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澎湃时见鲸_白一墨【完结】(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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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气得双脚乱蹬,两只小手挥拳捶他:

  “你才是大肥猪,你还是大恶魔,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了!”

  “好好好,我是大肥猪,你是猪媳妇,猪八戒背媳妇。”

  “那我不还是猪吗?我才不要做猪,丑死了。”

  “不不不,你是全世界最美的猪媳妇,不然怎么配得上全世界最帅的猪哥哥?”

  少年许是嘴上又占了便宜,笑得很开心。

  少女说不过他,气得哇哇大叫,少年连连哄她。

  “好好好,咱不开玩笑了,你别乱动,掉下来,摔疼了,我可不负责。”

  “那你抱紧一点嘛,摔疼了我肯定会哭的,到时候你要哄我。”

  “我才懒得哄你。女人真是麻烦。”

  少年一脸嫌弃,少女一脸幸福的笑容。

  季鱼像在看一场电影,看得很投入,明明是很欢喜的青春片,她却看得泪流满面。

  “不进去吗?”郑淙拿纸巾帮她擦眼泪。

  “我没钥匙。”

  季鱼把他手中的纸巾接过来,转身背对着他,迅速把眼泪抹掉。

  她其实是害怕看到里面的情形。

  近乡情更怯,大概说的就是她现在这种心情。

  “要什么钥匙。跟我来。”郑淙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跑向别墅的后院。

  别墅前后有两栋,中间有个院子,前栋和后栋之间的墙不高,他们很容易就翻墙爬了进去。

  院子很开阔,有一口井,还有石桌椅,种满了紫藤花,忍冬等花花草草,前栋后墙上长满了爬山虎。

  郑淙把半面墙的爬山虎扯下来,两人惊讶地发现,墙壁上画着一艘大船。

  船身的结构和“鲲鹏”号几乎一模一样。

  船头甲板上,一前一后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蓝色制服,女的穿着蓝色单肩礼服裙。

  两人模仿《泰坦尼克号》里面jack和r一se的经典站姿,张开双臂,还各自配上了台词:

  “鱼,我是鲲,我带你回家。”

  “鲲,我是鱼,你带我回家。”

  季鱼看着墙上的画,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幸亏及时捂住了嘴,眼泪却不受控制,不停地往下流淌。

  “哭什么?画得这么幼稚,难看死了。”

  郑淙不停地抽纸巾,给她擦眼泪的动作非常不温柔:

  “你不是自己回来了吗?干么要别人带你回家?酸不酸啊?”

  “我自己来,擦个眼泪你那么用力干嘛?”

  季鱼把他手中一包纸巾都拿过来了,一边擦眼泪,一遍郑重宣誓:

  “对啊,我自己回来了,我还要把他带回来!”

  “我陪你。”

  郑淙笑望着她,只看了一眼,视线匆匆转移到墙上。

  虽然画得很幼稚,笔法粗糙得惨不忍睹,但这是他见过最动人心魄的画。

  这一刻,他又暗自庆幸,过去的一个多月,他始终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不远不近地看着她,而没有走到她面前,告诉她,那些在他心里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的话。

  如果没有他,你还有我。

  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我可以等。

  等你对他的爱情慢慢死去,再慢慢滋生出新的爱情。

  我会像农夫一样辛勤播种,洒下我满怀的种子。

  我将花毕生的精力,去浇灌,施肥,除草。

  总有几颗种子会扎下根,长出枝叶,开出花来。

  也许结出的果你不会采摘。

  尽管不是爱,可也不会差几分。

  也许有一天,你会看一眼爱的遗迹,

  我坟前的那朵紫罗兰。

  这又有何妨?

  你在眼前,就能补偿我的千般苦恋。

  郑淙也不知道这又是哪个诗人写的诗,什么时候钻进他脑子里,他有没有记错。

  他一个字也没说出口,在心里默默地把这些野草一样的句子一一拔掉,点了一把火,却见鬼了一样,又想起一句诗: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妈一的,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再背一句诗,还有那什么名人名言!”他忍不住笑骂道。

  季鱼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听了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想到的是,他今天在何连翘面前,破天荒地引用比尔·盖茨的话,没想到还挺管用。

  “郑淙,谢谢你啊。”

  她意识到,昨晚如果没有他,她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别谢了,要谢就来点实际的,多笑一笑。”

  郑淙把爬山虎重新扯回,盖住墙面。

  “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去北京?”

  “”郑淙头大,扯了个谎:

  “郑小姐让我去看望她的老朋友何女士。她自己不是忙吗?这段时间满世界地飞。”

  郑淙有些烦躁,何连翘和郑敏已经很多年没见面,这次能找到她,纯粹是他的朋友帮忙,回头他还得找个时间打电话给郑敏,叮嘱她帮忙圆谎。

  问题是,郑敏最近脑抽,动不动就想撮合他和季鱼。

  “我们走吧,别再问了,去找杨队长。”

  郑淙怕她再问会露出破绽,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季鱼刚好有这个想法,欣然应允。

  两人再次翻墙出去,连夜赶回滨城。

  第101章

  这一天时间里,季鱼和郑淙两人马不停蹄地赶路,回到滨城,已经是半夜。

  车子到了目的地,季鱼靠着车门,脖子撅着,身上盖着他的风衣,睡得很沉。

  郑淙想到她头一天晚上还被送进医院抢救,这一天几乎都在强撑着,没有叫醒她。

  他把车子租用时段往后延长,让司机自己到附近找个地方去休息,回头再来取车。

  司机一走,郑淙犹豫了片刻,把她扶过来,靠在他身上,让她继续睡。

  郑淙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想眯一会儿,却睡不着,浑身燥热,大概是两人靠得太近。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不得不用最原始的办法,在心里默默地数羊。

  数了不知道多少只羊,天色已经微明,他还是没睡着,觉察到季鱼醒了,想把她扶回去,却已经来不及,怕她尴尬,匆忙闭上眼睛装睡。

  季鱼低头看了一眼盖在她身上的衣服,抬头看向一旁假寐的郑淙,意识到两个人靠得太近,惊坐起来,把衣服盖回他身上,匆匆推开车门下车。

  她刚出来,车里面突然响起手机铃声,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铃声响了一次,很快又响了。

  季鱼绕过车尾,走到郑淙坐的这一边,敲了敲车窗,敲了好几下,车门才打开。

  郑淙揉着眼睛,问她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在车里面,一边装模作样地找手机。

  季鱼支支吾吾解释了两句,让他先接电话,转移话题。

  郑淙拿着手机,一边听电话,一边下车。

  电话是杨泰铭打来的,问他们到了没有,他已经到了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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