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澎湃时见鲸_白一墨【完结】(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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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鱼靠近她一步,拿着手里的药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把衣服脱了。你今天是为了我才挨揍,我要负责。”

  她说完,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解了一两颗,很没耐性地拽住两边衣襟,直接往外扯。

  可力气好像又不够,扯了好几下都没扯开。

  海坤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力便扯开了,转过身来,把衬衫直接脱掉。

  衬衫掉了两颗扣子,落在铁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季鱼把药倒在手上,抹在他的背上,视线落在男人背上那几道熟悉的伤疤,和新添的那些淤青,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滂沱大雨一样砸下来。

  她强忍住不哭出声来,一下一下把药抹完,拧好瓶盖,回到他面前,仰头看着男人夜一般黑沉的眼眸。

  海坤刚要开口,她突然踮起脚,两条纤细的长臂,像柳条一样绑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下来。

  女人鲜妍的红唇覆在男人的唇上,只停顿了一瞬,灵巧的舌,撬开他轻抿的双唇,探入他口中。

  他今天晚上莫名其妙地吻了她,她要吻回去,没有理由。

  他吻得多凶猛,她也要怎么凶回去。

  这是她最后一件要了结的事。

  女人突如其来的主动,让原本已经踩在欲一望边缘,艰难挣扎的男人,直接滑入泥沼中。

  海坤长臂下意识地搂住女人,宽大厚实的手掌,在她脊背上碾压。

  片刻之后,他两只手一上一下,一手滑到她腰上,把她的身体按在他身体上,很用力,仿佛不这样,他身体真的会炸开。

  另一只手,按住女人光滑细嫩的脖颈,加深加重这个吻。

  转眼,两个人都已经失控。

  “嘭!”

  季鱼手中的药瓶掉落在铁梯上,砸了个粉碎,也暂时把焊接在一起的四瓣唇砸开了。

  两人看着对方,胸腔起伏得厉害,却都有些不知所措。

  季鱼上齿咬住下唇,慢慢松开,嚅嗫道:

  “明天分手好不好?明天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海坤黑眸紧盯着女人澄澈如水的眼睛,睫毛还是湿的,上面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他环视四周一圈,看着这片熟悉的海,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壮志难酬c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凉。

  海坤收回视线,把女人打横抱起来:

  “好。”

  季鱼双脚腾空的一刹那,心一下跳到了嗓口,几乎要蹦出来。

  她不敢再开口说话,也不敢看他的脸。

  这一刻,她多么感谢这包容一切的黑暗。

  海坤抱着她走回驾驶舱,抱着她转身,把门反锁,又转回来,走向里间的卧室,大步走到床边。

  季鱼闭上眼睛,听到按开关的声音,房间里暗了下来,又睁开了眼睛。

  他把她放下来,两个人面对面站住。

  季鱼看着男人三两下把身上剩余的衣服脱掉,再来脱她的衣服,突然有些紧张。

  她屏气凝声,听到地板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掉落的声音,一直到她全身上下都感觉到冰凉,双手紧握成拳头,整个人紧张到不能呼吸。

  他推着她平躺在床一上,欺身压住她。

  和以往一样,没有任何前奏,男人强硬的部位,长驱直入,进入到她身体最深处,才低头吻下来。

  季鱼想起“鲲鹏”号扬帆起航的情形,扯满了帆的船,不用人施加外力,就会前行。

  就如眼前。

  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仿佛天会下雨,海里有鱼,一年有四季都是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和阻止。

  季鱼身体原本绷得很紧,僵硬得跟石头一样,渐渐松弛下来,在他的亲吻下,越来越软。

  男人和以前一样,细细地吮一吸着她的唇。

  一手撑在她身旁的枕头上,支撑他身体的重量。

  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脖子,滑到她胸前,宽大的手掌,握住她一侧丰软揉捏。

  可她不知为何,无法像从前那样,心无旁骛地跟随眼前这个船长,任由他带领她前行。

  季鱼心里很堵,像有一堵墙横在里面。

  第97章

  季鱼感觉到,心里那道墙,始终在。

  许久,她终于忍不住,把头一偏,眼睛看着黑暗中的虚空,气息微喘。

  男人也停止抚弄的动作,从她身体里撤退出来,低头,平复了粗喘的气息,抬头俯视着着她。

  “我送你回酒店。”

  他要起身,季鱼拉他住,却没有转过头来看他。

  “海坤。”

  “嗯?”

  “开灯好不好?”

  “”海坤有些意外,她以前不愿意开灯,太亮她放不开。

  这一刻,他当然也知道她的心思,她希望他看清她是谁。他静默片刻,笃定回答:

  “好。”

  海坤起身去开灯。

  灯亮以后,男人再次欺身而来。

  季鱼清晰地看着男人英俊的脸。

  四目相对时,她仿佛听到心里的那堵墙轰然倒塌的声音,长舒了一口气。

  一切水到渠成地往后推进。

  整个过程,他们没有任何语言,眼睛始终凝望着彼此。

  最后爆发的那一瞬,他一如既往紧紧地抱着她,两个人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每一个细胞仿佛都在颤一栗。

  他反复叫着一个名字,不是叫她,是三个字。

  季鱼仔细辨认了许久,听出他叫是的“小鲫鱼”。

  他这么严肃的人,大概也只有在这种时刻,能叫出这么腻歪的称呼了。

  季鱼无奈地笑,笑得有些心酸。

  开灯也没用啊,他还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女人。

  第二天早晨醒来,季鱼开玩笑地说起这事,怎么他心里的那个女人,连名字都跟她那么接近?怪不得他认错人。

  他回答她的是沉默。

  从鲲鹏号出来,海坤开车送她回酒店取行李,再去机场,一路都是沉默。

  一直到她要上飞机的时候,他才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保重。”

  “好,你也是。”

  季鱼原本想跟他说“再见”,听他的意思,他们以后应该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强颜欢笑笑:

  “放心吧,我会很好的,也会很快忘记你。我们说好的,你找到了你的小鲫鱼,你们要滚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

  季鱼转身奔向飞机甬道,眼泪冰雹一样直接砸在了地上。

  海坤杵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一直到飞机起飞,他隔着玻璃,看着飞机消失在天空,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再也阻拦不住,狂涌而出。

  分别这一日,海坤主动向ic派往斯宾塞岛临时调查小组承认,他就是博洋。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岛上东南海边别墅的主人,傅远,也就是黑鲨耳中。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沙发上坐着的男主人,两名女侍正在给他装义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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