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怎么会有新的信息?
季鱼无奈吧手机收起来,下了飞机。
等行李的时候,她又把手机拿出来,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就这么两个字,一串省略号,却很神奇地缓解了因为思念带来的煎熬。
“你的行李不要吗?”身边突然有人对她说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季鱼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迅速把手机收了起来,转身看向正把她的行李从传送带上搬下来的男人。
贾永成手上还拖着另一个行李箱,显然也是刚到。
季鱼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儒雅的男人,明明很熟悉,却又觉得很陌生。
她想起从任萍萍手中得到的视频,一时分辨不清,这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情?
贾永成似乎知道她有问题要问她,没等她开口,就结束了话题:“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他让季鱼走在前面,他拖着行李跟在后面。
出了机场,贾永成显然已经联系了人来接他们,车子正在门口等着,他们一出来,立刻有人下车来给他们搬行李。
上车的时候,季鱼没有坐后车座,直接坐上了副驾座,和司机并排坐。
贾永成上车以后,看着旁边的空座位,又看了看副驾座上的人,脸上表情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让司机开车。
司机问他是不是直接去海洋研究所,季鱼抢在贾永成说出目的地之前,说了俱乐部的地址,让他先送她到俱乐部附近。
“你不是不参加比赛了吗?直接回家住吧,我住研究所。”
季鱼迅速转头,很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参加比赛?”
她不参加比赛的事,只是她和任萍萍两个人之间的协议,当时情况特殊,要不要履行这个承诺,她还在犹豫。
这件事她都还没和她的教练商量,他竟然就知道了?
贾永成没有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不参加比赛,只让司机先把她送回家。
“我不去,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季鱼坚决反对。
她有些气,说话重了些,从后视镜里看到,贾永成呆愣地看着她,清冽墨黑的眼眸里,满是哀伤。
“随你。”贾永成叹了口气,背往后靠,转头看向车窗外。
季鱼又有些后悔,只是话已经说出口,索性顺着往下追问:
“贾老师,我想回我自己家。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爸妈没离开的时候,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不能。”贾永成不假思索地反对,意识到说错了话,立刻解释:
“我的意思是没有。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他们一直住在工作单位,人离开了,单位的房子也就收回了。”
“怎么可能呢?”
季鱼以前没多想,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她父母怎么可能什么都没留给她?
“那好,就算是这样,他们的工作单位在哪?我想去看看他们以前工作过的单位。”季鱼换了个思路。
她就不相信,她父母这么两个大活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他们的工作单位,属于保密限制,连我都不知道。”
贾永成的回答,越发让她困惑了。
为什么她感觉,他很害怕她去了解和他父母有关的事情?
难道,她父母的死,和他有关?她被一个害死他父母的人收养?为了赎罪?
季鱼越想越觉得恐惧,脊背冷飕飕的。
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贾永成真的和黑鲨那伙人勾结,她想从他这里知道她父母死亡的真相,几乎不可能。
她没再问他什么,一路沉默。
车子到了俱乐部门口,她下车之前,贾永成突然问她,是不是已经和海坤在一起。
“是,”季鱼毫不犹豫地回答,“贾老师,我谢谢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年,但我现在已经过了十八岁,是个成年人了,我有能力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季鱼推开车门,迅速下车。
“季鱼,”贾永成几乎是在同时推开车门下车,“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必须离开他。”
季鱼又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恐惧,他像是在哀求她,又像是在命令她。
“那是不可能的事!”季鱼转身,隔着车子,用笔直的眼神直视着他:
“贾老师,虽然我很感谢你把我抚养长大,但如果你和黑鲨勾结,支持日本人捕鲸,我会支持他,把你送上国际法庭。”
“”贾永成双目圆睁,似是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
季鱼以为他会极力解释,却没想到,他半个字都没再说,默默低下头,重新上车。
她目送车子离开,转身准备回俱乐部,走了半步,停住,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季鱼给简婕打个电话,告诉她已经回俱乐部,坐长途飞机有点累,所以今天不去见她了。
简婕也没多问,让她多休息两天,训练的事情慢慢来,就挂了电话。
季鱼打完电话,迅速回到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上车离开了俱乐部。
——
海上,鲲鹏号。
海坤站在甲板上,和往常一样,测试风力,观察海况,一边做记录,手中的笔写着写着,突然就停了下来。
他想起那次,季鱼从风力1级,到12级,问了个遍,看起来一副虚心好学的乖学生模样,其实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他明明也知道她是故意在没话找话,却一字不差地向她解释。
海坤想着想着,嘴角不觉又扬上去了。
“船长,你怎么又一个人在偷笑?”泥鳅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憨笑着问道。
“没有。”海坤意识到他又走神了,晃了晃脑袋,集中注意力,完成剩下的记录,“泥鳅,你尽快联系杨队长,让他去查一查一个叫贾永成的人。”
“好,我等会儿就去。”泥鳅双手扶着栏杆,朝餐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直躲在餐厅门口c往外探头的枇杷,匆忙把头收了回去。
“船长,你跟枇杷到底怎么了?”
泥鳅并不知道海坤和郑淙曾经怀疑鲲鹏号上的间谍是枇杷,只知道,他们这次从南舟岛起航后,原本最默契的两个人,突然变成了陌生人。
海坤以前生活上的事情,都习惯性地让枇杷来,但这次,他什么事都叫泥鳅,就当枇杷不存在一样。
同样,枇杷常常和刚才那样,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地看海坤,好像有什么话对他说,却又犹豫不决。
“我跟他能怎么样?”海坤转身走回驾驶舱,经过餐厅,余光瞥见,枇杷像老鼠一样缩了回去。
他沉思半晌,决定还是主动去问他。
枇杷这个人比他还沉闷,有什么话,憋在肚子里发霉了,也不会主动说出来。
“船长,现在船上的人越来越少了,枇杷可不能和水手哥一样,说走就走。他走了,没人给我们做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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