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怎么了。”
熄灯之后,唐彦翊就察觉到妻子的僵硬不安,他紧张地探向她的身子,发现她的身上都是汗。
“叔叔,我害怕。”唐念夕就势缩进他的怀抱,“他会打我的。”
好像回到了十五岁那年,为了求得他的怜悯她也曾说过这样的话。现在却更像是一种依恋。
“不会的,我也会陪你去,他伤不了你的。”
“怎么办,我会不会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克服心理障碍了,但现在提到要见唐焕,她还止不住颤抖。
唐彦翊心疼地抱紧她:“真的不想去,就不去了吧。”他可以带着岳母去。
“可以吗?”
“当然了,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睡吧,念念。”
唐念夕在唐彦翊的呢喃声中睡去,第二日,却无法免除和唐焕的见面。
“念念,你会陪妈妈去的吧?”陈穗给自己上了妆,头上也戴了帽子,看上去没有那么憔悴了,“他可能都不认识我了。”言语中有一丝落寞。
唐念夕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告诉陈穗唐焕住院的消息都让她支撑不住,更何况是童年的那段痛苦记忆。
“我……我会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省的我到时候应付不了。”
陈穗到底还是没能见到唐焕,她悉心装扮了良久,等来的是唐焕的死讯。
唐彦翊和唐念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震惊了,来招呼的护士告诉他们唐焕曾有过多次自杀未遂的经历,只是从来没有家属来看过他,院方也找不到家属的联系方式,还以为这个病人是孤寡老人。
“这是他唯一的东西。”护士将一本带着血迹的笔记本交给唐念夕,“他是割腕自杀的。”
坐在轮椅上的陈穗猛咳出一口血,凄凉地笑了:“他跟着滕慧茹走了,哈哈,他们两个果然连死都要纠缠在一起。”
陈穗连夜被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唐念夕和艾瑞克紧张地等候着医生们急救,还是没能救回她的命。
***
“念念,你还好吗?”
唐念夕不太好,陈穗和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对自己是毫不保留的,甚至担心唐彦翊会照顾不好她还给她在M国留了后路。
“我没事,生老病死是顺其自然的事,这几年她这么煎熬,现在终于算是解脱了。”她嘴上说着没事,眼泪却忍不住地流,“幸好她留在了出生的地方。”
唐彦翊紧紧地抱着她,他知道,他的念念成熟了。
“叔叔,我现在是真的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以后不准熬夜加班。”人对死亡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唐念夕这一刻又再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常。
唐彦翊安抚着她的情绪:“别忘了,还有我们的宝宝。”
“嗯。”
站在滕慧茹和唐焕的墓碑前,唐念夕终于敢直视唐焕的照片。
“谢谢你,给了我生命。我以后不会再怕你了。”唐念夕莞尔,“也谢谢你愿意把妈妈最珍贵的东西留给我。”
回去的路上,唐念夕拉着唐彦翊的手:“如果有一天我走在你前面,你一定要长长久久地活着,不能像他们一样……”
“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做个老不死的。”唐彦翊凑到她耳边,顺势亲了一口。
襁褓中的宝宝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父母亲昵,乐了。
“孩子还在,你还这样。”
“他那么小,知道什么啊。”
“小孩子有样学样怎么办?”
“放心,他这么像你,一定不会学我厚脸皮的。”
宝宝突然张开了嘴,盯着唐彦翊口齿不清地嚷道:“凸……叔……叔叔。”
“为什么不是爸爸。”唐彦翊没想到这孩子连称呼都跟他妈学,“叫爸爸。”他将孩子颠得直乐。
“叔叔,叔叔。”小宝宝明显不买账。
“叫妈妈。”唐念夕也来凑热闹,她不能接受孩子学会的第一句话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竟然是叔叔。
唐彦翊额角冒黑线,他背地里根本没教过宝宝这句,孩子要是会叫真是神童了。
“叔叔!叔叔!”
小宝宝叫得可欢了,一点都没感受到爸爸妈妈担忧的神情。
“得赶紧给他矫正过来,不然冲谁都叫叔叔,别人还以为我有个傻儿子。”
“你才傻儿子呢,不许这么说我家宝宝。”
唐彦翊担心着:“我就说他像你。”
唐念夕瞪了他一眼。
“唐彦翊,你把话说清楚。”
“我没说你傻。”
宝宝像是又捕捉到新鲜词汇,嘴巴长得大大的:“糖啊,糖……盐……”
“不行哦,宝宝太小,不能吃糖。”唐念夕对着宝宝哄道。
唐彦翊一脸无奈:“我就说他像你,学也学你的……”
……
End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已开飞船……
☆、番外
滕慧茹是在夜总会遇见唐焕的。在外人眼里,她是个性格奇葩的大小姐,一般人不敢轻易接近,但其实,她这个人并不难相处,反而很期待有人愿意和她交朋友。所以这天夏月来约她的时候,她欣然接受了。
在屋内打扮了很久,她的心情异常激动,她想好好把握机会克服自己的社交恐惧症。这样,她就不需要孤孤单单地待在家里让父亲替自己忧心了。
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她记得约她的老同学夏月是个女生,到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好,我是夏月的朋友,她待会就会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滕慧茹觉得很别扭。约会不仅临时换了场地,连对象都换了,而且面前的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阴森的感觉。
“那我下次在和她约吧,我今天还有事。”看着夜总会包厢里逼仄的环境,她终于开始害怕了。她决定还是暂时放弃交朋友的念头。
“别急着走啊,我花钱买了这么多酒,你还一杯都没喝呢。”
男人突然拽住了她的手腕,想要灌酒。
滕慧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她从小都是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大,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粗鲁的人。
“你放开。”
“喝了这杯酒,我就放开你。”
酒里是下了药的,只要这傻妞喝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过敏,不能喝。”
男人哪里管她过不过敏,他强行动了手。
酒红色的连衣裙上渗着湿意,滕慧茹很是狼狈地哭着,但并没有人发现这里发生的一切。她很难过,她期待的友情还没开始就连同桌边的酒杯一同碎成了渣。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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