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清一色的汉子,突然出现一个女人,都兴奋得像中了□□一样。
“哇,好美啊。真不像人诶。”
“卧一槽,不像人,那是鬼啊?”
“像是船长捡回来的美人鱼,嘿嘿,怎么这么好看?”
“妹妹你好白啊。你用的什么沐浴露?赶明儿我也去买。”
“你拉倒吧,人家这是天生白。你一他一妈的天天在海上暴晒,就是洗漂□□也漂不白。”
“”
季鱼笑着环视众人一圈,各种年龄c各种肤色c各种口音的人都有。
所有人都身着绿色迷彩服,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皮肤红的红,黑的黑,白的可能就只是他们笑的时候,露出来的牙齿。现在看来,船长和郑淙还算比较白的。
季鱼想跟他们说点什么,船舱一侧的铁梯上跳下来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同样身着迷彩服,戴着配套的帽子,大声命令:
“看够了没有?全体集合!”是船长的声音。
所有人像条件反射一样,都往甲板中心的空处奔去。
列队,报数。
拥挤的人群,转眼变得井然有序。
郑淙没有加入训练队伍,领着季鱼去船舱安顿。
第6章
季鱼跟随郑淙走过甲板,经过正在列队训练的人。
大部分人都专注于操练,只有少数几个,应该是意志力比较弱的,目光随着季鱼移动,一直到她和郑淙两个人进入船舱内。
“姑娘别介意啊,他们只是好奇,可能太久没见到女人了。”
“不会,”季鱼从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你刚才说维和,撤侨,救援什么的,你们是海军?”
“不不,我们其实都不是正规的军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船长对我们要求严,他是军人出身,身板练得结实,随时能上战场的人。希望我们都跟他一样。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保住小命。”
“你们这是什么船?”季鱼一时无法把鲲鹏号归入舰c艇等某一类别。
她感觉更像是船主人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的船,保留了很多传统航海船的特征,能看得出这个人是个怀旧的人。
郑淙向她简单介绍了鲲鹏号的情况。
船的规模不算大,构造也不复杂,从吨位来说,鲲鹏号排水量在500吨上下,勉强能算舰,功能介于巡逻舰和战斗舰之间。
整艘船以甲板为界,上下各有两层。当然,层高肯定没法和陆地上的建筑相提并论。并且从上至下,层高依次递减。
最上面一层,船头这一方是驾驶舱,后面连着的就是船长舱。
甲板上的第一层,是三个常驻副手的房间,郑淙单独住一间,另外两个人住的那间,还兼做会议室c临时餐厅等各种用途。
甲板底下两层,分别是船员舱和临时关押犯人的底舱,两层都开辟出一部分做仓库。
他们现在进入的是郑淙的房间。
季鱼一进来就闻到各种各样的味道,有汗酸味,甚至鱼腥味。
她眉头微皱,快速把两边窗户都打开,一边窗户对着大海,一边对着甲板。
甲板上训练的人,在火辣辣的太阳照射下,个个都已经汗流浃背,有人在做俯卧撑,似是因为闭气考核没过关。
“你们是做什么的”季鱼指着甲板上指挥训练的船长问道,“感觉不像是捕鱼的船。”
郑淙往吊床上一坐,歪着头看着她:“你,跟他,我们船长,不认识?”
“我跟他一定要认识?”季鱼转过身来,背靠着窗户。
“那他吃饱了撑着,冒死留在海滩上救你?救那个小男孩,我能理解,英雄嘛,路见小孩落水,当然应该挺身救人。换我,我也会考虑一下。”
郑淙眼睛盯着虚空,似是在努力回想整个过程,嘴角一抽,开始嘀咕。
“不对啊。我们一星期前收到游客发来的照片,日本近海有一大片浅滩,海水被染成红色,昨天最严重。我们在附近的公海巡逻了好几天。昨天我和船长潜入水中,去附近搜查过,没发现可疑情况。我们返回的时候,发现一个小男孩被冲到海里,船长去救人,让我先回船上。然后他就一直没回来,我只能回鲲鹏号等他。一直等到现在他才回来,还带着你。难道他不是专门去救你的吗?”
“”季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逃亡的整个过程,因为太突然,她自己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你们为什么会去日本的海域搜查?不是海军,也不是海警,难道是”
“你别乱猜。不行,”郑淙突然坐起来,从吊床上跳下来,“既然你们不认识,我可不敢乱说话。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去问他。”
他走到门口,又停住,指着他刚才躺过的吊床:“你床一上功夫怎么样?不好的话,就跟我刚才一样,睡吊床。”
“床一上功夫?”季鱼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直接讨论这个事。
郑淙看着她认真的表情,趴在门框上偷笑,笑完以后,才一本正经地回答。
“对,就是床一上功夫,在鲲鹏号上,数我们船长的床一上功夫最好,所以只有他敢直接睡床,我们都睡吊床。”
“”季鱼瘪了瘪嘴,没说话。
郑淙一走,她立刻把门反锁,把对着甲板的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把身上的礼服裙脱下来。
房间里有个小隔间,用布帘隔着,里面有淡水,应该是一个简单的洗浴室。
季鱼用水桶装了淡水,洗了个澡,把礼服裙也洗了,晾在对着大海的窗户上,等着风干。
她找到一条还没拆掉标签的浴巾,裹在身上,躺在床一上眯了一会儿。
有人来敲门的时候,甲板上已经安静下来。她估摸着应该已经是中午。
果然,敲门的人叫她去隔壁房间吃午饭,是郑淙的声音。
“我不饿,你们吃吧。”季鱼说完,肚子“咕咚”一声巨响。
他们一路赶过来,一直没吃东西,她就昨天晚上吃了个面包,怎么可能不饿?
她其实是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尤其是陌生人的衣服。洗完澡,如果不是想躺床上睡觉,她连浴巾都不敢用。
季鱼在等礼服裙干之际,拿出已经充好电的手机,对着窗户高高举起,想要试试能不能收到一点信号。换了好几个角度,偶尔确实会有一两格信号。
一有信号,她就给简婕打电话,拨了好几遍,才终于接通。
“季鱼,你死哪去了?今天比赛第一天,你怎么能缺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新闻里面说你误杀鲸鱼?”
“我误杀鲸鱼?怎么可能?”季鱼想要解释,信号很不好,声音断断续续,她只能长话短说,“他们的话你们不要信。我现在已经安全,你帮我给老贾打个电话,让他别瞎担心。”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只是没告诉他你已经被禁止出境,现在到处都是通缉你的警一察。昨晚还有一群黑衣人来酒店找我们,问你去哪了。季鱼,你可能以后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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