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楠正要上车,韩擎却突然按住了车门。
“不好意思,先生,”他冷着一张脸,“我家小姐淋了雨,大概会生病,现在必须回家,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我发地址给你。”
雪楠怔怔的,她还想说什么。韩擎却已经和榆先生交换了手机号码,然后将她打横里抱了起来。
“听话,身体要紧。”他板着脸,大踏步朝那边的保姆车走去,“你已经做到你该做的了,榆桑宁有家人会照顾,别忘了雪家还有一对母女对你虎视眈眈。”
他曾经发誓要代替雪楠的爸爸好好照顾她,把她当成亲妹妹对待,就一定要负起当哥哥的责任。
雪楠还是感冒了。
头晕鼻塞嗓子疼……韩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仔细检查她所服下的每一粒药。
以防朱姝母女在其中下什么手脚。
“不是去榆家一趟吗?怎么会淋雨感冒?”老爷子有些薄怒,“是不是他们刁难了你什么?”
榆家人古怪,老爷子原本以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给雪楠难堪。
然而雪楠回来就发烧感冒,难免让人怀疑她受了什么委屈。
“并没有。”雪楠拉住了爷爷的袖子,“是我自己不小心……”
榆桑宁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她不想再给他添乱。
至于榆夫人和她的儿子,昨日之辱,她总有一天会亲自讨回来!
“你这孩子聪明、勤奋,”老爷子理了理雪楠的头发,“但也和你爸爸一样,心太善。这心善没有错,但最怕的就是所托非人,爷爷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会被有心人利用……”
“爷爷,你放心。”雪楠哑着嗓子,“我不会再犯糊涂了。”
雪老爷子听到雪楠的话就不禁笑了起来:“你也知道你以前糊涂?”
雪楠一怔,一时自己竟说出了暴露重生的话。
所幸过去自己确实很糊涂,这种话听着也不算违和。
老爷子点点头,声音放低了一些,神情也冷肃了起来:“楠楠,你姑妈和表姐个性强,心思多,你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是什么人,一旦想要伤害你,你千万不可心慈手软。”
雪楠又是一愣。
爷爷的意思是,哪怕她报复姑妈和表姐,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你好好休息。”老爷子又恢复了慈祥的眉目,“韩擎,楠楠的安全,就辛苦你了。”
老爷子走出雪楠的房间,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家里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和雪落梅脱不了干系,他岂会不知道?
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早年间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雪楠爸爸身上,对她多多少少也有些疏忽。
因而她心里肯定不平衡的。
不过……老爷子的眼神又变得有些冷了……如今,这一碗水,必然是不可能端平的了。
雪楠这孩子品性端正,天性聪慧,大气温婉,是雪家家业的不二继承人选。
反观朱姝,成天耍一些小聪明,心胸狭隘自私,必然不是成大器之材。
老爷子已经决定从现在开始,有意识的栽培雪楠。
至于雪落梅和朱姝这对母女,要闹腾也不怕。
他正好可以看看楠楠的应变能力,让她们给她当一块磨刀石。
正文 第38章 不想低到尘埃里
雪楠这一病躺了三天。
所幸的是韩擎给她带来好消息,榆桑宁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并且苏醒了过来。
“那真是太好了……咳咳……”雪楠咳嗽着,“你没告诉他我感冒了吧?”
怕就怕榆桑宁拖着病体还要来看她。
“没有。我只是从医生那里知道他的情况,并没有和他正面接触。”韩擎如实相告。
……
榆桑宁坐在VIP病房里,手心里静静地握着手机,眼神掠过桌上的鲜花,不知看着何处。
雪楠依然没有打电话过来……
他记得在自己病得支撑不住的时候,她曾经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前。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却不见踪迹了?
章莎捧着新鲜的花束走了进来。
“你今天好点了吗?”她对榆桑宁露出讨好的微笑,“伯母和大哥过来看望你了……”
“不见。”榆桑宁冷冷地回道。
章莎尴尬了一秒,正想再说什么,榆桑宁突然抓起了桌上的花瓶,朝着章莎砸了过去。
花瓶嘭的一声砸在章莎的脚边,碎片爆裂四溅。
“啊!”章莎吓得又跳又叫。
榆桑宁目光阴沉:“我让你——滚!”
想要见的人迟迟不出现,讨厌的人却总在眼前晃荡,榆桑宁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接近爆发的临界点。
“脾气真大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了门口。
他不顾榆桑宁愈发冰冷的脸色,自在地走了进来,轻轻拍了拍章莎的肩膀。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章莎已经红了眼,开始小声抽泣。
榆桑宁冷笑一声:“榆子庭,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榆子庭并不在于榆桑宁的态度,他继续用略有些轻浮的声音说道:“你就是这对待自己哥哥的?”
见榆桑宁眼中风暴一触即发,榆子庭却毫无惧色:“在你病重的时候,是章莎把你送到医院的,是她在我们榆家门前跪了三个小时,在大雨中拦住了爸爸的车。否则的话,你现在,早已经——”
他的手指横在自己脖子前,做了一个咔嚓的姿势。
“我想我不用数到三了。”榆桑宁此刻有满腔的戾气想要发泄出来,而榆子庭毫无意外,就是一个送上门的沙包。
榆子庭还没再说什么,就感到眼前一花,紧接着脸颊上挨了重重的一拳,瞬间被打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
而一旁的章莎,就算没看清榆桑宁的出拳,却也吓得惊叫了起来。
“怎么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榆夫人立马冲了进来,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顿时尖声跳到了榆桑宁的面前,张开爪子就朝榆桑宁抓了过去,“你想怎么样?你这个不孝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儿子!”
榆桑宁一把抓住了榆夫人的手腕。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连女人都要打的男人。”
榆夫人手腕被捏得几乎要断掉了,疼痛和榆桑宁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吓得她把刚刚的泼妇模样扔到了太平洋里。
“妈妈,”榆子庭知道榆桑宁说到就会做到,急忙上前拖开了榆夫人,“我们兄弟之间说事情,您别插手了。”
“我是替你不值得!也替章莎姑娘不值得!”榆夫人仗着有儿子护着自己,骂骂咧咧,“你说我们把他当成一家人照顾,他当白眼狼也就算了,人家章莎姑娘救了他,为他在大雨里跪三个小时,他也好心当成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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