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被他咬住的刹那,浑身一颤,连带着心也在颤。
海坤抬头,看着女人的眼睛。
他身体这么压着她,身体某个部位已经胀得要炸裂。
女人身体有些凉,他体内却像有火在烧,烧得他周身燥一热,也烧掉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与忍耐。
他抱着她快步走向里间的大床。
从门到床的距离,季鱼脱掉了她身上的运动背心,再次抱住他的头和他接吻。
刚走到床边,两人身体几乎同时跌落在床一上。
他一边吻她,一边把两个人身上剩余的衣服一一脱掉。
被思念煎熬数日的两个人,都有些迫不及待。
他腰身一顶,狠力一推,瞬间全一根没入,仿佛带来一股飓风,灌入她身体内。
“嗯”季鱼咬住唇,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被遁入虚空中。
许久,她才把破碎的意识重新聚集。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是关上的,只有房间廊道的灯光照进来,光线有些暗。
马路上传来机车鸣喇叭的声音,有路人追逐的声音,也有街边摊贩叫卖的声音,和客人讨价还价的声音。
所有这些声音,都是她熟悉的。
季鱼有些激动,她的船长,风尘仆仆,从海上,来到了她的世界。
——
杨泰铭从海边离开后,驱车直奔市中心的一家茶馆。
到了茶馆,贾永成已经坐在角落最隐蔽的卡座等候多时,不时朝门口张望,一惯表情清淡的人,此刻看起来焦虑不安。
杨泰铭一进来,贾永成立刻站了起来,朝他挥手:“老杨,这里。”
两人各自坐下来,服务员过来点单之后,贾永成迫不及待地进入主题:
“既然他已经回来找你,不管你怎么反对,我必须告诉他小鱼的真实情况,让他自己离开,刻不容缓。”
“不行!”杨泰铭语气同样坚决,“海坤今天是来找过我,他只是来问我,枇杷为什么会背着他和我联系。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等他找到幸存者,我再告诉他。”
“我们能等,小鱼等不起,她又掉进他这个坑里了,越陷越深!”贾永成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强行克制住:
“我不能看着她重蹈覆辙过去痛苦的经历。”
服务员给他们上茶,离开之后,杨泰铭才接他的话:“小贾,你太心急了。”
杨泰铭年长贾永成几岁,以一种长辈的口吻劝慰他:
“我能理解,在季鱼的问题上,你很难做到客观。但你应该不会忘记,当年如果不是海坤,你们都活不成。他当时也只有十八岁啊。”
“”贾永成顿时语塞。
“所以,你不能只担心季鱼会想起过去的事情,无法承受心理创伤,就不顾海坤要承受的痛苦负担。他也不容易,他承受的心理压力,不比任何人小。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为了追踪黑鲨,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过的是怎样的艰苦生活?”
杨泰铭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湿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把激动不已的情绪平复下来,摇头叹息:
“我相信,你跟我一样,都不会想到,世界这么大,他们竟然还会在日本遇见,再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缘分吧,命运怎么拆都拆不散。”
贾永成始终沉默,最后这句话把他激怒:
“杨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消极了?我不相信什么缘分,什么命运,我只知道,他们在一起,小鱼不会幸福。你也是长辈,你愿意把你女儿嫁给一个未来有这么多不确定因素的男人?”
他不等杨泰铭反驳,据理力争:
“他是个男人,如果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能承受,算什么男人?当初他提出那个方案,我就反对,他这样做不是智慧,是懦弱!”
“嘭!”
杨泰铭脸上表情震怒,一激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茶杯盖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贾永成,你抿心自问,为了季鱼,海坤付出的比你少吗?你可以说任何人懦弱,但绝对不能说他!你以为他是不能承受东方号上经历的事情,才选择忘记一切,包括季鱼在内?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是!他是怕他自己控制不住,再爱上她,他也不想她再痛苦。”
杨泰铭无奈地摇头,苦笑:
“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你一个搞学问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一点。这不是他的错,是造化弄人。”
“”贾永成无力再反驳,心底却仍然有个声音在滋滋作响,扰得他心烦意乱。
第71章
夜深,喧闹沸腾了一天的城市,终于安静下来。
银色月光穿过层层迷雾,笼罩着整座城市,给沉睡的大地,裹上了一层灰纱。
城市一角,酒店房间内。
房间里炙热的空气,渐渐冷却下来,地板上扔满了衣服,白色大床一上,相拥躺着一对男一女。
海坤躺在床上,许是习惯了海上的颠簸晃动,反而不适应陆地上这么平静安稳的环境,一直没睡着。
旁边女人均匀的呼吸,让他想起海上风平浪静的夜里,微浪涌动的声音,那是他最迷恋的曲调。
季鱼睡得并不安稳,似乎在做噩梦,虚汗不断,最惊恐地时候,还叫了一声“妈妈”,后来又带着哭腔喊了一句:
“洋洋哥哥,我是鱼,带我回家。”
海坤听到她的哭喊声,心像被钝刀在割一样痛,却不敢叫醒她,每次都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后来,她突然不叫“洋洋哥哥”,改叫他的名字,不停地重复一句话:
“坤,我是鱼,带我回家。”
海坤抱着她,轻抚她的脊背,顺着她的话在她耳边低语:“季鱼,我是海坤,别怕,我带你回家。”
他重复了无数遍,她才安静下来。
海坤起身下床,去浴室拿了热毛巾过来,擦掉她身上的汗。
后半夜她睡得安稳了些,不再哭喊什么,也没再出汗。
海坤安顿她睡好,坐在床沿,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晨五点多。
他想起昨天在海边和杨泰铭的谈话,他说了那么多气话,有些不安,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没响两下,就有人接了,这个时间,杨泰铭已经起来跑步了,海坤大体也知道他的生活习惯。
“小子,不对,领导,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又来补充第四条啊?”电话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没有第四条,昨天三条也收回。”
海坤想了一整晚,虽然很多事情还没理清,但能确信一点,杨泰铭和枇杷一直像亲人一样对他,如果他们要害他,不会等到今天。
电话里传来杨泰铭中气十足的大笑声,笑完以后,又反过来安慰他:
“放心吧,我一个长辈,是不会跟你这个晚辈计较的,你那个臭脾气我还不知道,跟你爸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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