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2_蟹总【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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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手下的身体开始发颤,抽抽噎噎的声音传出来,卢茵猛的推他一把:“不接受,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多高尚多伟大,他做了错事就理应付出代价,你凭什么替他坐牢…”
卢茵语无伦次,又狠狠推他,脸上已经挂满水,仿佛无限委屈没处发泄,含糊不清的控诉:“你想赎罪想心里好受,有没有想过我,想过未来…不管你做没做,这罪名要带着一辈子,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我…”
卢茵泣不成声,鼻涕一把泪一把,陆qiáng想笑,又不免一阵难过:“当初还不认识你。”
她一顿,随后哭的更大声,对他又捶又打,头发凌乱,衣服走了位,像个十足的疯子:“我不接受,不接受…以后有了小孩儿,别人说他爸爸是qiáng.jian犯,他该怎么办?怎么解释?”
“…对不起。”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招惹我,应该离我远一点儿,我根本就看不上你…”
“我的错儿。”
“人渣,混蛋…每次都是死皮赖脸,你知道我多讨厌你吗…”
“我是人渣,”陆qiáng把她弄进怀里,轻轻拍她背,无比认真道:“但凡知道以后会遇见你,这浑水我不会趟。不走黑.道儿,不gān伤天害理的事,不吃喝嫖赌,把雏儿都给你留着,但是…”
怀里噗一声,卢茵突然笑出来,抹了把泪,又哭又笑。
陆qiáng见她笑了,也咧开大嘴。
高兴的太早,还没反应过来,卢茵扑过去,一口咬住他肩膀。陆qiáng一颤,疼的低吼了声,也没阻止,任由她咬。
这下力气十足十,卢茵感觉牙都颤巍巍跟着疼,直到嘴里充斥血腥味儿。

最后,陆qiáng捏着她下颌给松开,肩膀已经麻木,折腾半天,两人都气喘吁吁。
他没管肩膀的伤,帮她抹gān泪,“解不解恨?”


作者有话要说:
卡死了,不满意....

 

 

第33章 33
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卢茵在外面待半宿,听他讲述完,生理和心理已经绷到极限,闹够了,没多久和衣睡着。
陆qiáng给她抱卧室里,褪去棉衣和牛仔裤,扯过被子盖严。
从客厅里找到手机,里面有两通未接来电,是根子打的。他随手摸了根烟,走去露台,给他回过去,报了个平安。
外面依旧gān冷,路灯熄了,白雪映衬的天空都不那么黑,垂下眼,空调外置机上的手印还在,是他之前印上去的。
陆qiáng抽完手上的烟,折身回去。
他往掌心哈了口气,咬牙闭了闭眼,又扯过领口闻闻,迅速脱的jīng光往浴室走。
热水淋到身上,肩膀传来一阵尖锐的疼,陆qiáng蓦的睁开眼,一撇头,左肩的伤口浸了水,有淡淡的红色向四周漾开,一颗颗小巧的齿痕都很明显。
陆qiáng走去洗手台,用手抹掉一层雾气,他坚实的胸膛清晰映在镜子里,触了触肩膀的伤口,到底多难过才下这么大的力?他摩挲了阵,用冷水掬一把脸,甩甩头,镜子上落满细碎的水珠,雾气再次蔓延,彻底模糊了视线。
陆qiáng撑起手臂,半弓着,卢茵的话,让他一时有些走神。

洗完澡,潦糙的擦了擦,他直接跳上chuáng。卢茵已经睡熟,单手垫在耳下,侧躺着,姿势有些别扭。卧室里温度高,她被冻过,又暖回来,整张脸都红扑扑的。陆qiáng支着脑袋看了会儿,帮她把吃进嘴角的头发拉出来,贴了贴她额头,在唇上逗留许久才离开。回手关灯,也跟着一同躺下。

这一觉相对安稳,不知几点,被额头的细痒扰醒。
陆qiáng半眯起眼,她的眉目撞进瞳孔,微抿着唇,眸光清澈,正仔仔细细的打量他。
卢茵比他醒的要早。窗外阳光耀眼,白雪把天地染的银灿灿,gān枯树影在墙壁上来回摆动,带几分虚晃的不真实。
陆qiáng握住额头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醒了?”声音极轻,昨天吸烟太多,乍一张口,嗓子沙哑的发不出音儿。
卢茵没有回答,目光上移,再次落在他的额头上。右侧太阳xué有一道细长疤痕,坏死表皮区于别处,反she出极淡的光。
“那道疤是怎么留下的?”
陆qiáng一滞:“你不是问过。”
她重复:“怎么留的?”
“刀划的。”

上次她问他,陆qiáng也是这个答案,之前以为只是闹着玩儿,根本没往深处想。昨天他提了一句,她便大概猜出前后。
卢茵说:“因为做戏要全套,他头上有伤,所以你划了相同的?”
“是。”陆qiáng说:“即使刀口不吻合,明面儿上的,也要做做样子。”
“真下得去手。”
“没多疼。”陆qiáng说。
卢茵不是滋味的笑了下,鼻子酸涩,不知应该心疼他,还是骂他愚蠢。
她别开眼,撑起手臂打算起来,却动不了分毫。
卢茵问:“你不口渴吗?”
陆qiáng望着她眼睛,没有松开的意思。
半晌,她叹一口气,顺着安静躺下来:“昨天我半夜跑开,是因为一时没想明白。你解释过,而这个结果我可以接受。那些是你的过去,即使我再不甘愿,也无法改变,”说到这里她停了停,眼睛盯着房顶,那里有细小的光斑不断变换。她继续:“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定会躲你远远的,没有开始,就不用qiáng迫自己去接受。”
“我这个人比较轴,刚开始会犹豫不决,一旦认定,就不想随便玩玩,一早考虑好了很久以后的事qíng,”她缓缓的说:“…所以,我没打算和你分开,但,以后,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她表qíng很淡,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线,目光沉定,执拗的等待他的答案。
陆qiáng长久地望着她。
卢茵重复了遍:“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陆qiáng喉咙滚了下,最后闭上眼,低低的说好。
卢茵倾身往他唇上碰了碰:“喝水吗?”

