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刘安用高大丽来顶罪?
我呆愣了许久,等回过神来时警察已经离开,只剩下刘安在床头柜前收拾东西。
可能是察觉到我看他,他抬头和我对视,问,“怎么了,警察和你说什么了。”
我抿了两下唇,道,“我怎么看不清你呢。”一点也看不清。
刘安一笑,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小乔,爸妈今天晚上飞欧洲的飞机,我说你崴了脚没办法送机。你知道他们打电话时你要怎么说吧?”
“行。”我嗤笑一声,“我不问了。”
反正都看不清那么久了,也不差现在和以后。
只要我父母安全,他让我怎么配合我怎么配合。
一下午的沉默,到了傍晚,赵枫拎了盒饭来。吃过后,两人一起去给我爸妈送机。
我本来还担心如果刘安自己去,说不定就把我爸妈送到哪去了。现在有赵枫跟着,我放心不少。
晚上十点时,我接到了我妈电话。她在另一边一个劲儿的叨咕我,“小乔啊,你说你可让妈说什么好,好好的说几步路都能把脚崴了。唉,行啊,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反正我和你爸是出国玩了,你啊,就让小刘操心去吧。”
我心中说不出的酸涩,对我妈撒娇,“妈,妈,你多玩些日子,看到好看的好吃的,就拍下来给我。以后有机会时,我得出去一样一样玩遍看遍吃遍。”
“行,行,行,”我妈一个劲儿说好,突然又压低声音,“小乔啊,还没来例假呢?我和你爸都着急抱外孙……”
“妈!你快登机去吧,求求你了。”这老太太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妈哈哈笑两声的时候,电话那边换了人接,是我爸。兴致高昂,声音听上去特别有精气神。不过他声音也是压低的,小声和我道,“小乔,你和小刘说别找房了,就回家住吧。我们的不就是你们的,折腾个什么劲儿……”
“行了行了,爸你也快点登机去吧,我祝您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这孩子。”我爸哈哈一笑,“那行,我和你妈进去了,你好好的,乖乖的,别闹小刘,他挺不容易的。”
说完,电话挂断了。
耳边的喧哗变没,病房里显得静寂的厉害。
我放下手机,小心翼翼翻了个身,眼泪从瞪大的眼睛里一颗颗往下滑。
如果二老回来时发现,他们觉得不错的小刘变了模样,他们最为疼爱的女儿不知所踪……
突然的心慌让我情绪崩溃,捂着眼在床上痛哭。
当时我以为我只是矫情,从这次受伤刘安对我的态度来看,事情结束后也许我的结果差不到哪去。可许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我和他们最后一次对话。
我爸妈飞走我是有不舍,可心情好了很多,因为我的软肋不再在刘安的手里捏着了。
住院到第三天,周朗来看我,正好是赵枫出去的空。
他特意带来了马冬,说是给我看伤口。
我好笑的道,“难道马医生除了研究心理学,还对外科很拿手?”
“正经医科大学毕业。你让我做个高深的手术我或许不行,可看看伤口长的好或是坏,还是行的。”
开完玩笑,马冬在我的允许下掀开病号服。
就如医生所说那样,那把刀是从腰侧滑到腹前。伤口虽长切深,却没有伤到内脏,不幸中的万幸。
马冬戴上自备的除菌手套,在我腰侧那条缝了二十几针的伤口旁轻轻触碰检查。完事后,推推眼镜对周朗和我道,“年轻力壮,恢复的情况不错。只要注意饮食和卫生,再有个三四天就可以拆线出院了。”
早上查房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我把衣服放下,对他们俩个道,“小妹那里怎么样?你们又问她了吗?”
好几天没去看刘小妹,也不知道她恢复的如何。关键是,芯片的事有进展没有了。
我虽然觉得刘安对我感情还在不会做那么绝,可也不敢把希望单纯的寄托在这个上面。
“小妹挺好的。”周朗道,“如果你想她,我可以找个时间把她带来看你。”
“会被别人发现吧。”把刘小妹带出疗养院,不就等于把她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没事。”周朗道,“我会安排好,我心里有数。”
“说说你吧。”马冬拉来椅子坐在我面前,轻笑道,“你这婆婆,手很毒辣啊。”
“这有什么好说的。”
岂止是毒辣,简直是丧心病狂。
她哪里是杀我,她还往死里虐待刘小妹。如果不是那万字聊天信息里刘安自认他害死孩子,我真的相信高大丽能做出下毒的事来。
“你老公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个典型的妈奴男,可还行,看着对你还可以。”马冬一样一样细数刘安优点,“会买菜会做饭会挣钱会顾家,对你父母还好……”
周朗接话,“挺舍得给你花钱的,你上次和我说你老公送你的那只口红,少说千八百块吧。如果不是他对你别有所图,还真是千年难寻的好老公。”
“那么贵?”
那只口红是牌子货,我事后查了下要三百多。
“不对,周朗你别逗我,哪里有千八百的口红?”我笑了,“我们就是平民百姓,可和你比不了,你那些女朋友用的都是私人订制吧!”
“这就有问题了。”周朗笑了,“我女朋友多,送的东西自己然也多。我看这个不会错,如果你说你的那只口红只有三百多块,那很有可能,你给我看的那支口红不是你的。”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你在说什么呢,你……”
我笑容慢慢变没,左看看马冬右看看周朗,“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不会是在说,芯片还在我这里,而且就在那只口红里吧?”
周朗扬眉,没说话。
马冬道,“不能肯定,可也不能错过不是。小乔,那只口红在哪里?”
“我……”我大脑飞快转动,想那只口红在哪里,“应该在我包里。”
周朗拎过我包,当着我面敞开倒在病床上。翻了两分钟后,对我摇头,“不在这里,会不会是刘安拿走了?”
“很有可能。”我道,“本来不就说是那个权慧妍借我手把东西传递给刘安吗,你还查过他一阵子,后来又说是小妹偷走……现在是确认不妹那里没有了?”
转来转去,又回到这个点上来了。
马冬点头,“现在能查的都查了,只剩下这只口红,没准是你乱放放在哪里了。你好好想想,没准就找到了。”
“可我真想不起来,”我咬着唇冥思苦想道,“我记得我一直把口红放在包里,我没动过。”
我不上班时很少化妆,特别这段时间还这么混乱。那只口红,我是放在床头柜上了还是放在抽屉里了,或是妆台,洗手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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