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什么样的感受,魏西有时候是替纪绍泽可惜的,像他这样什么都优秀的人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创下自己的天地,做个霸道总裁什么的,可是,他如果不进入演艺圈,或许当个运动员,或许经个商,都没有现在的光芒万丈,有些人就是天生应该活在闪光灯下的,更何况,他已经开辟了一个属于他的时代。
纪绍泽不到三十,作风却和老一辈的艺术家颇为相似。这是不知道哪篇报道里,合作过的制片对他的评价。十八岁放弃名校邀请,辍学一年,二十岁考进表演系,二十二岁一夜成名,直到现在一路走来,起起伏伏,依然还是俊朗帅气的一张脸,却从未丢失过该有的热血。
回想起他的每一次颁奖,颁奖礼上的每一句话。魏西莫名其妙的燃了,刚想趁最后一段路抓紧表白一下自己的敬仰之情,视线突然的就模糊了,然后“滴答”一声窗外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天蓦地一黑,不远处的路灯闪了几下,路上学生混乱的搭着衣服跑,大多都是刚从礼堂回来的迷妹们,这种情况车子是无法前进了,纪绍泽索性把车熄火,停在一边。两人就透过昏黄的光线,眼睁睁的看着雨越下越大,还伴着几声闷雷。
魏西:“……”
纪绍泽看她的包,只有他的手掌大小,“带伞没有?”
“没带。”
纪绍泽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微微偏过头讲话。魏西没想听,她解开安全带,凑过去把方向盘下面的雨刷开关给掰下来,挡风玻璃上的小刷子就开始一左一右的摆动起来,透过雨雾魏西看到了自己的寝室,虽然舍不得,但纪绍泽看着好像有事的样子。她无声的和他比手势,拉开车门就要冲过去。刚转身,手腕却被圈住,魏西浑身一僵,转过头去。
纪绍泽还在打电话,看她回头,给了她一个口型:等一会儿。
于是魏西又折回来,乖乖的把头顶上的书放到膝盖。
车厢里只有纪绍泽在讲话,似乎是经纪人,她知道,好像叫韦立扬。纪绍泽又说了几句把电话挂了,顺手就拍了一把缩在座位上的小姑娘的头:“想什么呢,这么大雨跑过去?”
“……”
被拍脑袋的人撑着双大眼看着他,纪绍泽虚握着拳轻咳了一声,鬼知道他怎么的就拍上去了。也没见几次面,不知道小姑娘的脾性,怕惹人生气,便变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小姑娘别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儿。”
“……”
纪绍泽往后座扒拉了一圈儿,又往驾驶座和副驾位置后面摸了一下,都没找着伞。
“要不,我还是冲过去。”
纪绍泽给她一眼,想都不要想。
“那这样,”魏西打着商量,“你快一点开到寝室门口,我们说一二三,你开门,我往里冲。”
不就回个寝室,跟碟战片儿似的。纪绍泽被逗乐了,不过确实,她的方法最安全最简单粗暴,小姑娘心心念念的为自己考虑,纪绍泽也不多说重新启动汽车,临到时把后座的外套扔给她,“披上了跑。”
然后两人一二三,一个开车锁,一个拉开门冲,倒是有默契。
魏西回寝室马上跑到阳台上看,车子刚刚掉头,正小心避着来往行人缓速开走。大神是看着她上来才走的,得到这一认知魏西心花怒放的抱着衣服打滚,抓起手机就敲下了“路上小心”发过去,大神回得很迅速,一个“好”。
李悠悠还没有回来,魏西洗漱好躺在床上细细的回想纪绍泽的每一个动作,说的每一句话。这是今天晚上,第一个,支持她选择的人。沉闷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就被阳光照耀的乌云尽散了,而且是“咻”的一下的那种。
李悠悠在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回来,寝室还亮着灯,李悠悠回来啪的一声关了,突然陷入一片黑暗,魏西没适应过来,人就醒了过来,透过小夜灯,魏西看到李悠悠的脸色苍白的不像样子,嘴唇也肿肿的,浑身上下被雨淋的湿透。
魏西睡意全无,起身拉住她,李悠悠呆呆的,愣了半天才似乎反应过来,抱着魏西“哇”一声就哭开了。
“郑嘉烨要走,他还是要走。”
反反复复只有这么一句话。
魏西叹气,他们三个一直在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可是魏西知道不会有这么巧的事,中考高考,她和李悠悠都要商量一起考哪里,商量好了,郑嘉烨对着李悠悠的志愿书照搬照抄,从第一志愿抄到第三志愿。
也有不能抄的事,就是郑嘉烨的志愿和郑嘉烨的出国,还是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女人。连医学系也是为了这个人,傻乎乎跟着他报医学系的李悠悠哪里肯放人,两人近几天见天儿的吵,每天分手,又每天见面,见面再吵,仿佛陷入恶性循环。
李悠悠在黑暗中掏出手机,往窗外一甩。
魏西:“……”
“西西,我不要他了。”
然后擦掉眼泪,洗漱上床。这一个晚上,魏西没再听到她的一声抽泣。
魏西喟叹一声,沉沉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就模糊听到几声震动,她挣扎着起床,去找不知道被埋在哪里的手机,等翻到时电话已经挂断,转而进了一条短息。
帮我和悠悠说一声,我走了。-----------郑嘉烨。
魏西这下真的被气笑了,无声对手机说了句脏话。扔了手机去看睡在下铺的李悠悠,还没醒,脸上一条条干了的泪痕,枕头湿了大片。
情至深处,可以让人无法自拔,那伤到深处呢,如何自救?
作者有话要说:
魏西的人设总是越看到后面会越明显,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傻白甜哈哈哈!
第9章 污成一片海洋
李悠悠跟没事儿人一样每天照样起早贪黑在医学院上课做实验,有时候跑医院给教授打打下手,看着再正常不过,就是偶尔有同一实验室的学弟前来告状。
“师姐最近太可怕了,见到尸体就剖,那手法,啧啧,她不会突然间魔化了吧。”
“……”
李悠悠会不会魔化她不知道,反正她是快要魔化了。
学文学的人总是有一股子情怀和浪漫,而这种情怀和浪漫往往是超越了性,超越了爱,然后藏在某一个点,等待爆发。在文学上,这是歌颂,是欣赏。但对于一个在理科课堂上飘荡三年迷途知返的文科状元来说,她现在头皮有些发麻。
这节课是《文艺美学》,是一门源于美学,文艺学,艺术学的纯艺术学科,讲课的教授就是这么一个特别有情怀浪漫的人,比如现在,整个教室陷入一片黑暗,投影仪中的场景老旧,暧昧,昏黄,镜头拉近,男人和女人在铺着红色床单的床上厮i磨,没有背景音乐,能清晰听见接吻的声音,大胆,热情,渐渐的男人的喘息越来越重,最后他低头,在女人雪白起伏上,那个纹着玫瑰花的地方,印下浅浅一吻,不同于刚才的情i欲深邃轮廓下,闭上的蓝眼睛,这是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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