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秋不想挂电话,就一直这么等着。隔了好久,对面终于传来了清晰的两个字:“是我。”
“我知道是你。”
“沈言秋。”那人轻轻的喊了声她的名字,笑着说:“我后天回汉市,待三天。”
“几点到机场?”
“下午三点。”
“好,我等你!”
那人又默了片刻,开口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暂时没有。”沈言秋望向了远方,柔声说:“你回来就好。”
她挂掉电话,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许寒知,想起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于是略微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没关系。”许寒知把相机递给她,不禁低头看了眼还亮着的手机屏幕,沈言秋下意识的按了锁屏键,他这才道:“走吧,回酒店。”
“你住在哪?”沈言秋问。
许寒知反问:“你住在哪?”
沈言秋说了酒店名字,他点点头,然后就没有再讲话了。
月光透过薄薄的乌云倾洒大地,夜风徐来,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轻轻摇曳着,偶尔飘下几片叶子落在行人的肩头,暖黄的路灯照映着他们远处的身影,宁静而美好。
“东西送到了。”许寒知开口打破了沉默。
沈言秋知道他说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谢谢……麻烦你了。”
许寒知勾了勾唇角,再次提起那天说过的话:“不麻烦,是有代价的。”
他那天突然问了句‘有什么好处吗?’沈言秋不知如何回答,但有求于他,只好先说‘欠着’。只不过不知道,这欠下的到底是什么。
“到了。”
沈言秋闻声抬头一看,她住的酒店。
“你也住这里吗?”她惊讶的问。
“不是。”
沈言秋心安了安,她都快怀疑许寒知跟踪她了……
过了会儿,他抬脚边往里面走边说:“不过马上就是了。”
许寒知订了间大床房,和她的房间在同一层楼。
“我到了。”她站在房门口对许寒知说道。
“嗯。”
陈子青听到期待已久的敲门声,慌忙的下床穿鞋,跑到门口猛的打开门,激动的叫道:“他要回来了,你知道……”她看到沈言秋身后的许寒知,声音渐渐地小了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许寒知回了句:“你好。”
目送沈言秋进房后,他才转身敲了敲隔壁的房门。
何斯年开了个小小的缝,看到来人是许寒知后立马侧身,让他进了房间。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何斯年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才八点啊。”
许寒知皱了下眉头,看起来心情十分不好,扯开话题问道:“你和陈子青怎么样了?”
“正在发展中。”
“看来并不怎么样。”
“……”
“沈言秋说,陈子青喜欢打游戏。”他拿过行李箱,准备去新开的房间里睡,关门前还是说了句:“你顺便问问她,谁要回来了?”
关上房门,沈言秋立马订了后天回去的机票。
“订的几点的?”
“两点半到汉市。”
沈言秋低头在微信上跟顾客谈着条件,她需要更改约定好的拍照时间,幸好对方是熟人,在她表示愿意多送几张照片以示补偿后,对方很快就接受了。
陈子青躺在床上微微叹息:“好久没见到他了啊,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一年半。”
“他是不是每个月都给你寄东西?”陈子青挥了挥拳头,恶狠狠地说:“后天我要打爆他,居然从来没给我寄过。”
沈言秋笑着提醒:“他每次寄的东西里不也有给你的礼物吗。”
陈子青扭过头道:“你就知道护着他。”
“你还要闹他的脾气?”
“哼,等后天再说。”
……
何斯年:许寒知让我问问你,谁要回来了?
陈子青:他关心这干吗?一个朋友而已。我说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们家言秋啊,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何斯年:他表示非常感谢你向他透露行踪。
陈子青:算他识相,跟来了杭州,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帮他的。
何斯年:所以许寒知还是想问问你,谁要回来了?
陈子青:我们的朋友,简霁风。
何斯年:是谁啊?讲讲,许寒知好像还挺关心的。
陈子青:在我们高中,有句话很多人都知道。
何斯年:什么?
陈子青:“有一种感情叫沈言秋和简霁风。”
第9章 久别重逢
“有一种关系叫陈子青和沈言秋、简霁风。”
这是那句话的后半段,但陈子青并不想跟其他人提起。
他们三个本是同班同学,高二那年分班,陈子青和沈言秋去了文科,简霁风选择了理科,但他们的关系却没有因为分班而变淡,甚至分班后沈言秋和简霁风的关系更好了,好到两个班的同学都以为他们是情侣,还有人开玩笑说陈子青硬生生的当了三年电灯泡。
流言蜚语最能影响人之间的感情,陈子青当然介意过,但她深知,自己不了解沈言秋,更不懂得简霁风,他们彼此一个眼神就能读懂对方的想法,自己却不能。
后来她慢慢就想开了,好友之间,感情有深浅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两人是真心待她,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高考成绩下来的那个夏天,简霁风落榜了,他成绩不好本就没想过上大学,但让人意外的是,他没有去选择一个大专就读,而是背起了行囊开始在全国‘流浪’。
简霁风家庭环境很好,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时,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对,他身边的朋友也都相继劝他留下来,不要耍个性,陈子青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她不理解简霁风为什么要放弃吃穿不愁的生活,去自讨苦吃。他没有很高的学历,也没有社会经验,只能做一些辛苦的工作,住在狭小的员工宿舍里,过着孤独且贫穷的日子。
但沈言秋却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赞同并支持简霁风的,她甚至还出钱帮助他离家出走。直到沈言秋大学毕业后,也开始了漂泊的生活,陈子青才发觉,自己似乎从未读懂过他们。
这些年,她嘴上常常抱怨这两人,一个爱流浪,一个爱漂泊,都不愿意归家,可心里却越来越羡慕他们,羡慕他们有这份勇气,羡慕他们活的这么潇洒。
沈言秋此时坐在回汉市的飞机场上想的也同样是简霁风。
一年半前,他辞掉了在常市的工作,辗转去了新疆,此后再无音讯。
不知道这一年半来,她的旧友过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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