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乱摸,睡吧!”康文渊侧过身,不再压着楚清妍,拉了被子,也给我盖上。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轻轻的吹拂,一下又一下,像撩人的鹅毛,让她的耳朵痒嗖嗖的。
楚清妍伸手关了壁灯,房间里漆黑一片。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身旁的人,强烈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静静的躺着,康文渊也遵守诺言,没有乱摸,只是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间,一直不肯离去。
火烧得不那么旺了,小腹的隐痛依然存在。
楚清妍睡不着。
一方面是因为康文渊,另一方面是因为大姨妈,精神不适,身体也不适。
她翻了个身,背对康文渊,他立刻挪了挪身子,紧紧贴着楚清妍的后背。
“喂,别抱这么紧,很热!”一个人睡还好,两个人睡热量就翻了倍,燥热由内窜出,袭遍全身。
“热就把空调打开!”
康文渊的言下之意楚清妍听懂了,不管她多热,他也不放手。
抗议无效,楚清妍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枕头下面摸出空调遥控器,打开空调。
康文渊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呢喃:“清妍,我会一直这样抱着你,不会让你和黎敬御在一起。”
心口又闷又堵,楚清妍不悦的回应:“你以为你是谁啊,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很多年,你根本没权管我!”
“清妍,我不是想管你,只是不想……再见到你受伤害。”
“别说了,你烦不烦,借口那么多,为什么不找个好一点儿的!”楚清妍气恼的低斥:“你没资格说这种话!”
康文渊沉默了片刻,又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想独占你,绝对不会再把你让给别的男人。”
这话听起来顺耳多了,楚清妍心底一柔,又有些酸酸的感觉。
绵绵的情意从康文渊的呼吸中慢慢的传递给她,一直侵入她的心。
“别说话,睡觉了!”楚清妍紧紧的闭上眼睛,耳边,回响着的是康文渊的呼吸声。
他的呼吸声低沉绵长,就像动听的小夜曲,悠扬醉人。
“好,睡觉!”康文渊果然不再说话。
房间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潇潇,康文渊的呼吸,康文渊的心跳,伴着楚清妍入眠。
“哎呀……”睡到半夜,楚清妍突然惊醒,一跃而起,火速打开灯,撩开被子。
惨了!
大姨妈弄了好大一片在床单上。
她的韩式碎花小床单啊!
“怎么了?”康文渊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坐了起来,他顺着楚清妍的视线,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无所谓的说:“明天早上再换吧!”
“明天早上换就洗不掉了!”楚清妍揣着床单的一角,拽了拽:“快起来,我换床单,要马上洗才洗得掉。”
“嗷……”康文渊痛苦的哀号了一声:“女人真麻烦!”
他这种有性别歧视的言语让楚清妍窝火,大吼:“康文渊,给我滚下去!”
“别生气,别生气,我只是随口说说!”康文渊一跃下床,为了将功补过,帮着楚清妍把床单换了。
床单换好,康文渊就跳上床,抱着被子缠绵。
楚清妍拿着有大片血迹的床单进了浴室,用凉水把血迹冲淡,再用肥皂洗。
康文渊进来看到她正在水龙头下搓被单,眉头一蹙,走上前来。
“我来洗吧,你去睡觉!”
心底一暖,楚清妍冲康文渊笑笑:“不用,我就洗这一片儿,很快就好了。”
康文渊不由分说,一手抢过被单,一手把她往外推:“快去床上躺着!”
“有血啊,你不嫌脏吗?”楚清妍站在浴室门口,怔怔的看着他,男人不都该很忌讳那个吗,怎么康文渊还要帮她洗?
“你身上流出来的我不嫌脏,如果是别的女人,我看都不想看。”康文渊笑着说:“你也要顾及自己的身体,那个来了就别碰冷水。”
“你怎么知道那个来了不能碰冷水?”
小时候妈妈给她说过很多次,但楚清妍一向不太注意,今天又听康文渊说,心里暖洋洋的,鼻子竟然有些酸。
“我听我妈说的!”
康文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有淡淡的哀愁在眸底流转:“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她说就是因为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才落下一身的病。”
“哦!”
虽然楚清妍从来没见过康文渊的妈妈,但可以想象得出,一定是个很温柔善良的女人。
康文渊的哀愁传染给了她,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痛。
“你去把裤子换下来,我帮你洗。”康文渊又说。
“啊?”楚清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帮我洗?”
“是啊,我帮你洗,干嘛这么吃惊?”
康文渊的笑容真的好温柔,把楚清妍心底那一抽一抽的痛全部带走了,他说:“上次和几个下属吃饭,喝了些酒,乱开玩笑,说起宠老婆,他们就比谁更宠老婆,有人说他每天给老婆洗裤子,其他几个人只是偶尔给老婆洗,呵,我还一次也没给你洗过,换下来,我现在就给你洗。”
莫名的有些感动,楚清妍揉了揉眼睛,讪讪的说:“你……我……我现在又不是你老婆!”
康文渊的面色微微一沉,正色道:“清妍,快去换,不然我现在就帮你脱!”
“好了,我去换就是!”他不嫌脏,她也不嫌他手粗,且不说他洗不洗的干净,能有这份儿心,就算不错了。
楚清妍走到衣柜跟前儿,眼泪就掉了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的想哭。
反手擦去泪花,吸了吸鼻子。
她怎么这么容易被感动呢,不就是洗条裤子吗,不就是说了句动听的话吗,不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她为什么要哭呢?
裤子上的血迹比床单上的血迹还要多,连楚清妍自己都觉得很脏,不想碰。
楚清妍把有血的部位叠在中间,扭扭捏捏的送到康文渊的手边,嗫嚅道:“如果你觉得脏就别洗,放那儿,我明天再洗。”
“明天就洗不干净了,你刚刚才说过!”
康文渊无所谓的笑笑,接过裤子抖开,他看到那片血迹,错愕的睁大了眼睛:“你每个月都要流这么多的血?”
“嗯啊!”楚清妍呐呐的点点头,所以说啊,当女人不容易,也只有女人能理解女人,男人啊,没经历过,根本不知道当女人的苦。
从十几岁开始就被大姨妈折磨,长大一些还要经历怀孕,堕胎,流产,难产,剖腹产,大出血,喂奶,人工取奶,身材走样,担心背叛。
而男人呢,潇洒快活,又有几个人能真心的为女人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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