫无神采。她把酒瓶挪来挪去,一瞬间让未连想起第一天来苍鹤时看到的售票员女孩。
他强忍着生理的不适,坐在辰靖旁边。
大家的话题一开始都没扯到秽种,只有等人过程中,辰靖和老午时不时踹女孩几脚,把脖子上的铁链扯得叮叮当当地响。
如果没有桌子底下的秽种,把这场聚会当成普通的同事宴也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话题关于领导,关于学生,关于总是被学生浪费的试剂,和那些不懂装懂,把学生塞过来又他妈和实验室对着干的导师。
老午说,中直就有这点不好,那些学生的导师都是领导,妈了个逼的,搞出了问题,又不能处分。骂不了打不了,真他妈的浪费资源。
辰靖也说是,自己做学生那会,何止不敢出错,就算被骂错了,也得老老实实受着,第二天还得赶大早,过来先帮导师把书桌擦干净。
另一名同事也附和,他们说学生是一代不如一代,越来越娇生惯养,实验做不好那确实是脑子问题,效率问题,但连自己的卫生也不懂搞,又不给他们多分点秽种过来,就凭着那几个清洁工,指不定哪天就内部感染了。
老午说是啊,内部感染了,出大事了,上头就重视了。每次都是出了大事重视三年,不出大事三十年不闻不问。
未连不怎么吭声,就陪着时不时喝点酒。
等到酒过三巡了,辰靖才把注意力放到未连身上,他说佳兰也这样吗?佳兰啊,教育大国,应该不一样吧?
未连说都一样,不过我那时在的是附属于高校的中心实验室,所以学生还是骂得的。
于是大家又瞎鸡巴地抱怨了一下蛇国,最终总算把目光投向了脚底下的秽种。
老午带秽种来无非是炫耀的,说到底能购得起秽种,就说明综合评分已经到了一定高度,收入上去了,职位上去了,福利保障上去了,和走上中层的人生巅峰就更进了微不足道的一步了。
老午踢了一脚秽种,让秽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大家指指点点、嬉嬉笑笑一会,话里充满了戏谑与下流的意味。
老午也有点喝高,和大家开了几个不堪入耳的玩笑后,直接扯了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的边角,道了句——“脱了吧,让大家看得更清楚一点。”
第53章
未连本以为那姑娘还会闪躲一会,岂料她直接爬上桌面,小心地把小吃和酒瓶挪出一个空位后,竟毫不犹豫地抓起衣服边角,脱了个精光。
她脱掉上衣,脱掉文胸,脱掉裤子,再脱掉内裤。
她赤身裸体地站在桌面上,脖子上的项圈让未连的胃里翻江倒海。
同事们笑得更厉害了,他们让她坐下,趴下,躺下,再站起。
未连只觉得酒劲上头,眼前被白花花的肉体晃得难受。
没过多时,酒吧的音乐和灯光开始变了。过了十二点半,气氛会变得更加热烈。
未连想要挪开目光,可借着闪烁的灯光可以看见其他桌也是一样。甚至在舞池之上,也有着被带上来的秽种,随着安排的节目,面无表情地做着一个又一个令人不堪入目的动作。
自由民的手在秽种的身上游走,当然还有其他的东西在他们身上磨蹭。当灯光变得迷乱,音乐变得喧嚣,唯一能区分自由民和秽种的,大概就是身上有没有布料。
未连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想吐。他喝得太多了,一阵一阵的胃酸伴着酒精反上了喉咙口。
他挤过群魔乱舞的肉体,躲过那些推来搡去的腿脚和躯干,好不容易才摸索到卫生间的走廊,他找了最里面的一间,关上门便吐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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