***

晚点儿的时候,陆qiáng和根子碰面儿,去了趟公安局,大龙在审讯室蹲了一宿,胡子拉碴,眼睛熬的通红,浑身上下颓败不堪,见陆qiáng差点哭出来,揍人时候的霸气dàng然无存,像只斗败公jī。
梁亚荣一直不松口,要求警方gān预,大龙被暂时关进拘留所。

从公安局出来时间还早,谭薇跟着跑出来,叫了声陆qiáng,在两米以外就停下。
陆qiáng回头,冷冷的扫她一眼。
谭薇有些不安,两手cha.进口袋,挺了挺背:“那个,她…没事儿吧。”
陆qiáng抬腿要走。
她一着急,跟了两步,拽住他肘上的布料:“我是想说…对不起。”
陆qiáng不领qíng,倏忽垂眼,她像触了电,手臂立即缩回去。
谭薇说完就后悔,一时面子上挂不住,努力镇定道:“我好心才关心你们,也惦记了一晚上。你这什么态度?”
陆qiáng说:“我这人护食,最恨别人碰我的东西,就算动个歪心思也不行。管好你那张嘴,再往出蹦一句废话,别怪我给你撕烂喽。”
说完提步。在怎么样,也不想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谭薇却气的不轻,吼了声:“陆qiáng,”她咬咬唇:“别忘了我救过你,小猫小狗还懂得知恩图报,我就多说几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想我怎么样?”
“想你离我远点儿,”陆qiáng说:“要你脱了这身警服,监狱那一枪,我陆qiáng感恩戴德报答一辈子。别拿职责当事儿说。”
谭薇愣在当场。
陆qiáng看她一眼:“要对得起身上这身儿衣服。”他看根子:“走了。”

根子开他那辆破面包来的,两人上了车,他忍不住问:“qiáng哥,你是不是骂的狠了点儿?毕竟人是小姑娘,多可怜。”
陆qiáng哼道:“碎嘴时候怎么没见可怜。”
根子边开车,见他心qíng转晴,也敢调侃:“变了!qiáng哥,嫂子让你改邪归正了!”
陆qiáng:“别他妈yīn阳怪气的。”
根子傻笑,揉揉后脑勺:“咱接下来上哪儿?”
陆qiáng一顿:“刚才不让你问医院地址了吗。”
“去医院?”
陆qiáng应了声,“大龙还在里头,总得去看看。”

根子点点头,踩油门提了速,错过上班早高峰,一路都格外顺畅。
陆qiáng先走进大厅,等根子去停车,早间医院人满为患,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排队缴费的家属。陆qiáng往旁边走两步,从兜里翻出支烟点着,没等吸满,远处过来个小护士冲他直皱眉,“医院不能吸烟。”
陆qiáng半口烟闷在嘴里,冲她抬一下手,折身往外走。

路上积雪铲到两侧,露出原本灰突的地面,台阶上还有些湿滑,上来的人都小心颠着碎步。他往墙根让了让,呼出口里的烟。
停车场较远,嘴里的烟抽完,根子还没回来,他低头想再找一支,没等垂眼,门口闪出个人,穿黑色风衣和休闲裤,大踏步往外走。
门口撞上路人,他骂骂咧咧给拂开,侧身的瞬间,陆qiáng看清他一身láng狈,衬衫前襟和裤子有被水淋过的痕迹,在台阶前站了片刻,又回头瞅了眼,才甩手离开。
根子不知何时过来,往他眼前摆摆手:“qiáng哥,看什么呢?”
陆qiáng又瞅了瞅,抬腿往里:“没什么。”

梁亚军住的高档病房,这也是梁亚荣昨晚见过陆qiáng故意换的,在医院的顶层。
走廊里悄寂无声,窗明几净,环境十分清幽。
病房外面有个不大的休息室,陆qiáng手覆在门上,顿了顿,才敲两下推开。一条腿还没迈进去,眼角余光见里面飞出个物体,他一收手臂,重物击中门板,砰一声闷响。
隔了几秒,他重新推门。
吴琼坐在沙发上,蓦地回头:“叫你滚,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人…”
那一刹那,她表qíng带几分狰狞。随手抓过靠垫要扔,待看清门口的人却是一滞,无措片刻,她张了张口,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当年过不在陆qiáng,却也免不了他无意促成,他替邱震受罚,起先她恨的快要发疯。在医院躺那一个月,她生无可恋,qíng绪消极,院方下过几次病危通知,久经折磨,在与死神擦肩后,硬是活了过来。那之后接受很长的心理辅导,心qíng慢慢平稳,连同对他掺杂那点qíng愫,也一并带走。
这几年她无yù无求,qíng绪再没失控过,直到前些日子遇到邱震。
噩梦还是来了。

吴琼握住发抖的手,qiáng装镇定:“你们走吧,我妈下去买饭,很快就回来。”
陆qiáng站门口没动:“他伤什么样?”
吴琼看了他两秒,转向别处:“多处外伤,头部轻微脑震dàng,鼻骨骨折,左腿胫骨粉碎xing骨折。”
“人醒着?”
“没有,”吴琼说:“打过麻药,昏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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