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卧室吧,”停顿了下,陈静微笑道,“这是倒数第三张,我觉得应该要和以前画过的几张风格不一样。我说陆泽,你有没有给人画过全粿的画?”
听到陈静这话,陆泽不免皱了下眉头。
陆泽是在伦敦留学时认识的陈静,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当时他因为手头紧张,每个周末都会在街头帮人画简笔素描。在某个炎热的午后,正靠着墙壁眯眼休息的陆泽被陈静叫醒,而当时陈静是用汉语和他打的招呼。陆泽在伦敦听到的基本上都是英语,所以当他听到汉语时,他是立马睁开眼,更是被当时已经很有气质的陈静所吸引。
当时陈静给陆泽的感觉就是炎夏里的一阵风,让他有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而在给陈静画完简笔素描后,陆泽还以为自己不会再遇到陈静,不成想在他进修的学校里碰到。
因为得罪过学校领导,陆泽的学位证书被卡。他有和陈静聊过,陈静则说如果陆泽愿意用十张素描作为答谢,陈静可以帮他搞定学位证书。陆泽自然以为陈静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满口答应。
没想到第二天陈静就打电话给他,说已经搞定了。陆泽依旧以为陈静是在开玩笑,但随后他接到了班导打来的电话,让他有空去领迟来的学位证书。
所以从那天开始,陆泽一直想知道陈静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个华人,却有能力在国外让他拿到学位证书,这还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
而在回国后,陆泽基本上就断了和陈静的联系。
要不是去年陈静突然打电话给他,说已经回国,并要求陆泽履行承诺,陆泽基本上都已经把陈静这个帮过他的女人给忘记了。
恢复联系后,陆泽偶尔会来这边帮陈静画素描。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陆泽帮陈静画过七张素描,距离约定的十张素描还剩下三张。陆泽其实希望画完十张素描后和陈静断了联系,因为陈静这个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太大了。尽管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什么超越友谊的事,尽管他是将陈静当作姐姐来看待,但终究他们不是亲姐弟。
所以,当陈静这么问陆泽时,陆泽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迟疑了下,陆泽道:“我从来不帮人画粿体素描,所以静姐你还是别想着换风格了。”
“从来没有,那如果我当第一个,岂不是赚大了?”抿嘴而笑的陈静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有时候脱离道德的束缚会让自己觉得非常自由,所以我是真的想试一下。而且呢,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当初我帮你时,我特意和你说过,说画素描的时间地点之类的全部由我决定,你没有权利修改或者拒绝。”
第012章 与众不同
听到陈静这话,陆泽道:“静姐,我了解你,你不可能真的要我帮你画粿体素描的,你不是那种女人。”
“听你这语气,就好像我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也是个普通女人,偶尔也想试一下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所以我向你提出这要求也很正常。我还记得以前很小的时候看《泰坦尼克号》,当我看到女主角一丝不挂地躺在沙发上让男主角画时,我真觉得那一幕非常唯美。”
说到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并两腿交叠的陈静道:“沙发有了,女主角有了,男主角也有了,差的只是按照剧情走罢了。”
“我有认识专门画粿体素描的画家,如果静姐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
“你这语气就好像是在说,我愿意将身体随便给哪个男人看似的。”
“从艺术的角度来说,愿意当粿体模特的女人可以给任何一个画家看。”
“假如你老婆当你的裸体模特,你也愿意让她给任何一个画家看,毫无保留的?”
陈静这话不免让陆泽想到妻子这两天的异常举动,他更觉得妻子的身体肯定已经被另一个或者另外几个男人看过。
想到妻子在其他男人的招呼下摆着各种姿势,眉头立马皱起的陆泽道:“静姐,如果你继续刁难我的话,那余下的三张就作废了。”
“知恩图报。”
“这道理我知道,但前提是你没有为难我,”陆泽道,“我很感激你当初出手相助,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出卖我的职业操守。我从来不给女人画粿体素描,这是我和我老婆结婚时,我对她做出的承诺。”
“在我印象里,很多画家都很风流,尤其是喜欢以画画的名义让女人宽衣解带。”
“个例罢了。”
“我只是试探你罢了,”站起身往二楼走去的陈静道,“看来你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其实如果你不是正人君子,我当初也不会帮你。以前叫其他画家帮我画素描或者水彩画时,他们总是会盯着我身上的三个地方看,这会让我觉得很不自在。那次让你帮我画素描,我有特意观察你,你并不会用眼角余光偷看那三个地方,所以我才会帮你。当然了,另外一点是我觉得你的画功很棒,我仿佛会在纸张上重生。”
见陆泽依旧站在那儿,陈静道:“到我卧室去,我想在阳台那边画画。”
喝了口茶后,陆泽这才上楼。
要是陆泽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一次走进陈静的卧室。看到那七张素描都已经别在相框里,贴在卧室的不同角落,陆泽不免有些惊讶。七张素描显得有些多,但摆放的位置恰到好处,所以并不会显得错乱无章。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在七张素描里,陈静摆出的姿势各不相同,所以完全不会有雷同感。
注意到化妆台正上方有一幅画是用白布蒙着,停步的陆泽问道:“这张是什么画?”
靠着窗台往里望去的陈静道:“去年刚搬到这边的时候,我经常会做噩梦,所以就去买了张辟邪的画。天师和我说,说白天的时候不能见光,要晚上才能见光,所以白天我都会这样蒙着。”
陈静说的话听上去有些道理,但陆泽知道陈静在撒谎。
因为,白布上铺着一层灰,所以陆泽断定这白布应该有一个月或者更久没有摘下来过。
但既然陈静想掩饰,陆泽干脆不再问下去。
见陈静已经躺在摇椅上,陆泽直接拉着一张椅子坐在离陈静约四米的位置,并道:“找一个能让你定格半小时以上的动作。”
陈静没有言语,而是将身体往下挪了些许,之后两腿交叠在了一块。后脑子枕着摇椅后,陈静侧着脑袋望着蔚蓝天空,两只手则很自然地搭在小腹上。
就在陆泽已经架好画家,固定好画纸,并拿起铅笔之际,陈静突然撑起了身体。
“静姐,准备换一个姿势吗?”
“我只是希望能与众不同一点罢了。”
“有点听不明白。”
“我在想什么样的画才能让人耳目一新,一眼就记住,甚至连眼球都不愿意移开,”走进卧室,看着墙上的素描,陈静道,“这七张画都画的很传神,栩栩如生的,但我总觉得没办法让人一眼就记住。陆泽,我跟你说,如果你想成为国际级画家,那你必须有自己的特色才行。莫奈是印象派之父,齐白石是水墨画大师,马蒂斯是野兽派的代表人物,毕加索则是后印象主义代表人物。总之我觉得这种中规中矩的画确实好看,但没办法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所以我是希望你能做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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