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宴会上的时候,钟源见到了权维成。当时所有人都看到了钟源沉下来的脸色。
旁人还不知道两人之间闹得不愉快,还当两人是从前的关系,积极的拉着两个人说话。权维成本来脾气也是傲的,但他同样的也是死脑筋,他看不惯钟源对他时候的态度,急yù求一个答案。
周岁宴过了一半,钟源为那女人挡酒喝了不少,到最后脸都红了,旁边的人知道钟源这是不给他们开玩笑的,就都不敢再灌酒。
钟源有一段时间没沾酒了,今天一下子喝了不少,有点昏昏沉沉的,女人扶着他去阳台上透气,到后来权维成过来了,女人哪里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她不好得罪的,看见权维成客气的几句话就知道走了,给他们留下说话的地方。
钟源酒气冲上了头,却也没有不清醒。
他这几天心里一直不舒服,今天遇到权维成了,那不舒服一下子就发酵开了。
权维成是真的不清楚始末,他虽然知道按照钟源的脾气,如果不是权匀做了什么不能挽回的事,钟源不会跟他闹得这么僵,但权匀,毕竟是他弟弟,千般错万般错,还要让他抵命不成?
钟源感觉到背后有人,扭头看到是权维成,就要走。
权维成拦了他一下,“钟源。”
钟源跟没听到似的,一个劲儿的要走。
权维成拽了一下他袖子,一下子被钟源反手打掉了。
权维成也有脾气,“我说你是几个意思?我弟弟是怎么你了,你非要bī着他赔命不可?”
钟源总算是拿正眼看了他一回。那眼神十分奇怪,是权维成从来没见过的。
钟源伸手指了指权维成,“我他妈警告你,你再烦我信不信连你一起揍。”
权维成脸色一滞,“钟源!”
钟源突然声音拔高“滚——”
大厅里一下子有人看过来了。
那女人连忙走过来扶钟源,钟源只是有七分醉意,还是站得稳的,被女人扶着,到客厅里跟主人家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席。
权维成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看着钟源离开了。
钟源被权维成和酒气一激,脑子里都是那天见到的场景,车上又颠簸,钟源扶着车窗gān呕了好几次,女人端了温水想让她漱口,没想到钟源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反身将她压到了车座上。
钟源真的没醉,他喝的不多,他只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分不清面前的人。
女人被他压着亲了几口,钟源下巴上硬硬的胡茬在她脸上划过去,有那么一点苏苏麻麻的疼。钟源闭着眼睛亲她脖子,扯她衣服,两人在一间房里住了不少日子了,可最后一到防线到现在还没破。女人从跟钟源好上的时候就有了献身的准备,对她而言,这只算是一个仪式。
钟源压着她亲了一会儿,脸上湿热的液体叫女人一惊。睁眼去看,就见到钟源眼角还有那散碎的水光。
钟源嘴巴都还是含含糊糊的嘟哝着什么。
女人听不清。
面前女人脖颈上的软ròu还带着后耳上香水的馨香,钟源啃噬了一阵,突然张开口,女人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男人好像都喜欢在女人身上留下痕迹,牙印是最多的选择,但那烙印到身上,给女人了痛楚来宣示自己的主权。
但和女人想的不一样,钟源张开嘴咬住了她脖颈上的皮肤,却是极珍惜的用舌尖舔舐了几遍。轻轻咬上去的牙齿也松开了。
女人松了一口气。
钟源嘴巴里还在嘟哝着什么,这一次却因为靠的太近,近的贴近了耳畔,女人听清了钟源念的一个名字。
他念的名字是——
钟源嘴巴又动了动,然后将女人更用力的抱紧,“你要是个女人该多好……”
仿佛听到了什么禁忌的话语,女人脸色一下子白了,但是她又不敢推开钟源,任凭钟源把她抱着。
大概连钟源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也许他是醉了,所以才说出来这样的胡话,这样,掩藏在心底,真相想要的,渴求的,却不能提及的话。
要是个女人该多好,那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保护他,而不至于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的编造,让两个人的身份到现在都尴尬对立。
在车上钟源睡了过去,女人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今天她听到的话绝对不会透露给第二个人。
钟源睡醒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下楼看到韩景宇在看电视,他走过去拿了刀子削苹果,韩景宇看了他的动作一眼,以为他是他要吃。没想到钟源把苹果削好之后,用刀子切了一块没有果核的下来,递给韩景宇。
韩景宇平常都是要用手来接的,没想到钟源直接喂到了他嘴巴旁边,这叫他只能张口咬住那一块苹果。
钟源就切了一块果ròu下来,然后就把缺了一块果ròu苹果丢回了桌子上,自己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靠回了沙发上。
“你去洗澡。”韩景宇说。
钟源眯着眼看他。
韩景宇拧着眉,“一身的酒味儿。”
钟源一下子笑了,“你不喜欢闻啊?”钟源说着要往韩景宇身上凑。
韩景宇马上往后退开,十分不喜欢的模样。
钟源又打了一个哈欠,平日里连老头子几百遍的叮咛都当做耳旁风,现在却因为韩景宇一句话站起来,他也许自己都没有发觉,“嗯,好吧我去洗个澡。”
韩景宇看他站起来了才坐正了继续看电视。
韩景宇把桌子上的苹果拿起来又削了一块,正要吃的时候,作势上楼的钟源却过来把一整个苹果都夺了过去。韩景宇没什么表qíng,就这么看着钟源,钟源在苹果上咬了一口,然后就又把苹果放到桌子上,还咧嘴跟韩景宇痞笑。
韩景宇大概是真的习惯了他这个德行,也只是没有再碰那个被咬了一口苹果。
端着醒酒汤的女人默默的在拐角处看了一会儿,然后就退回了厨房里,把煮好的醒酒汤一齐倒进了洗手池。
钟源洗了澡,下楼看韩景宇还在看电视,他凑过来问韩景宇,“你闻闻,是不是没有酒味了?”
