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喜欢这样?”景澄抬起自由的左手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子,“该铐住你自己了。”
咔哒——
倪澈将另外一只环扣拷在了他的左腕上。
景澄眉头抖了抖,提着两腕在她面前晃了晃,“为什么只铐住我一个人?快帮我打开。”
倪澈捏着小小的钥匙左右看了看,感觉开窗户丢出去有点儿麻烦,手一抬,将钥匙滑进床头和墙壁的缝隙里。
“……”这里一点儿不比丢窗外好,虽然下落清楚,但近在咫尺却更难触及。他家这张实木大床用料扎实,左右推推不太难办,若是想拉出一道缝隙却不太容易,更何况此时床上还躺着个大活人。
景澄支着手肘越过倪澈,拍暗了床头上的夜灯,这点小困难不算什么。
行动受限的景警官凭借惊人的体能和柔韧度,完成了帮人脱衣服,啪啪,以及再帮人穿衣服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他在倪澈额头轻轻一吻,对不起了,帮你洗澡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
次日周末,倪澈睁开眼,看见景澄近在咫尺的睡颜,连忙又将眼皮落了回去。确认他仍然在睡,这才再次悄悄睁开眼盯着他看。
他的头发微乱,散在额头上,两道英挺的眉掩在其中。景澄的睫毛长而不密,清清爽爽地甘愿陪衬他那双摄人心魄的深邃眼眸,只有这样闭上眼睛的时候才得以被欣赏。
倪澈沿着他的唇、喉结、锁骨、胸膛一路看下去,晨光熹微中,他裸/露在薄毯之外的上半身暖润白皙,又充满力度,如神眷杰作一般。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腕上,这人怎么睡觉还抓着一团衣服,揉得不成样子。
倪澈拉着衣服一扯,没扯开,反而把梦中人给拉醒了。
景澄姿势僵结地坐起身,两手并拢抖了抖,抬手将衣服套了回去,露出腕上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倪澈愕然。
景澄握着两拳抬手到倪澈眼前,用力挣了下锁链,“你好粗鲁。”
倪澈食指指向自己,张大眼睛,我吗?随即用力揉了揉头,跳跃的钝痛中似乎蹦出了几缕不太连贯的记忆,她转头看了看床头缝隙,想起来了。
景澄的腕上被镣铐硌得圈圈红痕,他就这样被铐着睡了一夜?
倪澈赶忙跳下床,趴在地上贴着地板缝隙往床下看,可惜,没有缝隙。
“喂,”景澄站下地,叫她,“我来。”
床尾没什么扣握使力的地方,景澄只扳着床垫凹槽一指来宽的边沿,半蹲着闷劲发力,那张敦实的大床居然缓缓移动起来。
“够了。”倪澈借着一条窄缝,将胳膊伸进去,勾出一枚小钥匙。
景澄轻松将床推了回去,抬着两手等倪澈给他松绑。
倪澈提着小钥匙眉梢一扬,“你求我吧。”
景澄猝不及防将被缚的两手兜头朝倪澈套过去,环住了她,“不解就不解。”
此时的气氛不可谓不好,说不定下一秒两个人便能干戈玉帛地重新滚到一起你侬我侬,偏偏这会儿门铃被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按响了……不仅按了铃,见没人及时来应门,居然滴答一声,直接刷开了门锁。
倪澈看向景澄的眼神百味杂陈,你家怎么这么不安全呢,几乎次次有人叫门不说,这回干脆就直接进来了。她迅速转身帮景澄开锁,开了好几次才成功。
“是景良辰。”景澄揉了揉手腕,“我去看下,你随意。”
随意?她怎么随意?大大方方地来个回笼觉?
倪澈顾不上洗漱,先打开柜子换衣服,然后用手指左抓右抓地梳理头发,再开了手机前后左右照了个遍。
门外传来两人的对话。
“车修好了,给你送过来。”景良辰以专业刑警的嗅觉敏锐地发现了餐桌上吃了一半的披萨和两只红酒杯,他拎起一只跟另一只碰了一下,空杯子发出脆响,“过得还不赖?”
之后他转身到玄关要查看鞋柜,被景澄扯着衣领薅了回来,“管好你的嘴和眼睛。”
景良辰诡异一笑,朝卧室指了一指,转头看到了景澄手腕上的红痕,低声说,“美景告诉我你们两个玩XX我还不相信,原来……咳咳……”
他一抬眼,看见倪澈从卧室走出来,波澜不惊地瞄了他一眼,“早——”
景澄洗漱后,到厨房烤土司、煎蛋、热牛奶。
倪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琴,抬眼看看景良辰,“来一段?”
“我?”
倪澈点点头,“你的琴不便宜哦,想来不至于致人疯癫。”
景良辰一拍大腿,差点儿震得旧伤复发,“算你没猜对!就那个杀千刀的胡医生建议他学学乐器缓解压力,结果弄得我们全都压力山大,尤其四五年前刚开始学那会儿,我操一言难尽啊,真能把人听疯喽,锯木头跟他比都堪称天籁!”
他往事不堪回首似的摆摆手,做了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还翻来覆去都是那一首,真不明白这玩意怎么可能治病,要命还差不多……那会儿刑警学院宿舍都有打申请换寝室的,我估计顽固嫌疑人听他一曲都能哭着招供了……”
倪澈怔然,“是景澄的琴?为什么医生要建议他学琴?治什么病?”
景良辰听她这么一问,顿觉失言,幸好他这人经常撒谎露馅,反应迅速地往回找补,“胡医生是我们家一朋友……那会儿我奶心脏不好,所以……建议她多听听音乐……”
“所以……你奶奶不是听京戏评剧或者英雄赞歌,而是听景澄的夺命弦音?”这是怕心脏病不发作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外面妖风肆虐哇,多吃点,防吹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04)
“其实……后来练好了也没那么难听……”景良辰见景澄端着早饭从厨房转出来,赶忙转移话题,“饿死我了,吃饭吃饭。”
倪澈摇摇头,“你真是我见过的人里脸皮厚度与撒谎能力严重失调的一位。”
“彼此彼此,你也是我认识的女人里外表和内心反差最大的一只!”景良辰捏了下景澄摆餐盘的手腕,自觉扳回一城。
景澄反手将一块吐司塞进他嘴里,烤糊的硬边儿差点儿将嘴唇剌出一道口子。
倪澈一手捏着煎蛋吐司,一手举着手机看信息,“瞿美景,约我逛街买衣服……这是第三次,之前太忙没空陪她……”她将手机从面前拿开,盯着对面两位男士,“我没失忆过吧?她好像跟我很熟……我怎么感觉才跟她见过一次面而已……”
景澄笑意不明地闷头吃饭,没有要解答的意思,倪澈只好将目光转向景良辰。
后者果然不负众望,不屑地嘁了一声,“小丫头片子嘛,总会对那种什么跌宕起伏,死去活来的爱情故事很感兴趣……七年前那会儿她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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