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极其轻柔的。
齐衡之不回答他,反手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谢眺的手轻抚着谢眺,还是那猫儿一样的手,轻轻惦着,柔肠百转,却静谧无声。
他退到齐衡之腿间时,看着齐衡之,手又覆上齐衡之的性器,轻轻地说:“我总不会不顾着你。”
舔了舔自己的唇,上面已经有密密的薄薄的汗了。他撑着手肘上前,吻住齐衡之的性器。
先是吻着,慢慢地就吞了进去。他亲吻齐衡之的囊袋,又有舌尖去舔舐鼠蹊,和冠状沟。时而轻轻地,时而又用力。
他这么做,全是为了让齐衡之快乐。
慢慢地,他给齐衡之做了个深喉,顶端就挤在那又热又紧的喉咙口,谢眺一咽,齐衡之爽快得全身发抖,
齐衡之从不知道原来性爱能让他这样快乐,让他这样颤栗,失控。理智如同拉不住缰绳的马
欲望冲上了他的头脑,性器掌控在谢眺手里,完全让他不能自拔。
他的手无意识地伸着,挣着,想去摸一摸谢眺的脸,欲望必将是让人不安的,让他这样的一个人放下全部防备,全身心地将自己交给另一个人,毕竟是勉强了那么一些。
手摸到谢眺面颊的时候,齐衡之似乎是有些太爽快了,受不住似的往外推谢眺的脸,谢眺退了开来,但他还没完全退开的时候,就被齐衡之攥住了手腕。
紧紧地钳住了,齐衡之几乎用了全力,
谢眺疯了才去勾引他。
他眼中的欲望狂燃,这下好了,他们都疯了。
齐衡之将谢眺拽进怀里,双手双脚地扣住,牢牢囚禁在一方天地间,就这样恶狠狠得抽插着。
……
谢眺闭上了眼睛,身上是热的,心里却是凉的。
他是一个娼妓。
他用娼妓的办法,去索取齐衡之的注视,去覆盖掉那些人带给齐衡之的感受,如果浓烈,那他就更加炙热些。
只是,
他用娼妓的办法,也得不到齐衡之平等的注视。
他的眼中似藏着星月的清辉,睫毛簌簌地抖动着,轻轻地就将那星光敛了起来。齐衡之再怎么作弄他,他也乖乖地受了,身体就像一块海绵一样,齐衡之给他的那些痛和极致的快乐,都不讲究地,一并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有限的时光啊。
在那么易逝的时光里,他多想,多想,再多那么一点点快乐……
第38章 远行
连着几天忙碌后,齐衡之回家已经是深夜,夜凉,露水几乎凝成露水,爬上他的肌肤了。
齐衡之在二楼环顾一圈,没有看到谢眺的人影,三楼的琴房,小客厅,客房,齐衡之一间间慢慢走着,最后走进了辅楼的小书房,灯下,谢眺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光照得谢眺整个人暖融融的,雪球就趴在毛毯上,呼噜也打得响亮。
齐衡之的脚步放得轻柔,慢腾腾地挪着,终于坐到了谢眺的面前。注视着眼前的温馨,却陷入了沉思。
归州这一趟,他见到那个十七年前的法医实习生。
应该说当年那场车祸所涉公职人员纷纷调岗,资料所剩无几,能找到这个人,除了邮件中的线索,就是金四关键时候派上用场的关系网。
当年的女实习生已近中年,躲在归州旁的小镇里,齐衡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是一个学校的档案员,微怔片刻点了点头:“我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那场到访,有几句话像刀子一样刻在齐衡之的心里。
“当时我们来不及做仔细的检查,尸体就被转移走了。我是去实习的,本来轮不到我值班,但人手不够,所以尸体运过来的时候,我和导师是第一批接触的。”
“尸检结果,有什么异常吗。”
面对齐衡之的询问,女人说:“我不知道,收死者的当晚我和导师还在,不久后就被调走,后来就看到了新闻,这些信息都没有公布。我害怕自己会像这些被我查出来的信息一样消失,所以我逃走了。”
“而当时,那个场景很奇怪。”
“看男尸,是虐杀。看女尸,是情杀。”
“你说的两位被害人,表面都烧伤厉害,初步看,女子身上多处绳紧缚痕迹。下体除了烧伤之外,血肉模糊,疑似遭受侵犯。指甲中含有少量不明体外DNA,待检测对比结果。”
“男子的初步血检中含有大量镇静剂。”
“现场还有有一种淡淡的,特殊的味道。实际上尸体送过来的味道非常大。当时有十几具尸体,肉被烤糊的焦糊味,里面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我对气味敏感,那丝甜味很霸道。”
“是什么?”
“不知道,我离开时还没等到检测结果。”
“我一直在想总会有人找到我,不是抹去证据的人,就是寻找真相的人,所以,这里是我的笔记,你拿着吧。”那是那位最后的话。
齐衡之此刻回忆起来,仍被仇恨的火舌抵舔。
为什么,婴祺和齐修敏的死亡会被这样粗暴地掩盖。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
那是千万双黑色的手,在齐衡之望向光明的时候,要把他扯下地狱。
突然,他眼中的太阳一动,谢眺蹭了蹭椅背,轻轻地皱了皱眉毛。
他该是看书看得极累了,书都堪堪摊开在腿上,几乎要滑下。脑袋歪着,齐衡之轻轻地碰他,睫毛就挣动着。
谢眺在熟睡中似乎感到有人在碰他,刚想推开那双打扰他美梦的手,就听到齐衡之唤他:“谢眺,起来了。”
“别在这儿睡。”
“嗯?”谢眺迷糊着挣扎,一动,他膝盖上就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响动。
这下,他彻底醒了。
“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那是一本俄文书。
齐衡之捡起来,瞥了一眼,就看到那句。
俄文版的普希金?齐衡之一挑眉,发现旁边还放着一本俄文字典和中文诗集。
谢眺似乎是在对照着看,边上还有一张打印纸,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俄文字母。
虽然写法不怎么标准,也看得出花了一些功夫,涂涂改改,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功课。
在学习俄文吗?齐衡之笑了。抬起头,正对着谢眺羞涩的脸。
“去睡觉了好不好?”齐衡之对着他笑。
“嗯…”
齐衡之把他护到床上。谢眺不知道是因为睡着,还是因为看俄文书被发现而羞怯,总之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顶,柔软细细的发丝撒到枕头上。
齐衡之拉下他的被子,不让他闷在被子里,问他:“你想学俄文?”
“也不是一定要……”
“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齐衡之用俄文轻声地读出来,话音婉转如珠玉,注视着谢眺的眼睛:“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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