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了声,这女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
赵烈旭对着那人影叮嘱道:“别一个人回去,听到没?”
杨清河转过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他笑了声,漆黑的眼眸微眯。
以后总归有法收拾她,这小丫头片子。
……
从会议室出来,赵烈旭和云州公安的副队长握了握手,随意聊了几句,送走副队长。
陈冀从三楼下来,看到他,说道:“曾国发的相关证据都交给检察机关了,审查起诉后会安排上庭。”
“行。”
“我听小张说,你们去抓人碰到小嫂子了?”
赵烈旭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小张什么时候也那么八卦了?”
他记得,警局里最三八的就是陈冀了,跟个长舌妇一样。
陈冀:“诶,这不是大家好奇吗,都说赵队长在车里等人,等来一个漂亮姑娘。小张就随口一解释,我听说,技术部门那朵警花眼睛都气红了,人家都暗恋你好几年了。”
“……”
“就大眼睛,高高瘦瘦的那个”
赵烈旭:“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陈冀:“咦~对了,刚刚李局给咱们订了饭店,说明天下午去搓一顿,美滋滋美滋滋。”
“明天?这么快?”
“那可不,我使出浑身解数,磨破了嘴皮子才求到的。怎么样,明天把她带过来正式介绍介绍呗。”
赵烈旭琢磨了会,“行。”
陈冀把档案大夹胳肢窝里,从钱包里掏出个方方的东西,枚红色的,塞给赵烈旭,“喏,别说兄弟不仗义,月黑风高的,要安全驾驶。”
说完,陈冀夹着尾巴逃了,高呼,“回家,回家!”
赵烈旭捏着那盒东西看。
杜蕾斯,超薄超滑更敏感。
……
杨清河回到包厢,饭桌上多了个人,那人背对着门口,穿着黑色的西装,背影挺拔有气魄。
副校长见她回来,笑道:“清河,来来来,你父亲正好也在这,你怎么都没和我们说。”
杨清河细眉一皱,慢慢走过去,逐渐看清了男人的面容。
确实是周坤。
剪裁得体的西装,昂贵程亮的皮鞋,举手投足间都是冷漠,商人的标配。
周坤放下酒杯,起身,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他帮杨清河拉了把椅子。
副校长说:“来,你们坐一块。”
杨清河冷着脸坐下,周坤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她往张蕴那边靠了点。
周坤淡淡道:“正好来这里谈笔生意,原本打算明天去你学校看一下,刚刚恰好碰到副校长,你的事我和你母亲都听说了,如果觉得不舒服过几天和我一起回纽约。”
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冰冷的,声音低沉却不富有人情味。
他不论和谁都是这样的语调,仿佛他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
杨清河早就习惯,应付了声嗯。
周坤也不再和她说一句话,微笑听着副校长说话,偶尔附和一下。
她虽然和周坤交际不多,但这个人,从一开始见到开始,杨清河就对他有点排斥,总有股说不出的冷麻感。
那一年,初到周家,和周坤眼神对上的那一刻,她背脊像爬满了蚂蚁。
他拥有一双细长的眼睛,能看的人心底发寒。
或许,资本家都有这样一双眼睛,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杨清河嘴里没了味,只是干干的坐着,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闻得她不适。
副校长说:“学校今年年底打算新建一个图书馆,多亏了周先生的资助,我替本校学子向您表示感谢。”
周坤神情始终如一,“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设计师,可以联系我助理,我可以为学校介绍一些优秀的设计师。”
“好好好,真的感谢,来,周先生,敬你一杯。”
周坤微微点头,象征性的喝了一口。
副校长:“忘了介绍一下,这位是余城县长程刚在,这位是画展的策划人董丽,这位是我校老师张蕴,也是清河的专业课老师。”
周坤视线停在张蕴身上,他眼眸微敛,淡淡笑着,“画展辛苦了。张…张蕴,是吗?感谢你对清河的照顾。”
张蕴一怔,随即摆摆手,“应该的。”
周坤依旧笑着,抿了口红酒,他微微往后靠,双指微拢,抚了抚袖口。
张蕴目光愣愣,手握成拳,低头不语。
散席时周坤让助理去结账,简单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先行离去,说和清河有事说。
包厢里只剩两个人时,黄暖色的灯光都是冷的。
周坤喝完了剩余的一点儿红酒,开口道:“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他做事一向体面,在纽约时的开销花费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并且数目可观。
杨清河:“好。”
助理结完账回来,周坤说:“我送你回学校。”
“我自己回去。”
周坤敛了笑容,“你得让我跟你母亲有个交代。”
崔萍会关心她?
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体贴面,也知道她都知道。
都是表面而已,杨清河不想和周坤抬杠,就随了他。
助理在前头开车,杨清河和周坤坐在后头,他看起来有些疲倦,在阖眼休息。
助理导航定位在中际大学。
杨清河:“去欣苑。”
“是。”
周坤双手合十搁在腿上,不闻不问。
杨清河偏头看向外头,夜色将这个城市染黑,密密麻麻的灯光也抵抗不了这种能吞噬人般的墨色。
这一路,周坤都不曾和她说一句话,就连到了小区楼底下,她下车,他也没有说一个字。
周坤仍然闭着眼在休息。
车子驶去,扬起一阵风,落在地上的梧桐叶被卷起又落下。
电线杆上的鸟忽然群起而飞,扑朔的身影都融在了夜色里。
前头一辆奥迪驶来,正好与周坤的车擦肩而过。
杨清河一眼就认出那是赵烈旭的车。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半。
赵烈旭按了两声喇叭,刚摇下车窗,只见小姑娘等也不等他就自顾自的上楼了。
赵烈旭:“……”
杨清河换鞋进屋,也不管后头的男人,喝了杯水,把包放房间,在卧室待了会走到阳台上收衣服。
赵烈旭在厨房那边煮糖水,见她出来了,说道:“肚子难受吗?等会过来喝点热水。”
小姑娘又把他当空气。
赵烈旭双手撑在琉璃台上,盯着她的身影微微笑着。
她穿的红裙子裙摆褶皱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长发束在一侧,身高有限,收衣服时会垫脚,那件几近透明的小外套从她肩头滑落。
晾衣架戳好几次都没戳中衣架,蓦地,手上一热,不知何时,赵烈旭站在了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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