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孜锦见到枪第一反应就是闪避,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他一闪开就反应过来了,这两个小畜生在这天子脚下从哪儿来的枪?肯定是假的!
他这个推测刚一出来,贺青辰就开枪了。一开枪刘孜锦才意识到,这两个小畜生是真的装B装到极致了,真枪!
这搞得跟枪战大戏一样,原本刘孜锦不躲还好,那一枪装个B打到地上就完了,但是刘孜锦躲了一下,那一枪就还真叫他挨上了,车已经提速了,扒着车门的刘孜锦就滚到地上了,他身上的血都还沾到车门上了。
邹云开吓得不轻,转过头从车窗里望过去,就见到刘孜锦倒在地上,一圈人围了过去……
“卧槽,你那一枪点哪儿了?”
贺青辰心里也没个数,本来玩刀什么的,自己掌握着,都还有个底,知道砍那儿死不了,但这枪,他可真就不知道了。他原本从他哥手里把这枪偷出来,想着就是跟邹云开装装B的,这B是让他装了,直接gān翻了刘家的小太子!私带枪械罪和故意伤人罪,两罪并罚,就因为那刘家是惹不得的。
但好歹他们也是见血见惯了的,缓了一会儿居然缓过来了,他们伤了刘孜锦,这段时间肯定不能回去了,等他们老子找不到他们把事qíng处理完之后,他们再摸回去,那就能死的好看点的。
这边儿邹云开刚说完那句话,就被扒到身上的狗吓得惊叫连连,韩景宇知道是这两个帮了他,就把狗拽了回来。两人一狗坐在后面,还真有点挤。
邹云开瞄了韩景宇一眼,他们这送人qíng的代价还真有点大,现在他们可就要讨点回来了,“嗨,这次jiāo个朋友怎么样?”
这笑容还真不做假,当然,也有枪的威慑,韩景宇还是回了一声,“韩景宇。”
邹云开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名字,马上也把自己的名字报了,还怕贺青辰抢话一样,把他的名字也一并报了。贺青辰开着车,看到他这举动就是一声冷哼。
“我们这jiāo个朋友不容易啊。”邹云开这话还真不是装可怜,伤了刘孜锦,他这段时间回去他老子非扒他一层皮。
韩景宇摸着狗头。
“听刘孜锦说,你跟乔越还有点儿关系?”邹云开还记着乔越呢。
这乔越二字一出来,韩景宇的目光马上就戒备起来了。邹云开一看他这戒备的眼神,马上就确定了阵营,解释道,“不不不!我们跟他也不对盘,只是乔越有点猛,我们gān不过他。”
三gān一,全灭。可不是gān不过嘛。
韩景宇低下头继续摸狗头。
邹云开又不是天生的逗比,这个时候两只手搓着自己的裤子,也说不出话来。车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韩景宇知道这北京不能呆了,前有乔越,后有刘孜锦,还有一个得罪了人家老爹的路寒祁,再留在这里,没准真的连骨头都要被拆了,“你们能帮我个忙吗?”
他这话问的迟疑,本来在咖啡店的时候,他把这两个欺负的这么惨。
他怎么知道,这两个骨头更贱,没人敢这么对他们啊,贪图新鲜啊,更何况韩景宇在他们面前的形象很高大上啊,讨厌乔越,脚踩刘孜锦,还不够拉风的?他们现在一听韩景宇的话,当然是可劲儿的应承,“你说你说,能帮我们一定帮。”
他们想套近乎,韩景宇也不怕损失什么。
“我要去武汉,但是现在走不了。”韩景宇知道自己通过正规手段肯定是走不了的,现在这两个凑上来套近乎的可以用一下。
这两个一听韩景宇这话,各自合计了一下,本来嘛,他们刚刚一个装B把刘孜锦给来了一下,死不了那也是个重伤,他们现在回去,不是重伤就是半死,正愁往哪儿躲呢,听到韩景宇这话,就决定亲自把他给送去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这样,韩景宇也欠他们的!他们可是为了帮他才误伤了刘孜锦。
呸,还不是他们自己掏枪出来嘚瑟,现在闯祸了都还要往韩景宇身上推!
“成,我们送你去,不过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这地儿肯定也呆不下去了,送你去之后,在那呆几天。相互照顾一下呗。”邹云开这话说的漂亮,说白一点就是想白吃白喝还偷师。韩景宇那身手帅,学会了可以装B啊,没看到gān翻刘孜锦只要一分钟吗。
韩景宇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份,只以为他们是寻常的人,看刘孜锦那生日宴的阵势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现在这两人将他弄成这个样子,肯定是逃不了的。
“可以。”韩景宇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找谁帮助,要是再撞到乔越手上,那可就还真是不妙了,不过,他还是有点迟疑,“你们走了,家里人怎么办?”刘孜锦要是弄他们家里人怎么办?
