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冀焱轲失望的叹气,他自问不比沈东明差,为什么就输得彻头彻尾呢?
到头来,连朋友也做不成。
冀焱轲把叶潇潇送到小区门口,痴迷的目光一直追随她,直到看不见。
点燃一支烟,狠狠抽一口。
干涩痒痛的喉咙里辗转着千言万语,却没有机会说。
叶潇潇说他不成熟,说他幼稚,他用五年的时间成长,到头来,她的眼睛依然看不见他。
回想过去的种种,冀焱轲唯有苦笑。
抽完一支烟,冀焱轲正打算离去,突然一道白影冲入他的视野范围。
他心口一紧踩下油门,滑过去,停在了叶潇潇的面前。
“冀焱轲,快送我们去医院。”
叶潇潇喜出望外,打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
“去医院……”干什么?
冀焱轲话未说完便被叶潇潇打断:“快开车,路上慢慢说。”
“好。”冀焱轲不敢怠慢。
车顺利上路,叶潇潇才说:“心心发烧了,全身滚烫。”
“哦。”还好不是叶潇潇生病,冀焱轲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睡在叶潇潇怀里的心心,安慰道:“小孩子比较容易生病,打一针应该就会好,别担心。”
叶潇潇握紧心心灼人的小手,心情始终轻松不起来。
到医院挂了急诊,值班医生替心心做检查,叶潇潇焦急的等在急诊室外,直到天亮才抱着心心离开医院。
冀焱轲竟一直等在她下车的地方。
“你怎么没走?”一夜未眠,叶潇潇憔悴不堪,明亮的杏眼儿布满血丝。
“不放心。”冀焱轲见叶潇潇孤身一人,关切的问:“心心呢,她没事吧?”
“她……住院了……”
叶潇潇失魂落魄,仿佛天即将塌下来。
回去的路上,叶潇潇没再说话,下车道了谢,一口气跑回出租屋,她拿出唯一的一张银行卡,紧握在手中。
这张卡里是她攒的压岁钱,不到二十万,她本打算如果不坐牢就用来首付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但现在,她更想救心心。
医生告诉她,心心必须尽快做手术,不然……
对过去的叶潇潇来说,十几二十万只是多买一个包少买一个包的事儿,但现在,那却是她全部的家当。
如果能早些认识心心,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帮助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也许是上天要她救心心,才会安排她们相识。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她已经喜欢上了心心,甘愿与之同呼吸共命运。
叶潇潇洗涮之后便揣着银行卡去医院为心心缴纳住院费。
她到病房的时候,心心已经醒了,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电视,叶潇潇的出现让她眉开眼笑,挥舞小手喊:“阿姨,阿姨……”
叶潇潇将心心抱在怀中,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有没有听护士阿姨的话?”
“我很乖,很听话。”
与心心同病房的孩子家长说:“你不在的时候她一直问你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要她了。”
叶潇潇心酸不已,将心心更紧的抱在怀中:“小傻瓜,阿姨答应照顾你,怎么可能不要你,来,吃早餐,肚子饿了吧?”
“阿姨,你先吃。”心心乖巧的将面包送到叶潇潇的嘴边,将好东西和最喜欢的人分享,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
“你吃吧,阿姨在路上已经吃过了。”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谁能忍心抛下她不管呢?
这一刻,叶潇潇有了更长远的打算。
如果不坐牢,她就一直照顾心心,给心心当妈妈,既然医生说她不能再生育,那么有心心陪伴,她也可以开心快乐。
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护士便来叫叶潇潇,医生找她谈话。
去医生办公室的路上,叶潇潇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齐振楠?
他到医院来干什么?
叶潇潇快步上去,叫住他:“齐律师。”
“嗯。”齐振楠回头看了她一眼,无波无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心心生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叶潇潇知道问齐振楠为什么会在医院一定不会有答案,索性不问,就冲昨天心心喊他的那声“爸爸”,他也该去看看她。
“嗯。”
“她在4513病房,你上去吧,我现在要去医生办公室,待会儿见。”
齐振楠本是下楼,脚尖一转,踏上上楼的楼梯。
他神情恍惚,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医生的话。
“振楠,你已经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如果不做手术,你最多能活三年,而做手术成功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你考虑清楚,尽快给我答复,拖得越久,对你的病情越不利。”
走到四楼,齐振楠愕然回过神。
这层楼的病房他也曾住过,而且是不短的时间。
脚步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他终究没有走进病房,在病房门口停了片刻,然后脚尖转了方向。
失魂落魄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副巨幅海报映入他的眼底。
“钢琴天后姜芯柔载誉归来,9月31日晚,与您相约,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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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律师,有位姜小姐在等您,她在您办公室。”前台还未见过如此强势的访客,拦不住是她办事不力,耷拉着脑袋,等着齐振楠斥责。
姜小姐……
齐振楠的心跳猛然漏了一记节拍。
“嗯。”
他面色如常,并未责备前台,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如果说,再见不如怀念,齐振楠更愿意远远看一眼姜芯柔。
他的钱包才放进音乐会门票。
齐振楠深吸一口气,打开办公室的门。
比记忆中更纤瘦的身影一袭粉蓝色的长裙,站在落地窗边,满目的柔光将她点缀。
有那么一刻,齐振楠忘记了呼吸。
听到开门声落地窗边的女人并没有回头。
微蓝的玻璃窗倒映着她含笑的脸。
那一抹笑如月光荡漾在潋滟的湖心,恬静柔美,略带神秘。
“你找我有事。”齐振楠没有心情与她客套,坐到办公桌前开始自己的忙碌。
“振楠,我回来了。”姜芯柔缓缓回头,如瀑般的黑发在腰间摆动。
“嗯。”他冷哼一声,忽略她的弦外之音。
姜芯柔并没有因为齐振楠冷淡的态度打退堂鼓,身姿摇弋,飘到他的面前,强调道:“我现在是单身,真的离婚了。”
“哦。”虽然心头涌过波澜壮阔,但齐振楠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对她的态度冷淡到了极致。
“就这样?”姜芯柔的脸上浮现出受伤的表情:“你没有别的话想说?”
“没有。”齐振楠终于抬头,正眼看她:“还有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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