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卷了,她却不敢回家,她怕南洛奇会洞悉一切,她怕他劳累的身体和心会更累。
她摔倒在了许诺的公寓前。
当许诺一路找寻到家门前时,南希就蜷缩在角落,像个木偶娃娃。
“小希,小希。”他不停的摇晃她,企图将她的意识拉回。
她终于抬起头,两眼无神的瞅着他,“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好,我们不回去,去我的公寓好不好?”许诺温柔的搀扶起她,进了屋子,把她安置在沙发上,雨水顺势“滴答滴答”,浸湿了干净的屋子。许诺又拿起电话,大致说明了南希的情况,找来毛巾,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你不用担心家里,小佑,一捷会带他回去,舅舅那边他也会帮忙瞒着。”
许诺的解释,南希似乎没有听进去,她呐呐的喃喃道:“许诺,她竟然开始查七年前的事了。”
“你说什么?”
“米部在企图找回他的记忆,他不知从哪儿找出了七年前我们跳舞时拍下的照片,他快要发现真相了。”她的双眸空洞无神,似乎失去了灵魂。
许诺是第二次看到南希绝望的神情。第一次距今已有七年了,当年她和南洛奇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她就是这副模样。南洛奇什么也没解释,只说好好照顾她,然后他就像从前一样那么照顾她,直到几个月后,她的肚子渐渐凸起,他才觉悟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他没有问,除了每天一如既往的关心,什么也不提。那一年,整整一年,她都像个活死人一样。但是南佑扬的降生缓解了她的自闭,慢慢的她恢复了生气,一直到恢复自我。后来他和南洛奇有过一次长谈,他才得知她失恋了,失爱了,她爱的人忘记了她。那么这一次,米部又对她说了些什么?
“小希,真相不可能永远被掩埋,它总有一天会被发现,你们的掩盖只不过是延缓了它被发现的时间。”
“可是发现了真相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只不过让更多的人跟着他痛苦罢了,他不该去调查的,不该的。”
“小希,米部是成年人了,他也有权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
“米落不会愿意的,他虽然大大咧咧,不正经,可是,你不知道他有多在乎米部,他不会想看到米部为他自责,内疚、痛苦。”想当年,米落以为她是坏女孩,护兄心切的他一次次的打击她,伤害她,这些全都可以证明他对米部的在意。
许诺拥她入怀,“小希,不要再让自己这么累了,你该休息了,其他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是痛苦,是幸福,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世事有因便有果,总有人来收拾残局,但这个人不是你。”
“我可以这么自私吗?”
“没有人比你更有这个权利,乖,不要再想这些事了。”
许诺轻轻地拍抚她的头、她的背,试图让她放松。
“许诺,”她的情绪安稳了许多,“我好累,好想睡觉。”
“好,睡觉,不过先去换下这身湿衣服。”
“嗯。”
她像个孩子似的听话的走进浴室,许诺给了她自己的一件长衬衫,当做睡衣。
洗去尘垢之后,她恢复了以往的清纯,许诺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他则坐在床边看着她入睡。
她真的该休息了。
然而酒吧里,米部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却发现酒杯里出现了南希或清纯、或性感、或妩媚的身影,他用力甩甩头,什么也没有了,落寞却填满了他。
“先生,一个人吗?”一个性感的身材,一道魅惑的女声,还有诱惑的红唇出现在米部的眼中。
米部盯着陌生女人,然后他又看到了穿着性感的火红色连身短裙的南希,毫不迟疑的,他凑近红唇,吻下去。陌生女人热情的回应,但这一举动令米部皱起了眉头,他印象中的南希是不会这么热情的,她只会狠狠的推开他,然后逃跑。他倏地放开,醉眼迷蒙“你不是南希。”
陌生女人笑得花枝招展,“我当然不是什么‘南西’、‘东西’,我是你今晚最美的舞伴。”
米部却丝毫不领情,转身继续喝酒。
陌生女人依然不气馁,单手抚上他的肩,诱惑似的抚摸、挑逗,米部当定了柳下惠,不为所动。反而是一个高挑的女人冷冷的走近他们,“你这么喜欢勾引男人吗?”
陌生女人被这突兀的冰冷声音打断,转身凝望,却看到一个高贵美丽的女人。
“你是谁?”
“你正在勾引的男人的未婚妻。”
陌生女人妖娆的笑起来,然后同情的瞥一眼米部,“原来是捉奸的,既然如此,你们慢慢算账,不过,”女人凑近高贵典雅的秦芸诗,“这种男人,你驾驭得了吗?”然后扭动腰肢,淹没在了舞池中。
我也是走到米部旁边,“部,为什么要喝成这样?”
米部转头看了她一眼,“是你啊,要不要来喝一杯。”他把一杯酒推到秦芸诗面前。
秦芸诗看也不看,“今晚你们一起跳舞了?”
“你消息很灵通嘛。”
“你对她动心了,是不是?”
“动心?”米部不为她的怒气所动,“你何不说我们七年前就关系匪浅。”
秦芸诗怔怔的呆住了,“你?”
她的反应令米部厌烦,“这么惊讶?你们曾经同属一个舞蹈社,怎么过了七年就说不认识了呢?”
“你想起来了?”
米部嘲讽道:“不必这么担心,我一点也想不起来,只是恰巧被我发现了这件事而已。”
原来他并没有恢复记忆。
“部,不管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哈,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为我好?哼,可是我不稀罕。”他喝完最后一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
秦芸诗追出去,外面雨下正大。
“部,”她看到他站在马路上,任雨水肆虐的劈打,“不要这样,我送你回家。”
他真的醉了,秦芸诗把他托进了自己的车里,再为他系好安全带,驱车返回米宅。
车里米部意识模糊的喊着,“南希,南希。”
秦芸诗闻言,抓住方向盘的手,倏地攥紧。
为什么?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也早已忘记了她,竟然还是会叫她的名字,难道他再次爱上了她吗?
回到米宅,佣人帮忙扶米部回了房间。
“芸诗,他怎么了?”米氏夫妇看到醉得一塌糊涂的米部,忧心忡忡。
“他醒了后,你们问他吧。”秦芸诗不愿多讲,仍保持一贯高贵姿态,离开了米宅。
米氏夫妇看着沉睡的米部,除了忧心,还是忧心。他们从没见过喝成这样的米部,这真是反常至极。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他知道了南佑扬的身世?想到此,俩人更是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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