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呢?”
“以后,我也没啥远大理想,攒点钱开个清吧,特安静那种,我在里面消停唱歌,不打鼓,我喜欢的人坐在柜台,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旁边的人都是背景板。”
曲何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认真的注视着他。少年此刻的脸上仿佛有光束投上去,那是憧憬的颜色。
他听见自己说:“我以为你很喜欢打鼓。”
“不一样。”文赴州说:“很多人其实都是双面人,有两种性格,他喜欢安静,又喜欢热闹,喜欢刺激,又觉得平淡最好。关键看是选择了什么人,什么事。哪一样排在了前头,人就会迁就这个前排的玩意儿,不由自主的马首是瞻起来。后来时间长了,又会觉得另一种生活好。说白了就是不知足,贪婪又永无止境。”
“我知道,你说的这个和张爱玲的朱砂痣白月光一个道理。”
“啊?”文赴州把好了的菜端上桌子,“你看过不少书啊,你刚说的是哲学家吗?”
“是作家。”
“可是你前天说的卢梭和康德就不是,是哲学家。”
曲何笑。
“你笑个屁呀,有文化了不起啊!”
“你也不赖啊,还知道马首是瞻。”
“啧啧,瞧瞧你这知识分子的丑陋嘴脸。”
曲何摇头,“我可没文化,有就去读大学了。”
“大学有什么好的。”文赴州嗤之以鼻,“我乐队有不少大学的,都是没吃过苦的傻白甜,天天惹事等我给擦屁股。”
“你也小心点。”曲何给他盛好饭,“以后少打架。”
“怕我受伤?”文赴州邪气一笑,“放心吧,我很能打的!”
曲何无奈的摇摇头。
他把数字18的蜡烛插好,然后拿开一个盒子,上面是一块很精致的板子,写着:
文赴州,你18了,以后记得:杀人会坐牢,做/爱得戴套!
“靠……”文赴州愣了愣,衣袖揩了一下眼睛,笑骂了一声:“操。”
曲何摸摸他的头,“感动吗?”
“感动,感动的想他妈的赶紧把套用你身上!”
“去你的。”曲何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文赴州从酒吧带过来不少酒,有些虽然度数没白酒高但后劲不输,他在曲何这很放松,撒丫子一样吃吃喝喝,似乎要斩断过去彻底和18以前来个告别。
曲何看他像条傻狗子一样撒欢,自己也不小心跟着喝了很多,不过他似乎不会醉。
他清楚地看到文赴州凑了过来。
屋内的设计是冬暖夏凉的,但穿着棉质衬衫的曲何却感觉有些热。
他刚想脱衣服,就被文赴州猛地一把抱住了。
曲何想挣开,文赴州从喉咙里压着声音央求,“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手动了动,最后在文赴州后背拍了拍,“乖。”
男孩的身体很热,紧紧包裹自己时有一种怪怪的香水味钻进鼻子里,像是痞子叼着烟却又深情注视你的复杂感。让曲何有一阵短暂的眩晕。
文赴州叹了叹气,把全身重量都慢慢压在曲何身上,他们是在榻榻米上吃饭,导致曲何直接被后仰压倒在了地面上。
“沉的慌,滚起来。”
“不。”文赴州轻笑了一声,“身体……挺软的,嗯,身上什么味儿,真他妈香。”
曲何突然头部一阵尖锐的刺痛,脑海里闪过什么画面没捕捉住,他泄了气,用力呼吸了几下,“起来吧,三岁啊你。”
“谢谢你曲何。”文赴州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谢我做什么。”曲何只想让他死开。
“不知道,就是……认识你真好。”他说完毫无征兆的找到曲何的唇吻了上去。
“唔……”
曲何头皮一麻,抬手要推开他,被这小子箍住了手腕摁到头上方。
他气结,侧过脸躲开了文赴州的强吻。
文赴州在他脖子上轻吻着,一边哑声道:“和我试试吧,我觉得咱们合适。”
“不行,你先停下。”
“试试嘛,我会让你舒服的。”文赴州把手伸进了曲何的衣襟里,摸着他光滑的小腹和紧致的腰肌,声音轻柔,“我没和别人这样过。”
“王八蛋你是不是在酒里加东西了。”曲何根本使不上力,有些惊慌失措又不想和文赴州撕破脸毁了他的生日,一时间竟然被摸起了反应。
“一点,就一点,对不起。”文赴州手摸到了曲何下/身,隔着一层内裤不轻不重的揉了两下,“让我帮你一次。”
“唔啊……”
曲何因失忆这段期间状态不稳定,本就久不曾发泄,在茶馆期间又过着十分佛系的日子,如今被这么一顿骚刮挑逗,差点直接缴枪投降,他剧烈的喘息着,脑海里一片空白。欲/望被对方完完全全掌控着,耳边是温柔的蛊惑人心的轻语,敏感的耳垂被温热的舌头含在嘴里吮吸……
他闭上眼,喃喃道:“混蛋,你放开。”
“让我帮你,好不好?”
曲何猛地睁开眼,脑海里仿佛□□堆里一根引线起了火,他努力对准焦距,对上那双俯视着自己的眸子,是熟悉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好不好”主人的!
他眼神逐渐坚定清明起来,“赴州,放开我。”
文赴州一愣,从来没人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他表情纠结又混乱的看了曲何几秒,慢慢放开他,起身去给他接了杯清水。
曲何晃晃悠悠站起来,还有些头重脚轻,他接过水,神情复杂的看了眼文赴州,接着直接把水从他脑袋上浇了下去。
“窝草!”文赴州跳了起来。
“清醒了?”曲何擦了擦嘴和耳朵。
“嗯。”文赴州冷静下来,也觉得有些犯浑,他安静一会儿,蹙眉低头,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我没想上你。”
“我知道。”曲何淡淡道:“否则你不可能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
“多谢不杀之恩了您!”
曲何没理会他的抬杠,有些苦恼的坐下,想喝酒又怕再喝进去什么玩意,只好换了一杯醒酒茶,“我刚才好像想起来点什么。”
“想起什么了?”
“不知道。”曲何转着手里的茶杯,慢慢的把手搭在了额头低叹,“我有预感,那个人对我很特殊。”
“特殊想不起来?”
“我他妈也不想想不起来!”曲何烦躁的一拍桌子。
“那就慢慢想,不是没干成么咱俩。”文赴州把蛋糕挪走防止他拍碎,“你软了没?洗个澡?”
“你倒是洒脱。”曲何无语,又有些想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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