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松鼠鳜鱼也没吃成,等她悠悠醒过来,秦淮楼的大门都已经上锁一个多钟头了。
倪澈看着咖啡杯上的快餐店标志,说自己想吃那里的鳕鱼汉堡,于是俩人又穿越了一趟,找个路边停下车,窝在车里捧着汉堡薯条随便啃了一顿。
“我决定了!明天就去局里请假。”景澄将废弃包装稳稳一个空投丢进垃圾箱,转头看向倪澈,“我带你去自驾旅行,我想了很久了,前段时间工作太忙走不开,现在我有时间了,说走就走!”
倪澈张大眼睛看着他,“去哪儿?”那一瞬她的眼中虽然十分茫然,但却亮出一抹熹微的光来。
“哪儿都行,跟着感觉走,嗯,往南吧,北边太冷了。之前我担心路上太辛苦你身体受不了,或者有什么紧急情况其他医院处理不了,现在觉得可能只有这种方式能让你出来透透气,也能让你睡几个好觉,说不定反而比之前更好。
“我们不会离开大城市太远,这样万一有什么状况可以立即处理,也能保证好一点的生活条件。我列过一个清单,等回家咱们俩再一起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今晚带你住酒店,明天天黑之前咱们就出发!”
***
次日,两人从酒店回到家的时候,楼下已经安静了。
景澄将要带上路的东西一样样堆了客厅满地,还在担心自己有什么没想到的。
“被子要带这么多吗?你车里不是有个睡袋,看上去好像睡在珠峰上都不会冷那种。”倪澈小心地在一堆堆行李中间穿梭。
“所以怕你套那个睡觉会热,而且睡袋没有被子舒服。”
“这个医药箱的东西太全了吧,连口服麻醉药都有,你哪儿弄来的……这些,大概可以野外开一台阑尾炎手术了……”倪澈捡起半打没拆封的哮喘喷剂,眉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你别动那个,那些都是必须带着的,以防万一。”
“那这么多饮用水是做什么的?你要带我去的地方是马耳他吗?”
“我们不一定走到哪儿,怕你水土不服。”
“我从地球一边走到地球另一边再走回来也没有水土不服啊……问题是,你准备这么多东西车里装不下的吧?”
残酷的现实终于让景澄稍微妥协,“等会儿看看吧,实在装不下了再说。”
“这个是什么?”倪澈拍了拍一只露营包。
“是可以充气后放在后排座椅上搭出一张气垫床的,如果我们半路上突然遇到雨雪天气又找不到合适的住处,还可以睡在车里。”
倪澈茫然更甚,怎么好像听他说的,除了鲸市,外面都是原始社会一样,这年头找家店会很难吗?手机上不是那么多APP推荐的么。
紧接着,她又惊奇地在沙发上发现了满满一整理箱的零食和方便面,旁边居然还有一只小电锅!
倪澈懒得帮他筛选了,只好留待残酷的车内空间来告诉他真相。
景澄来来回回地搬了好几趟,居然几乎要将客厅铺天盖地的行李给腾空了,最后留下实在没有站票可卖的两箱纯净水。
他给倪澈裹上羽绒服,摊开手心,“走吧。”
倪澈将手放在景澄的大手里,“好吧。”
天涯海角,我就这样一辈子跟着你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有番外~
☆、番外一:烤肉风波①
景澄带着倪澈一路向南,此行没有明确的目的地,也没有计划好的路线,甚至连导航都很少开。
他们大多选择晚上八点左右出发,这会儿恰好是晚饭后稍作消化的时间,倪澈通常在开车不久后便能睡着,三五个小时不等的一觉醒来差不多也就午夜了。
她睡着的时间里,景澄便一边开车一边寻找住宿的酒店,待倪澈彻底醒了,两人便到酒店办理入住。倪澈的一觉睡饱了,窝在房间里上网,景澄匆匆洗漱完毕开始钻到床上蒙头大睡。
临近天亮的时候,倪澈感觉累了,便会爬到床上蹭在景澄身边躺着,有时就是单纯地躺着,有时躺着躺着也跟着睡着了。
两人会赶在九点前到酒店的餐厅吃早饭,如果天气好,他们便趁着中午前后一天中最暖和的时段手牵手出去逛逛,遇上名胜古迹会驱车过去游览一番,若只是普通的小城镇也没关系,在街巷中随意走走也很放松。
离开鲸市,这些陌生的地方好像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没人认识他们,也没有那些虬结不堪的回忆和冰冷残酷的现实。景澄明显能够感觉到倪澈精神上的放松,笑容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她脸上。
一个人一旦可以睡得好一点,再加上适当的运动,对身体状况的影响是很积极的。倪澈也渐渐步入睡眠踏实,白天有精神的良性循环中,短短一个多星期,人也比刚离开鲸市那会儿长了些肉,虽然还是偏瘦,但起码摆脱了病弱的感觉。
他们每天驱车四五个小时,因为担心倪澈睡在车上走高速会不安全,选择的也尽量是省道、县道之类的普通干线路。虽然并未远离大城市,但途径的大多都是一些平时旅行中不在备选目的地之列的普通小城镇。
这一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的小年,他们前一晚刚刚来到这个鲫市下辖名为“白首”的小镇。小镇人口稠密,生活水平却不高,全镇只有一家全国连锁店的经济型酒店。
景澄担心倪澈住得委屈,将随车带着的被褥都搬出来铺到酒店的床上。这种酒店不提供早餐,俩人睡到了自然醒,收拾妥当后便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去外头觅食。
街边不乏各式各样的小吃,鸡蛋麻糍、五味粥、蟹黄汤包、小青团、梅干菜烧饼、叫花鸡……倪澈属于眼睛饿肚子饱那种,看见新奇的就想买了尝尝,尝又尝不了一两口,最终大半都进了景澄的肚子。
镇上小年这天有舞狮表演,还有舞龙和杂耍,十分热闹,两人一路边吃边看,凑着热闹居然一直逛了小半天。
傍晚时分,景澄问倪澈想吃什么,他们吃过晚饭就又快到了继续出发的时间了。倪澈趴在酒店房间的窗台上,盯着外面看得出神。
景澄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炭火明灭中,赫然是一家经营烧烤的小食摊,伙计穿一件染得油光锃亮的羽绒马甲,头上罩着一顶瓜皮状毛线帽子,正在卖力翻烤炉架上的肉串。夜风不时卷起一阵夹杂着火星的白烟,又很快飘散在黑暗里。
这场景在全国人民都流行啤酒撸串的今天并不难见,却瞬间勾起了青葱往昔的一段回忆。
那应该是在倪澈跟景澄认识没多久,两人相约着在鲸理工礼堂看的第二场电影,关系还生涩得很。如果忽略景澄通过庞大警力对倪澈调查了解掌握的若干情况,彼此还仅仅是知道对方名字发音的熟识程度。
从礼堂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鲸理工校园里不少学生都三五一群地走着,其中不乏一些牵手相拥的小情侣。倪澈彼时还穿着鲸理工附中的校服,跟在景澄这样高大帅气的男孩身边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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