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这对于许恋来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她听不太懂,“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
“他们家族产业主要是五个人在打理,分工明确互不干扰,是个很有规则制度的家族,但现在不安定的因素出现了,影响了其中的平衡,他们家那些长辈绝对不会放任这个不安定因素继续成长壮大。”说着,梁燃冷哼了一声,“弄个小公司练练手也就算了,但他的胃口着实太大,钟璟都还需要继续出国进修,他又有什么能耐去做钟家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柱。”
许恋想了想,问:“万一他就是那种管理上的天才呢?”
正好红灯,梁燃把车停下,转头伸手摸了摸许恋的头:“少看电视剧,里面很多都是骗人的。确实会有些人天生擅长管理这块,但是实际操作还是必须要跟着有经验的人,商场这块水。很。深,想一个人孤军奋战只会死的很惨。”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潜规则,不是靠着一腔热血就能够勇往直前,没人指路或是遇不到贵人,就算一个人再有才华,也还是会撞得头破血流。
听完许恋沉思了一会,红灯转绿灯,车又开动起来。
她道:“那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钟省也还是会被别人收拾掉的,是吗?”
“嗯。”应了声,紧接着梁燃又道,“但是我没说一定是他干的。”
许恋倒是若有所思地道:“我倒希望是他做的了。”
梁燃蹙眉:“为什么?”
“这样我们就只需要找个机会把他套上麻袋打一顿就够了,剩下的什么都不用做,自然会有别人去处理。”许恋边说边点了点头,“这样你也就能少花点力气,我们俩也能低调点。”
闻言梁燃不禁勾起了嘴角。
很快他们就到了家门口。
下了车,梁燃去敲季枞的门,敲了两下没反应。
“不会是昨天跟着他妈妈走了吧?”
“应该不会,再等等。”说着,梁燃又敲了敲门。
许恋把耳朵贴门上听了听,里头安静得很,她对梁燃道:“用喊的吧,房子老旧,隔音不太好,喊两声还没回应那应该就是不在了。”
梁燃点了点头。
许恋张开手围在嘴边作喇叭状:“季——枞——你在不在啊?季——枞——”
许恋喊了好几声,在他们快放弃离开的时候里面有动静了。
门终于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你们喊我?”声音沙哑,脸色煞白但脸颊潮红,季枞头发很乱,浑身上下就穿了薄薄的睡衣裤。
许恋看到眼前这情形表情顿了顿,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话音刚落,就听季枞不太舒服地急促喘息了两声,然后忽然从门里面倒了出来,受伤的那只手被压到,他也只皱了皱眉,就不动了。
许恋&梁燃:“……”
他们才刚下车,没一会就又坐回了车上,后面还带了个他们俩都有些膈应的人。
许恋问:“是不是你昨天下手太重了?”
“是他的伤没好好处理。”梁燃一眼就看出来了。
“哦~”许恋斜睨着梁燃,“那我昨天要是不帮你处理,你是不是今天也得躺着了?”
“那不至于。”梁燃迅速瞥了许恋一眼,“我身体好不好你不知道吗?”
许恋哼了一声,然后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事情挺麻烦的,但是跟梁燃在一起她就是提不起那种紧张害怕的劲,虽然幕后的人还没抓到,也不知道自己的照片会不会被其他的人看到,车后座还躺着个昏迷不醒的季枞,许恋就是觉得事情肯定能被顺利解决。
有种莫名的自信。
许恋看了眼身旁专心开车的人,要不是现在在开车怕影响他,真的很想扑上去亲一口。
“有你在真好。”她冲着梁燃感叹。
梁燃稳稳地开着车,语气淡淡地道:“知道就好。”
“为什么我现在才十八啊。”
“急着要嫁给我?”
许恋点头:“嗯。”
一手开车,一手伸过去捏了捏许恋的脸,梁燃道:“耐心一点。”
“好吧。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么多事情了。”许恋看着前方,悠悠道,“真的好烦啊。”
“我都会解决的。”
躺在车后座的季枞晕晕乎乎地睁开眼就听到了这番对话,他默默地捂住自己的心口,眼神落寞: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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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季枞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挂两瓶水就好。
挂水的时候季枞就清醒过来了,他的脸色还是不好,但是脸颊的潮红已经退了,只是人看着有点虚。
“醒了?”
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但现在的季枞哪还敢奢望这些,他咳了两下:“嗯。”
“要不要喝水?”许恋问。
“你帮我把床摇起来就行,我能自理。”浑身酸痛的感觉让季枞想到了不太美好的回忆,他没要许恋扶,自己就坐了起来把枕头垫在了身后。
喝了口水,季枞道:“东西我一直放在电脑里,昨晚我把它们都彻底删除了,电脑就在我卧室里,你们要的话就拿去查吧。”
许恋看向梁燃。
梁燃点了点头:“我们走的时候会给你请个护工。”
“不用,我让我妈过来就行。”季枞淡淡地摇了摇头,“备用钥匙在门口墙上那块凸起的砖头下面,砖头一拿出来就能看见。东西拿了记得帮我锁门。”
“嗯。”梁燃也不再多说,他牵住许恋的手:“我们走吧。”
目送两人离开,季枞把水杯放在旁边的桌上。
等了好一会,他摁响了护士铃。等护士进来了季枞道:“请问方便借我手机用一下吗?我的朋友离开了,所以我需要让我的母亲过来一趟,但是我的手机掉了。”
借到了手机,季枞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不到季母就过来了,她看上去面色有些憔悴,风尘仆仆的。
“妈,定今晚的机票吧,我跟你一起回去。”季枞神情淡淡,语气没什么波动。
“你想好了?”
“嗯。”
“你生着病,再休息两天我们再走吧。”季母反倒迟疑了。
季枞摇头,语气坚定:“烧已经退了,就今晚吧,不要拖了。”
“那你说要处理的那件事……”
他淡淡道:“用不着我。”
身体虚弱的时候坐飞机是一种挺痛苦的体验,季枞头一回晕了机,在飞机上的厕所间里呕得泪流满面,动静大到空乘小姐都来拍门询问了好几次。
季枞最后是满脸煞白地飘回座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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