这两个小畜生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爹妈死得早啊,现在他们在败家产啊。
这话说的,韩景宇也是才跟他们相识,还真的就被匡过去了,听到他们这么说,也就没有别的理由了。
鬼话连篇装B失败的避难两人组就这么跟韩景宇搅和上了。
第94章 归途
一辆名跑,愣是被这两个小畜生糟蹋的跟货车一样,带一只狗也就算了,这两个小畜生还糟蹋的把坐垫拆了当chuáng用,一辆车里,三人一狗,说实话伸腿都伸不直,这两个小畜生也是被折腾的够呛,使了劲儿的在里面瞎折腾,拆了坐垫,铺地上睡,还真当自己是逃难了。韩景宇原本是不会开车的,但就是这两个开,从北京上高速去武汉,中途停下来加油,起码的都要十四五个小时,要真两个人那也确实够折腾的,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一个开车技术稀烂的贺青辰,韩景宇就开始学,这两个小畜生胆子也是大的逆天了,现场教学,现场就把驾驶座让给韩景宇了,也真不知道他们胆子这么大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总之这一路,期间下来加了三次油,邹云开开了两个小时,剩下的时候都是韩景宇。这两个身上只有卡,加油的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他们是来逃难的,卡怎么敢用?于是就跟韩景宇说没钱,韩景宇就刷自己的卡,当时杜舒云给他的工资他全部都存在了自己的银行卡里,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就这样,历经了一个昼夜,比最初估计的时间还要久上差不多十个小时,三个人终于到武汉了。但是武汉这么大,两个人能摸到武汉已经了不得了,剩下的都是韩景宇在开车。韩景宇呆的地方还真的有点偏,这车七拐八拐的,开到的地方快跟县城一样了。两个小畜生刚睡醒,眼睛都没睁开,也不问韩景宇把他们往哪儿带,就问了一句,“到了吗?”
韩景宇应了一声,“快了。”
两个人又趴下了。
韩景宇这声快了还真不假,也就差不多半个小时车就停了,就在韩景宇家门口的那个院墙外面。
两个小畜生车一停就清醒了,一个打哈欠一个擦眼睛,现在才晓得看外面。说实话,这地方在他们面前实在荒凉的很,就是那种老式的院墙,院墙上面还有玻璃碴子,里面的楼房也看得出来有些年代了。邹云开下车看了一眼,张口就问,“这哪儿啊?”
韩景宇把车钥匙拔出来丢给他们,“我家。”
两个人也不嫌弃,他们想得开,大丈夫能屈能伸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呸呸,都是什么鬼。
韩景宇往里面走,贺青辰把车门关了,就跟上去了。
沈琛的家在他家前面,他家里青葡萄藤都吊到门外了,院子里的榕树也郁郁葱葱的,韩景宇走过去的时候只看了一眼,沈琛家门落了锁,里面没人,韩景宇看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都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又微微的有点失落。
狗在车上坐了一路不舒服,现在垂头丧气的,跟在韩景宇后面,无jīng打采的。
邹云开和贺青辰两个跟在韩景宇后面,看稀奇似的,左看看又碰碰,这些在他们面前的确稀奇的很!
“你住这儿啊?”贺青辰觉得这地方实在是太破了一点。
韩景宇‘嗯’了一声。
邹云开以为贺青辰是嫌弃,就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贺青辰还真不是嫌弃,但是他那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跟着就不说话了。三个人继续往里面走。
韩景宇走的很慢。
他离开了快两年了,这里好像一点都没有变化,墙里郁郁葱葱的都是碧色,墙体也剥落的露出了里面灰白的颜色。
韩景宇走到他家门口,当年他就是这么负气的从家中跑出来,当时他想,既然他是多余的,那么他就消失吧。两年前,他也没有想过还会再回来,但是他现在确确实实的就站在这里。两个人看着他神色不对劲儿,落寞的很了,他们看了都心里有点儿不舒服,但是他们哪里是会安慰人的,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
韩景宇也从来不需要安慰,他只是没有勇气走进去罢了。
铁门开着,里面原本种的盆栽却远没有邻家的那么郁郁葱葱,多是枯萎的露出了huáng色,像是很久都没有浇过水一样。韩景宇的手按在门锁上,却不知道再往不往里面走。里面有两个女人吵闹的声音,那两个女人好像都是站在客厅里的,原本应该是听不到的,但那两个女人的声音都实在是太大了一点。站在门口的韩景宇都听得到,他侧了侧头,从卷起窗帘的窗户看进去,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妈妈,一个是沈琛的母亲。
这两个女人都是多年的邻里关系了,现在却吵得不可开jiāo。屋子里的摆设也不再像曾经一样了,客厅里空dàngdàng的,桌子上cha着花的瓶子也不知道移到哪里去了,就几张椅子,连个桌子都看不到,实在是空dàng的很。
韩母就坐在椅子上,哭的很伤心的模样。
沈母的手上拿着一叠钱,都是多年的老邻里了,却过得一个天一个地,现在沈母已经明显比一年前丰腴不少了,显出了富态来,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耳朵上戴着金耳环,一看就知道家境殷实,而韩母则就寒碜很多了,也瘦了很多,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却好像比沈母要老上一轮。
“我也帮不了你了,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看到你现在这样我也是……”沈母手上的钱塞到韩母的口袋里,仿佛施舍一样的姿态,“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我是真的不能再来了,阿琛这几天不在家我才过来的,他要是见到我又拿钱给你,怕是又要跟我吵。”
沈母是比多年前贵气了很多,眉宇间的忧虑却分毫没有少。只是那忧虑只是对于自己家的孩子,她现在的姿态,实在是就是一个十足的想要被感谢的施舍者。
韩母就坐在椅子上哭。
“你就去外面找点工作也是好的,一个人也要吃饭不是,我家里也不富裕,阿琛又还没有结婚,我得给他留着点。”沈母站在那里,“阿琛有个同事,听说开了大公司,缺个保洁的,也不限制年纪,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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