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值?危险值是多少啊?”
南夜接过话茬儿了,“因人而异吧!也要看你的跳伞技术,我查过一些资料,一般水平的500米,技术好的伞兵300,也就这样了,不能再低了,还要考虑风速和地面障碍物,再低了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北就一声轻哼,“切!扯!300米,胆小鬼吧?那是你技术水平不过关!你以为谁都给你一样呢?”
南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什么意思?你技术水平过关?你有本事?那咱两就比比!”
小新疆立刻嚷,“两位爷,谢谢你们了!千万别又牵连我犯错误!”
“关你屁事?你犯什么错误?”楚北瞪着大眼睛,“一会儿各人跳各人的!谁什么时候打开伞包,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扭头,“南夜,你是爷们不?就这么定了!咱两今天就比比,我听说老毛子的飞行员跳过150米的,咱们就以这个为目标,谁达到了谁就赢!”
小新疆是内行,一听就急了,“楚北你就是不怕事儿大!150啥概念?伞包刚打开没有几秒就落地了?闹呢?弄好了,腿给你摔折了,弄不好了,小命儿恐怕都要丢了!你就是个疯子!跟老毛子比?人家啥体格?人家啥装备?比得了吗?”
他要是不这么说,南夜也不一定犯“虎”……一听他把“老毛子”摆的那么高,不禁心里有些不服气,“咋的,苏联人就不是人了?一样都是从天上往下落,咱们差啥了吧?”
俯首飞快的在纸上算出了几个数据,这才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装备,“就这么定了!风速高度我都算好了!我可以手动开伞!全靠个人自觉!落地了再报数!还有啊,咱们既要比谁最后一个打开伞包!可也要落到指定地点不耽误任务!”
南夜也不是“傻”勇……一个出色的军人,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小新疆跟他们在一起久了,都养成口头禅了,“你们两别牵连我!”
又站到舱门附近做准备,“那谁……你们谁爱比啥谁比啥!我可不能高跳低开!我就按教官说的办!用牵引绳开伞钩,走个500米!”
眼瞧着头顶的红灯一闪一闪的亮了,跳伞进入倒计时。
舱门一开,高空稀薄的空气迎面而来,四下黑沉沉的,仿佛脚下就是传说中的无底洞,张着大口,深不见底……
往下跳?
真不是吹的!
必须是勇者才具备这样的无畏!
小新疆整了整背后的装备,回头向着两个人潇洒的敬了个军礼,身子一倒,“呼”的一声,整个人就飘出了舱外,瞬间就变成了个小黑点儿,急速的消失在天际。
楚北扭头一笑,向着南夜伸出两个手指,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身子一扎,也消失在夜色里。
南夜毫没犹豫,紧步战友的后尘,双手一张……像是只展翅的雄鹰一样,翱翔在静寂的天空中。
在浩瀚的夜空中俯览大地,那股磅礴的气势,瞬间就充溢满了胸间!
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眼瞧着脚下的山峦慢慢的显出了轮廓。
近了……
依稀可见白雪皑皑的山峰。
扭头一瞧,小新疆大概有些偏离轨迹,离得两个人最远……楚北呢,就在自己的“头顶”。
继续下落……
又近了……可以看到林叶树梢还有空地上的跳靶。
离地面越近,仿佛速度越快,苍茫大地快速的在眼前拉近,那种极限的挑战,刺激着南夜血管里的不拘,眼瞧着高度接近到200米,他的嘴里不由自主的放出几声忘情的欢呼!
南夜像是个疯子似的笑着……只有喜欢挑战自我的人,才能享受危险带来的极悦!
耳听的“呼”的一声,
扭头一看,楚北在180的高度上开伞了,速度“嗖”的一下缓了下来,稳住了身子,平平稳稳的降落了!
经过这么多次半装的降落训练,南夜俨然已经是个经验丰富的伞兵了,凭着自己对高度的掌控,硬逼着自己到了极限,150米,“啪”的一下,他的伞包也开了,深吸了一口气,支着小虎牙,稳稳的落到了地面。
还是距离有些低了,着地的时候,左脚微微的有些挫,他也没在意,边“嘶”了两声,边向着楚北胜利似的一挑下巴……
经此一役,这次两个人之间的对视,不再有敌意,不再有不忿……却隐隐的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赞赏。
**
南夜在山里进行疯狂训练的时候……
白天儿也在省城里忙得不亦乐乎……
除了帮小武张罗武术学校的事儿,自己的服装厂也开始出货了……三款天鹅绒的小西服一出厂,就该四处联系卖家了!
好在有谭明的帮忙,借着他们纺织厂的销售渠道,也顺顺利利的进了几家大商城,不过就象她自己预料的一样……做代销?利润就被商场抽走了一大半!
这更坚定了她要有个自己店面的决心!
没事儿就去太元街逛个半天,既可以看看市场上流行的趋势,顺便瞧瞧位置最佳的店面。
可瞧来瞧去,都没有什么满意的!
她知道这事儿急不来,也就开始慢慢稳下了心。
眼瞧着二中就要开学了……不管愿不愿意,南夜已经为她疏通好了,她还是要到学校去露个脸儿的!
三月一号,
到了开课的正日子,陆安城一早就开着小车到了纺织厂的宿舍,敲开了门,也没有寒暄,劈头盖脑的就直接问,“白天儿,你准备好没?走!我送你和依依上学去!”
“啊?依依呢?”
“嗯!她在楼下车里等着呢!和你一样,不着急不着忙的,从早上到现在,我都催了她七八遍了,她还是磨磨蹭蹭的不走心!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不懂得大人的苦心,好像念书是家长求着你们的!好像你们将来有出息了,是给我们挣的!”
白天儿笑了笑,“别说了啊!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扭头帮着甲央系上了鞋带,斜挎上了小书包,又瞧着他喝完了一瓶牛奶,这才拉着他跟着陆安城下了楼。
一上车,陆依依大嘴撅着,立刻就埋怨,“都跟我爸说一百回了!我不愿意念书!他非不听!念书是逼的吗?逼就能逼出个大学生?切,地瓜秧子上能长黄瓜?那不是闹呢吗?”
陆安城扭头骂她,“这个败家孩子哎,谁是地瓜秧子?你爸爸我虽然没上过大学……”
陆依依打断了他……显然,父女间这样的对话都是家常便饭了,“别说了!我都听烦了!爸,我告诉你啊,也就这半年的事儿!等我考大学落了榜,你再逼我学习?我……我就象白天儿一样,早早的就嫁人!”
白天儿都气笑了,“什么就象我一样啊?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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