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那是比较喜欢机智的回答。”
“哦~~~”宗薰忽然坐起身,一脸严肃的说:“老枫,那我明白了,你这一点应该和我们东北人很像。”
“是什么?”叶子枫凑到她面前。
“扯瘪犊子。”
“……”
最后,叶子枫还是被施施拖去看了篮球赛。
那天,离开场的时间还很早,施施就拉着宿舍的三个人走进篮球场。施施环顾了一圈,拉着她们走到了篮球场的一个角落。替补候场座位的后排。
“唉,怎么坐这啊?那么远!”宗薰率先抗议。
“哎呀,你不懂!这儿是哪儿啊?他们候场都在这儿,休息都在这儿,我们能近距离的看到男神。”施施狗仔能力飙升。
“可是我看不到球!”
“看什么球啊,看男神!球什么时候不能看,男神,一年就出笼一回。再说,看球还不如回家看呢。他们……没有专业的好。”
宗薰想了想,了悟的点了点头。随后想:哎?那我当初为什么要来看他们呢?
……
不管怎么说,最后宗薰跟她们都坐在了这个角落。
离开场的时间还早,叶子枫又对篮球没什么兴趣,就拿出手机准备看昨天预先准备好的电影——百鸟朝凤。
叶子枫知道这个电影也是因为电影排不上片制片人的那一跪,她有点好奇,但潜意识她己经觉得这会是个好电影。
电影播到一半的时候,篮球赛开场。周围忽然欢呼起来,震得叶子枫有些听不清电影在说什么,她微微皱眉。
“哎呦我去,越过去啊!”宗薰看着法律队失误,一激动,把水瓶就摔到了地上。“怎么做防护的?往左跑啊!左面缺人!”
“三分!三分呐!”宗薰痛心疾首。
“薰薰,你懂啊?”施施问。
仍在激动中的宗薰猛地一回头,把施施吓了一跳,这才冷静下来,一拍她的肩膀,”狮子,脑子啊!是被人当红烧狮子头给炖了么。”
“……”施施委屈,人家哪里知道你还懂球嘛,嘤嘤嘤~
电影中的时间大概在十几年前,人还很穷,吹唢呐是个能活人的活技。
主人公天赋差,小时候送到师傅家被勉勉强强的收下。后来,师傅收了个资质好的徒弟。
师傅早早教了小徒弟吹唢呐,却只让他每日在湖边用秸杆儿往湖里吹气。师傅又为人严厉,完不成任务就没饭吃。他气,他闹,往家里逃了一回后,就和师傅置气,没日没夜的在河边练习,在大雨中被浇昏了过去。
还是师傅拿着蓑衣,把蓑衣都给了他,把他背回家。又等他醒来后,给的他传下来的锁呐,带他去林子里听鸟叫。
☆、二十二
片名百鸟朝凤是一首唢呐曲,历来只有班主才能学,也只有仁德之人离世才能吹。
小师弟因为心术不正,被遣走了。他就正式和师傅学起锁呐,学百鸟朝凤。
他一日一日的练习,站在林中,听百鸟鸣叫。一日一日地练习,站在江边,吹百鸟朝凤。
终于,他学成了,成了年轻的班主。可这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大不一样了。
西洋乐,大音箱在轻松欢快的叫嚣着。吹唢呐这单凭着人的力气的活计被湮没了。
接到的活儿越来越少,支撑不住班子的开销,吹一场锁呐也不在像往日那样热闹,出去打工的人带来了一沓沓的钱,妻子为他当初选择了锁呐而抱怨。
年轻的班主仍在坚持。
他记得,师傅说过把锁呐交给他了。
师父,近来身体不好,难受。年轻的班主刚接活儿得了钱便买东西去看他。老班主兴奋地和他喝酒,喝醉了拿起唢呐呜呜呀呀的吹上那么一吹,就铿的一声,醉倒了。
日子仍在继续。就如他当年一日一日的苦练一样,这日子也一日不如一日。班子里发不了钱,他拿着自家的钱补贴也无济于事,班子最终散了。
可有一日他和师傅确却东拼西走的凑出了一个班子。他们接了个活儿,吹百鸟朝凤。
多少年,再吹一曲百鸟朝凤。
那天乌泱泱的,人又聚起来了。吹锁呐的地方又热闹起来了,人们瞅着盼着,老班主笑得合不拢嘴。
可年轻的班主病了。
老班主挺直身子,“我来!”
他拿着传下来的唢呐,站在最中间,身子挺的笔直,卯足的劲儿吹起来。一时间百鸟啼叫,凤凰还朝。
可吹着吹着,他有些吹不动了。他就提起了全身的力气,鼓足的劲儿的吹呀吹呀。
血,顺着唢呐的口,一点一点的流下,滴在地上,粘在衣服上。待最后一声吹完,老班主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老班主去世了。
年轻的班主跪在他的床榻前,说要给他吹百鸟朝凤。可老班主自认无才无德,担不起百鸟朝凤,只求给他吹普普通通的一曲,热热闹闹的就行。
年轻的班主哭着点点头。
回到了家,年轻的班主立刻收拾行装,他要去南方的县城,把师兄弟们找回来,给师傅热热闹闹的吹上一曲。
可是他好不容易到了那儿,有的人却不在,失去了联系,有的人被工地的烟呛坏了肺,更有得搬砖时被压断了指……
年轻的班主回来了,身后空荡荡的。
站在师父的坟前,年轻的班主挺直了身子。灰白的苍穹之下,焦黄的裂土之上,小小的坟冢,孤零零的在辽阔的天地之中,只有坟前用破杆子支起的几条白绫,被风急卷着发出最后的压抑的哀嚎。
唢呐声起。
迷蒙之中,仿佛是老班主回来了。他除去了俗世烦扰,整个身子都轻便起来,像最悠闲的看客,乐呵呵的在坟前一座,想看看都有谁来给他唱曲儿。
忽然,他的脸凝固住了。
他又往四周瞅了瞅,脸彻底垮了下来。
他就站起身,一去不回头了。
再,就什么也没有了。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叶子枫仰起头闭上有些酸涩的眼。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能哭,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丢人了。另一边又后悔,早知道该躲起来偷偷的看,哭成什么样子也没人管。
情绪在胸中被压抑的难受。叶子枫拧开水瓶,准备喝口水缓解一下。
刷地一下,水瓶被人抽走。
叶子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商木杨。
他晃了一下手里的水瓶,仰头喝水,眼睛里闪着几不可察地笑意。
悲伤中的叶子枫,迷茫的看着他。
然后接过他递回来的水,继续,喝水。
哗——仿佛耳边有浪花声。
难道是脑子进水了?
叶子枫一个没憋住,呛着了。施施忙递她纸巾。
商木杨又上场了。
施施瞥见商木杨走远,结结巴巴的说:“老枫,间、间、接接接、吻吻啊……”
“哦。”叶子枫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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