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怎么那么……奇怪,他心里想着,可是已经无暇启口。
隐隐约约间只觉得她起身离开,心里有些空落落。
可是很快她又重新回到了床边,带来一杯温水和几颗胶囊:“先吃掉哦。”
哄小孩似的。许诺也不是三岁小孩,又咳了几声,自己慢慢腾起身,接过药吃了下去。
然后是一贴冰袋经由纤手敷上他额头,清凉的舒爽足以让他的大脑降温至可以思考的范围。
屋子里开了盏夜灯,昏昏暗暗,为这个房间平添了几分旖旎。
她柔顺的长发垂在肩侧,穿着单薄的睡衣给他测量体温,柔和的光线映得她脸上担忧的神情分毫毕现。
许诺已经许久不曾受过别人照顾了,从小到大的记忆里,自己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会第一时间自己照顾好自己,今晚……也许扰心的事情太多,当他意识到时,思考的能力已经有限。
不过……第一次知道,生病时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挺好。
“38°5……”夏雯叹了口气,因为发热太明显,她让他先吃了药,这个温度不低,但也还不至于去医院,只能先试着自己退烧。
她弯下身:“你好好休息,我会把两扇卧室门都开着,想喝水或者哪里不舒服就叫我。”
起身要走的那一刻,手却被人攥住了。
许诺侧身躺着,闭着眼似乎已经入睡。
她试着抽了抽手,那力道却丝毫没松懈。
“……说是……要追我……”
明明依旧闭着眼,他低哑的声音却极致地蛊惑。
“……你应该……更用心点。”
“比如……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又被催了,来不及回评了,遁走~
谢谢长评!
————这是第二天的留言的分割线————
这章的后半段写的好仓促,完全没有写出自己要的感觉……都怪自己有一个到点一定要拉着自己去睡觉的老公……
今天早上补了一篇自己之前追的小甜文,结果发现跟人家大神撞梗,可能是因为一想到广告公司就会想到创意抄袭的梗吧,不过连抄袭者的脑回路都差不多,真想勾搭下大神。泪目,关键人家写的比我好。
这篇文大概写到现在已经过半大半了吧,预计15-18万字完结,所以可能过不了几章两个人就要在一起啦(虽然现在差别也不太大,只是许诺还在傲娇),谢谢在我全面崩盘的情况下一直支持我到现在的小天使,哪怕可能30个不到(从一段时间前的章节最低点击数来算),但因为你们我才能写到现在,不然也许到一半就弃坑了。
☆、第二十七章
困得不想睁眼,夏雯翻了个身,把被子拉到头顶,遮住大亮的天光。
被子的气息很好闻,是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干净味道。
还有……许诺的味道。
——她蓦地睁眼。
触目所及的素色花样,绝对不是自己房间里的印花被,她小心翼翼把被沿扒拉了下来,露出一双试探的眼。
站在窗边正在系领口纽扣的男人,有着高挑颀长的身段,如玉竹般挺秀而立。
男人好看的手指在襟口翻飞,清清浅浅的淡漠黑瞳却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回望了过来。
“醒了?”他的声音还带着点大病初愈的喑哑,不过仍然好听得能让耳朵怀孕。
许诺的目光从她发蒙的呆萌脸上扫了过去,晨光洒在她头顶,蓬松的卷发隐隐透着浅栗色,朝阳像是为她罩上了一层嵌着金边的薄纱,衬得她整个人都软绵绵、暖融融的,像极了一团甜美滤镜下的鸡蛋布丁,一戳就弹。
他单侧的嘴角隐隐翘起来,为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联想可耻了一番。以为她还是睡眠不足的状态,淡淡道:“今天不想去公司就继续睡吧,准你请假。”
不是……刚从布丁状态醒过神儿来的夏雯十根手指紧抓着被子的一角在内心呐喊,重点不在这里啊!
她睡着了?好吧她当然会睡着,关键是,自己睡的时候明明是半坐在床边靠着床头盖着毯子睡的,什么时候就钻进了被窝里?——这、这这……不就跟同床共枕没两样的吗?
虽然她是想睡了许诺没错,但绝对不是这种自己都搞不懂的状况下啊!
就因为听到他说了一句“留下来”就反抗不能的自己,好歹也还是尊重了下“非男女朋友”这个设定的。之前的亲吻也都仅限于脸颊和颈项,“床”这个地点真真的是太敏感了吧——这么想的夏雯好像完全无视了停电那夜的接触,其实早就超出了自己定义的范围。
而且……她盯着许诺若无其事的侧脸,嘟哝:“现在这幅事后烟的微妙感是怎么回事……”
闻言,许诺轻笑,黑衬衫已经穿好,走到床边倾身顺了一把她脑袋的“杂毛”:“昨晚辛苦了。”
“辛苦什么呀不要说得那么奇怪好不好。”被喜欢的人摸头杀本来就是一件难以抗拒的事,指腹滑过的地方都搔搔痒痒的,像是被人掐着尾巴尖儿沿着脊椎骨一路画了上来,又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软乎乎的棉絮里,左翻右翻都是把自己包裹的温柔,真怕下一秒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是做梦。
她闭着的眼让许诺的目光微动,接触是相互的,他手心的触感还余留着,和夜里把她放进被窝时感受到的温度如出一辙,无来由地……炙热。
昨天短短的一日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
那时会议室里想要拉住她的人是他。
看到辞职信忍不住就要点删除的人是他。
知道她要在江一轲的住所过夜就深夜冒雨赶去要人的是他。
听说她对林靖远盛装赴会就心中不快的人是他。
主动要她留下来的人是他,允许她和自己合衣同寝的也是他。
如果一定要追究所有一切的开始——最早,对她说“你可以试试”的人……是他。
答案昭然若揭,而他并不蠢。
心里像是有一块被剜了开去,落不到实处,亟需用什么来填补。
以前从来没有过。
“你今天还要上班吗?”躲被窝里的人儿问。
思绪被打断,许诺抬眼,略显苍白的唇安慰似的扬了扬:“嗯。”
“可是你病还没完全好。”夏雯坐了起来,又在他的额间试了试温度,烧确实已经退了,可是人看起来很虚弱,就这样拖着刚好的身体去上班真的好吗?
他仓促地把她的手拿了下来,柔软的掌心让他分神。
“好好睡觉。”随手被子一掀往她头顶盖去,把她整个人捂了个严实。
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唔,我不用回去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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