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糖不愧是牛皮糖,弯的也能绕给成直的。
赵烈旭叹笑,嘴里叼住烟,打火机啪嗒啪嗒按了两下才飘出火苗,他深深吸了口,飘渺的烟雾游荡在两人之间。
他抬眼瞧她,小姑娘下颚微敛,水灵的杏眼无不诉说着坚定和执着。
“你还小。”他说。
杨清河:“……”
她鄙视的呵了声。
赵烈旭弹烟灰,“你还小,分不清喜欢和感激。”
“所以你在拒绝我?”
赵烈旭低头抽烟不说话。
“那您分清楚同情和爱情了吗?”她慢腾腾的说,口气有点轻佻。
赵烈旭一噎,差点被烟呛到。
杨清河拿走他手中的烟,“少抽点吧,您年纪大,经不起这东西的祸害。”
赵烈旭:“……”
杨清河掐灭烟,好声好气的问道:“请问赵队长能把我的内裤和胸罩还给我吗?”
赵烈旭盯了她一会,只觉得好笑,这丫头生气原来是这个模样。
他起身去卧室给她拿。
杨清河看着他的背影脸气的鼓鼓的。
明知故问的把戏他可真是演绎到巅峰了,奥斯卡小金人都不够颁给他了。
赵烈旭用黑色的袋子给她装着,他一从卧室出来杨清河就变了脸色,笑得客客气气的。
“麻烦赵队长了,啊,我的小内内没有遭受过非人的对待吧?它可是我最中意的一条。”
“没有。”
能有什么非人的对待。
杨清河继续笑着,“那真的麻烦赵队长了,分不清感激和喜欢的鄙人就先行退下了。”
“我送你。”
“不劳您大驾,我有腿会自己走,路上磕了碰了断了胳膊瘸了腿都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警察叔叔来博爱。”
赵烈旭轻笑一声,点点头,“行。那那个熊——”
杨清河在开门,忽的回头凶凶的说道:“那破熊您自己留着过日子吧。”
赵烈旭看着她的表情,忽然想到她先前在便利贴上画的小老虎,简直出奇的像。
砰——门被大力的关上。
他站的虽远,但还是像被门风扇了一巴掌。
赵烈旭原地站了会,嘴角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插着袋又坐回沙发里,闭上眼叹了口气。
同情?爱情?
他对她不是没有动心的感觉,但更像是一时冲动,太久没接触女人的原因。
赵烈旭揉了揉眉心。
可如果把她换成张蕴,自己还会那么去包容她吗,会觉得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吗?
似乎…好像不是这样的。
显然,他没那份耐心。
只有对她,自己像丢了魂一样,尽做一些连他自己也出乎意料的事情。
他也摸不准小丫头的心思,到底还年轻,对他的追逐和崇拜更多的是原于六年前的事情,他要她看清自己,彻彻底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意,别做自己后悔的事情。
再者,就像她说的,很多女人都无法容忍他的职业性质,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一天他死了,她能承受住吗?
他也希望她能想清楚。
……
杨清河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脸阴得出租车师傅都不敢大声说话,弱弱的问道:“姑娘去哪?”
“中际大学。”
她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神色沉沉。
他对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刚刚还一直笑,笑个屁!
嗞——嗞——包里手机震动。
杨清河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追出来要送她,可屏幕上显示的是苏妗。
“喂。”
“清河…你在学校吗?”
“我在回去的路上。”
“机房突然停电了,我有点害怕。”
苏妗被上回的事整出了阴影,这点儿机房一般没人,老师也早下班了。
杨清河:“你班长呢?你让他来接一下你。”
“今天是周末,他回家了。”
“你怎么晚上老去机房,明明自己那么怕。”
“老师有个程序让我做,学校的电脑用起来顺畅一点,我一时忘了时间。”苏妗声音极其轻。
“你别怕,我和你说话,你——”
电话那头苏妗突然倒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片寂静。
“苏妗?苏妗?”
怎么着那头都没回应,杨清河拿下手机一看,电没了。
……
赵烈旭在煮面的时候接到了蒋平的电话。
他喘着气,急乎乎道:“赵队,刚刚小张他们查到了曾国发还有个双胞胎哥哥,只不过不是一个户籍,那人名叫张宏,小时候被父母卖给了别人养,查到张宏的住址也在中际大学附近,小张说张宏院子里停着曾国发遗失的三轮车,我和陈哥正在去的路上。”
赵烈旭关了煤气,“张宏人呢?”
“也许是我们刚刚去曾国发那里打草惊蛇了,他人不在家,跑了,我让陈哥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了。”蒋平顿了顿,“有电话进来,等会再联系。”
赵烈旭快速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出门。
车子刚准备发动的时候又接到了蒋平的电话。
蒋平沉默了几秒,“赵队……”
“有事就说。”
“小张在张宏家里发现个地下室,地下室的墙上贴着受害人郭婷和徐玉玉的照片,在…在墙上也有小嫂子的照片……”
赵烈旭太阳穴突的一跳,僵硬的感觉瞬间窜满四肢百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一秒后,蒋平只听到一阵嘟嘟嘟嘟声。
他迅速拨杨清河电话,与此同时发动车子。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续三个电话都是如此。
赵烈旭低骂了一声操,踩死油门,风驰电闪般穿梭在公路上。
第23章
学校一共有三幢计算机教学楼,屹立在学校最北边,背对山,教学楼后面栽满了梧桐树,这片漆黑一片,显然都停电了,梧桐叶飘了几片,落在杨清河脚边,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一到周末学校晚上会特热闹,可这块区域不然,这里幽静又没有路灯,年久的栅栏上覆满爬山虎,传说这里曾有学生自杀过,所以晚上学生都不会来这闲逛或是约会。
自杀这个事情还是杨清河前两天听苏妗说的,她说机房的走廊里总是阴气森森的,夏天不开空调都特凉快,到别的学院的教学楼都不会有这种感觉。
苏妗平日上课在哪个楼来着?
杨清河仔细回想一番,似乎听她说过什么s1。
她兜了一圈,教学楼侧面墙壁上印着金色的凹凸标志,杨清河走到正门,底下小方格似的地砖松动,咯嗒一下,细小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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