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两口,他手中的勺子停了下来,他有些犹豫的看着面前的一大碗粥,表情纠结。
有多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呢?
盛阳都不想去回忆,这些天除了冷冰冰的蔬菜沙拉和偶尔几片纸皮一般干巴巴的鸡胸肉,他没有吃过任何别的东西。
这种恶魔减肥法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连顾承秋都不得不夸他,虽然个子还是太高了些,但是做起动作来已经颇具□□,无论是形似还是神似,都已经很到位。
电影拍摄的时候尽量多使用中近景[1]的话,他的身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已经努力做到这一步了,他不想功亏一篑。
可是面对江姜亲手煮的粥,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短短的几秒钟,脑子里天人交战,本就发烧的脑袋,更疼了。
江姜默默看他瘦削的侧脸半晌,无声轻叹,挪过去坐在他身边,从他手中拿过粥碗和勺,亲手舀了一勺粥,对着他的嘴送过去,语气不容反驳:“张嘴。”
盛阳愣怔一刻,乖巧的张开嘴,本就烧红了的脸愈发红了,尤其两个耳垂,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江姜看着他这模样,在心底偷笑,脸上却依然绷着严肃的表情。
屋里静的只能听见盛阳轻轻的吞咽声,粥煮的又软又烂,几乎不需要咀嚼。
他乖巧的坐着,双手拘谨的摆在膝盖上,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搁,只能垂着眼睫盯着面前不时喂过来的勺,都快盯成斗鸡眼儿了。
江姜很有耐心,一勺又一勺的喂,一大碗粥全喂完,她又端起茶几上那碗散发着可怕气味的葱白水,朝盛阳喂过去。
喂粥可以一勺一勺,喂这个她大概是打算让他一口闷,径直起身跪在沙发上,一手搭上盛阳的后颈,一副打算搂着他的脖子直接灌的架势。
盛阳一愣,这下连脖子都红了,他忙摆手:“我自己喝我自己喝,这个我可以自己喝的。”
江姜嘴角一提,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微笑,把葱白水递给盛阳:“全部喝完哦,一口也不许剩。”
盛阳眉心微蹙,睫毛颤了颤,但还是屏住呼吸,仰头一口闷了这气味醉人的葱白水。
一碗温热的葱白水下肚,热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烫进胃里,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但盛阳抿着嘴,不敢回味那味道。
江姜看着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软嫩嫩的脸颊,如今瘦的捏都快捏不住了,江姜玩心登时散了大半。
弯腰在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一盒蜜饯,亲手挑了一块,喂到盛阳嘴边。
一天之内几次被江姜亲手喂食,盛阳也不知是幸福还是煎熬,后背一直紧紧绷着,片刻不敢放松,脑袋里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是粉红色。
他张开嘴,酸酸甜甜的蜜饯被两只纤细温热的手指送进嘴里。
蜜饯太小,他刚喝了一大碗葱白水,嘴唇湿漉漉的,粘在江姜的手指上,触感温热柔软,江姜的动作一滞,终于也感觉到有些不对,触电般想要缩回手。
可惜她晚了一步。
盛阳好巧不巧的这一刻闭住了嘴,将她的两根指尖含在了口中。
湿湿软软的舌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的指尖轻轻一舔,卷走了那一块小小的蜜饯。
也卷走了江姜的一拍心跳。
被蜜饯的酸刺激,盛阳口中不禁分泌出更多唾液,他忍不住吞咽一下,喉头滚动。
他如今太瘦了,喉结愈发突出。
江姜愣怔着看他,发烧的脸红扑扑,一双杏眼迷迷蒙蒙,眼尾不太有精神的微微下垂,带出一抹淡淡的慵懒颓废,与平时阳光少年的模样大不相同。
秀挺的鼻梁下喝了热葱白水的嘴唇红润晶莹,正含着她的指尖。
江姜眼睛仿佛被这画面烫到,忙垂下眼眸挪开目光,却正好看见他那滚动的喉头。
莹白的脖颈此刻也浮着一层薄红,漂亮的喉结带着不容置疑的男性魅力,轻轻滚动,滚进了江姜心里。
指尖仿佛被人施了法术定住,竟然没能听从大脑的指挥收回来,盛阳口腔中的炙热气息仿佛有了生命,顺着江姜的指尖一路涌进她的体内,席卷了她的五感六识。
盛阳觉得自己真的是发烧了,不然为什么连呼吸都变得热烫,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他对这世界的所有观感都集中在了含着那纤细指尖的两瓣唇上。
实在忍不住,他嘴唇轻轻用力,嘬了那指尖一口。
指尖刚刚捏过蜜饯,还沾着蜜饯上的糖粉,酸酸甜甜。
盛阳贪味,又嘬了一口,这一口不似上一口那样轻,这一口他用了力,口中的蜜饯被他骤然收紧的牙齿咬碎,酸甜更加浓郁,扩散至整个口腔。
直到指尖被他嘬出声响,江姜才仿佛被烫了一般,猛地缩回手。
指尖已经被他吸的有些发红,江姜欲盖弥彰的将手背在身后,有些慌乱,不敢再看他:“你……你快去睡吧,发了烧就别洗澡了,好好睡……”
“一觉”两个字被两瓣热烫的唇堵在了嘴里。
江姜瞪大双眼,盛阳的脸近在迟只,他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紧张,长长的睫毛不住的颤抖,贴在江姜唇上的那两瓣嘴唇也隐隐有些发颤,只是那么贴着,半晌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仿佛只这样贴着,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最初的震惊过后,江姜盯着他那颤抖的仿佛受惊的蝴蝶般的长睫毛,心仿佛被那睫毛一下下的掠过,柔柔软软的跟着颤抖起来。
她在心底轻叹一声,轻轻闭上眼睛,藏在背后的手抬了起来,轻轻的搭在盛阳如今单薄的肩膀上。
她动作温柔的仿佛一片羽毛,若有似无的落在盛阳肩上,却在盛阳的心底激起了一阵来势汹汹的惊涛骇浪。
他的睫毛颤的更厉害了,嘴唇却终于用了力,紧紧的粘上江姜的两瓣柔软的唇,压紧,碾磨,仿佛要榨出汁水一般。
江姜被他压得身子后仰,搭在他肩上的手不得不用力抓住。
盛阳伸长手臂将她环入怀中,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将她紧紧禁锢在他的胸膛。
两人的上半身无缝贴合在一起,室内无声,江姜却觉得压在自己胸前的那颗属于盛阳的心脏跳的震耳欲聋。
那么急促,那么有力。
盛阳的舌尖试探着朝江姜的唇舌探索,带着酸酸甜甜的蜜饯味儿,一路甜进江姜的口腔深处,席卷了她的味蕾,让她止不住的分泌唾液,也止不住的浑身发软。
如果不是腰间盛阳那有力的手臂支撑,江姜觉得自己怕是要融化在盛阳怀里了。
这个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若说它长,盛阳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品尝一下江姜的舌。若说它短,江姜觉得再不结束她怕是要因缺氧而窒息了。
就在盛阳压着江姜倒向沙发的瞬间,叮叮咚咚的圣诞歌把江姜从窒息中解救了出来。
又是顾承秋和夏凉,顾承秋第二天就要回家过年,提前给江姜送来了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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