韩景宇没回他。
事实上从很久之前,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钟老爷子只当是两人父子qíng显现出来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女人又熬了老鸭汤,这是专程为韩景宇熬的,平常钟源也都会尝一口,老鸭汤装在瓦罐里,钟源拿了碗碟,倒了半碗递给韩景宇,这才是下午,韩景宇没什么胃口,但那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所以就是没什么胃口韩景宇也还是喝了几口。钟源也搭空尝了几口,他见到韩景宇喝了,就仿佛自己也喜欢喝一样的夸女人手艺好。
女人只是笑笑。
喝完了汤,钟源难得的站起来说,“我帮你洗碗吧。”
女人没想到钟源会这样说,“不用,你一个大男人……”
她话还没说完,钟源已经挤进了厨房里。
厨房里要洗的碗筷就那几样,平时有家政保姆在做,哪里轮得到他们,但钟源明显是心qíng大好,他洗了碗,女人在旁边递盘子。
厨房里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过了一阵,钟源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冲着客厅里叫了一声,“韩景宇,你给我休息一下啊,从我起来就看到你在看电视,眼睛不要了?”
这仿佛家长教训孩子一样的语气。
外面依旧没有回应。
那个男孩,一直在这个家里都是最冷漠的那一个……
“韩景宇,你听到没有?”钟源又拔高声音叫了一声。
这下韩景宇的声音就在门口,女人吓了一跳。
韩景宇站在厨房门口,“你好烦。”
钟源被他这样说也没有生气,冲他勾勾手指,“你要没事过来洗洗碗,你这天天什么也不gān的,像个什么。”
韩景宇想自己洗衣服的时候,从浴室出来脏衣服就不见了,想收拾碗筷的时候,家政阿姨速度比他更快,而钟源甚至在他每次想做这些事的时候阻止他。现在钟源却又这样说。
韩景宇还是走了进来。
一共就只有三个盘碟要洗,能费多大的功夫?女人把水淋淋的盘碟从钟源手上夺过来,说,“好了好了你们别来这添乱了,大男人挤在厨房像什么事儿。”
钟源跟韩景宇最终还是一起从厨房里出来了。
女人出来的时候电视开着,韩景宇在沙发上选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靠着,钟源坐在沙发的另一边,钟源陪着他看电视,不时的还在问韩景宇这放的什么内容。
如果这是钟源的私生子呢。在她听到钟源酒后的话的时候,女人还在这么安慰着自己。但是没有人会比一个女人的感官更敏锐的了,钟源的眼睛里,住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名为喜欢的东西。
他是,喜欢着这个叫韩景宇的男孩的。
女人想到这里,抓着盘子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第179章 真相
女人心里横了一根刺。
但钟老爷子待她极好,而韩景宇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她那原先的揣度都不自禁的开始动摇了。
也许只是她想的太多,那一天钟源醉酒后的梦呓,含糊不清,又怎么能当的太真?
圈子里喜欢少男的阔少名门也不少,都是偷偷摸摸背地里样,哪里会带到自己家里去,更何况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看韩景宇也不像是那一类的人。
钟蔚有一次撞上来女人在窗边看韩景宇跟钟源出门的场景,钟源是要带韩景宇出去玩,两人并排坐在车上,钟源弯腰站起来给韩景宇系安全带。女人那揣度又动摇起来。
钟蔚是长辈,怎么会去拿别的眼光看小辈?在他眼里,这自然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女人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他们关系真好。”
钟蔚觉得欣慰,觉得是韩景宇的出现,叫钟源这才làng子回头。
女人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韩景宇到底在这钟家是个什么身份,然而不等她去询问,钟蔚就开口了,“父子两个的关系不好,那还了得?”
这一句话就是落实了一些东西。
女人气息一滞,将脸上的诧异掩饰起来,。
钟蔚也是怕她结婚后心里有个疙瘩,索xing今天就想跟她说开了,女人先是愕然,她没想到一直在外传言是未婚的钟源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且还是最近才领回家门的。而后她又向钟蔚表达了理解的意思。
如果韩景宇是钟源才找回来的儿子,那他所表达的一切qíng感,都是可以理解的。
这件事过去不久,钟源跟她的婚期订了下来,权维成几次来找钟源都被挡了回去,他不想跟钟源关系闹僵,但他偏偏还不清楚这一切的症结所在。
权维成打电话质问权匀,权匀什么都不说,把权维成气的真想把他揪给钟源处理算了。但就像他的说,权匀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权维成也是有门路的人,他自己还是着手查这件事,再隐秘的事,只要是发生了,都是有踪迹可循的。就像权维成最后找到了钟源给韩景宇找的心理医生,医生也没见过韩景宇,做的判断全靠钟源口述,因为只是这样口头传述的形式,钟源就没有做别的防范。权维成从这医生这里知道了钟源在给一个人看病,那个人心理上可能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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