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有几分突然,却也不是不可以回答。男人点头称是,告诉对方自己是当真的。
“那,我想跟你商量商量列车时刻表的事儿。”
“好。”把报纸折叠起来放到一边,宗政良严肃起来,“二少爷有什么想法了?”
“其实我想,现在最难办的就是不知道可以去哪儿,你说呢?”
“确实如此。”他应和,“天津我是断然回不去了的,认识我的人太多。蓬莱老家呢……又着实已经没人可投靠了。不知道二少爷有没有其它设想。”
“我……就更没有了啊……”桂秀峰脸上有几分失望,“我还指望你有。那,要是没人可投靠,咱们就只好自谋生路。”
“自谋生路其实并不难。只要有一点本金,找个住处安定下来,做做小生意之类,是可行的。”
“本金的话,你有打算吗?我倒是有一点。就是……”
“二少爷尽管说。”
“就是风险有点大。”
“怎么说?”
“怎么说呢……就是,好歹,这儿是有这么一套宅子的……”
“你是说,找个人暗中倒手卖了?”
“不行吗?”
“二少爷,没有地契房契,就谈不上买卖生意,我估计……这套宅子,书面的东西,不会在你这儿吧。更何况,就算伪造这些东西,谁又真的敢不经过桂家老宅的许可,私自买下外宅呢?退一步说,就算谁真的敢,可将来查出来,也会牵连他人啊。”
语气不重,却也戳心,觉得自己果然是太幼稚了的桂秀峰有点泄气,他伏在桌子上,跟自己过不去地拍了一下桌面。
宗政良略作沉默,摸了摸对方的后背:“二少爷先别忙着失望。你一说到暗中转卖,倒是让我想起了个类似的办法。”
“嗯?你说。”趴着的少年抬起头来了。
“就是,宅子虽说不能轻易出手,宅子里的东西,总还是可以的,你觉得呢?”
“东西?什么东西?床铺衣柜,桌椅板凳?”
“那些太明显了,而且不易搬动。”宗政良笑笑,而后反手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外头不是有个可以随时去任何地方的东西吗?”
“你是说……车?”
“正是。”
“可……那辆车,值钱吗?”
“值不了太多,但真的需要用钱时,不失为一个办法。就是得走见不得光的途径了而已。”
“你认识能私下里做这些买卖的人?”
“不能说不认识。”
“你……你还真……”
“什么?”
憋了半天,突然笑了出来,桂秀峰揉了揉眼角,看着那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张脸和那个胸膛,最终还是开了口:“你还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被那样一评价,宗政良自己也没忍住笑,没辙地摇摇头,他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我向来也没觉得我是什么省油的灯。”
让这句话反过来也逗乐了,桂秀峰拢了一下头发,沉默过后,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右手握拳,手心向下,用指关节扣了扣桌面。
“那成吧,有路可走,我就知足。”点了点头,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少年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看着对方,直到座椅里的男人开始觉得疑惑,才微微红了脸,用命令的口吻提出要求,“还有,今儿晚上我先好好睡一觉,明儿个晚上,你给我早点上床,乖乖等着我夜里过来‘临幸’!”
其实,宗政良对于如何继续跟桂秀峰发展下去这件事,是多多少少心存顾虑的。
他只是即便心存顾虑,也会继续往前行罢了。
他的确碰了不该碰的人,然而他体会到的,全都是真真切切的快乐,这不仅仅是冒险的刺激,更多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即便对方有着“麻烦”的个性。
有时候死不认账,有时候又异常坦率,这就是桂家二少爷矛盾到极致的特点。
说实话,宗政良相对更喜欢第二个“有时候”。
于是,当佯装平安无事地过了一整天之后,第二天夜里,那个没什么分量的身体,就如期而至,压上了宗政良的床。
皮肤上带着皂子的清香,头发则是洗发膏的气味,微微发凉的指尖摸在火热的胸膛上,惹得人一阵轻颤。
“二少爷……”借着床头灯橙黄色的光,他端详着近在咫尺这张漂亮的脸。
“别出声。”不让对方多嘴,桂秀峰红着脸,伸手去解碍事的睡袍带子,宗政良没有抓开那双手,他略微调整了姿势,配合着那少年脱掉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遮蔽物。
完全赤裸的男人展现在面前时,桂秀峰心跳快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害怕。
这就是成年雄性的躯体了,健壮,紧绷,虽然伤痕累累却让人无法自控地看个没完。从那张太有男人味的略显凶悍的脸,到厚实的胸膛,到平坦的小腹,还有两条长腿之间的……
天……
“你这个……真的好大啊……”伸手过去触摸热度逼人的物件,桂秀峰舔了舔嘴唇,话一出口,直接把手里那一根的热度又提升了几成,“这么大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忍了又忍,才未曾直接一把掀翻这火上浇油而不自知的家伙,宗政良拉开骨感的腕子,把少年拽到自己身上,而后含住了柔软的耳垂。
“二少爷明明全都记得……”有点坏也有点霸道的情话很是有效,怀里的人轻轻哼了一声,乖乖伏着,没有反抗,只是把脸颊在轮廓明显的锁骨上偷着磨蹭。
宗政良被这磨蹭弄得心里发痒,他小心脱掉对方的衣服,放到一边,继而把手掌在光滑的脊背和腰间摩挲。
温柔的动作,比什么都令人放松,爱炸毛的小猫也难以抗拒,尤其是在那双手捏住有点单薄的臀`部揉`捏,一条腿又抵在股间,把那双开始发抖的腿轻轻分开时,藏不住的明确反应就摆在眼前了。
和头发一样颜色偏浅,也略显稀疏的毛发之间,是挺立起来的器官,粉`嫩是粉`嫩了一点,但并不算稚气,这一点宗政良很喜欢,至少,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怀里抱着的,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心理上也许仍旧低龄了几分,可这个身体,还是有着如假包换的成熟。
太好了……
“……我准备了个东西。”边说,边从枕头底下把早就塞在那儿的小盒子拿出来,宗政良当着对方的面打开。
“这是什么?”眼神里满是好奇,心里则是怦怦跳的预感,桂秀峰等着答案,然后,他等到了答案在他身上直接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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