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响了,周荡刚在心里夸赞现在的外卖速度挺快啊,开门一见章铭的脸反射性就想把门再带上。
章铭伸手扒在门框上,以眼神询问他带门的动作几个意思。
“嗨,早哈。”
“……”
“那啥,进来坐?”
章铭把蛋糕递给他径直进屋,周荡的一居室小的可怜,章铭两条长腿窝在狭窄的单人沙发上,周荡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怠慢人家了。
“你喝什么?水还是茶?我这没饮料。”
“水吧。”
周荡趿着拖鞋急火火往厨房冲,一拎暖瓶空的,晃晃另一个也是空的,他昨天白天不在家晚上回来睡了个天昏地暗更记不得烧水这事了。
把电热水壶装满水通上电,周荡吸吸鼻子出来给章铭解释,“不好意思啊,家里没热水了,刚烧上。”
“没事我不渴,过来陪我坐会。”
周荡望了望章铭翘起的两条长腿和自己家除了个小沙发就剩一张床的坐卧之地,考虑席地而坐不太现实便把卫生间里他平时坐着洗衣服的小板凳拿出来,在章铭对面坐下了。
章铭:“……”
周荡的棉拖有些年岁了,已经没什么保暖的作用,单纯意识上当它是拖鞋冬天来回趿几步,如今在章铭面前,不由得往后缩了缩脚。
这么丑的拖鞋他当初为什么要买?!
为了打破尴尬,章铭没话找话,“最近没工作吗?”
“啊有一个,明天听说要上一个综艺宣传《青春记》。”
“注意安全。”
“好的。”又不是上整蛊节目,为啥要注意安全?周荡留了个心眼,打算等章铭走后百度一下要去的节目需不需要买防护卫具啥的。
毕竟boss说了,注意安全。
“周荡,”
“在。”
“我……蛋糕买多了送来给你吃。”章铭心里的小人嚯嚯开始磨刀,他想把自己劈死算完。
“谢谢啊,你吃饭了吗,要不然我把它切了吧。”
周荡把蛋糕打开,才回过味来少了什么,这必备的刀叉小盘子都没有,蜡烛也没一根,而且这工艺明显没出师的学徒干的。
周荡没出声,章铭八成是被人坑了,他把话头挑明了多尴尬。
“哈哈哈肯定是哪个糊涂蛋员工忘给你配餐具了,没事我家有盘子还有菜刀。”
章糊涂蛋:“……”妈的,也没人告诉他要备这些东西,刘陆阳那蠢货不去他家说不定他还能记着出门买上,都怪他那汽车尾气把人喷懵逼了。
周荡用菜刀切了两块,把带两颗草莓那盘给了章铭,得,第一回 见有人用瓷盘配筷子吃蛋糕,他也算开创历史先河。
“周荡,”
“咋了?”
“我……”
“可能是我外卖到了。”周荡放下筷子去开门,果然外卖小哥拎着大包小包等在他家门口。
“咦大兄弟,你家门铃不好使吧,我咋没听见声捏。”
“是是是有年月了,谢谢您啊。”
“木事,能给俺个五星好评就中。”
“好来,没问题。”
周荡拎着三个袋子回来,把东西挨个拿出来摆在两人中间的小原木桌上。
“就当在我这吃个中午饭吧,虽然简陋了点。”
见他样样买了双份,章铭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不知道,这本来是给我自己买的……”
“……”分开多年,饭量见长。
周荡开了一盒粥捧在手里,夹了草莓放在嘴里嚼,半点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自觉,边嚼边问:“你刚想说啥来着?”
“我们和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负责任小剧场
刘陆阳:这个锅我来背!我背行了吧!我耽误你买叉子了我有罪!
章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刘陆阳:我可去你ooooooxxxxxx
第17章 第十七章
“碰”,周荡手里的粥翻在地上,撒了一半在右手上滴滴答答往下淌。
“烫着没?”章铭拽着他去厨房,开了凉水一遍遍冲。
“没没没。”烫感倒没有,就是这凉水冰的手没知觉了。
周荡咬着牙把手抽回来,用毛巾裹住擦干,捂在嘴上给它度热气。
“这种天外卖有点热度就不错了,烫不着……”
似是觉得自己关心则乱,章铭“嗯”了声回客厅抽纸清理地上的污渍。
“我来吧,你坐着就行。”
章铭没理他,抽了一沓纸把地上擦完的纸包起来丢进垃圾桶,丝毫没觉得自己一连串的动作有不合适的地方。
“冷静下来了?”
“啊挺冷静的。”
章铭手一指沙发勒令道:“坐,我们谈谈。”
周荡从善如流的坐下了,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姿乖巧。
章铭把着桌子在小板凳上坐下,为保持平衡腿只能往前伸直。
“刚刚那么激动,是不知道怎么拒绝我,还是喜欢我?”
“……”这让我怎么说,难道不能委婉一点问吗?
爱……爱你在心口难开啊兄弟。
半晌章铭再度开口,“不喜欢我了吗?”
周荡绞着手指,心一横道:“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跟我和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跟你分手了?”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想过了周荡,与其纠结过去不如让你把我计划进自己的未来。”
你赢了,过去的缘由跟失去你比起来太过于微不足道。
这是什么鬼剧情?他的前任这么深情不科学啊!这不是霸道总裁对付带球跑小娇妻的剧情吗!
“那什么,你应该骂我,或者打我几拳,你不应该低声下气向我求和……”
求鞭策!
“没什么应不应该,我心甘情愿。”
霸道总裁有了,可我没球也不是小娇妻啊喂。事态的发展周荡始料未及,没有拳打脚踢满清十大酷刑,没被一钢针锲死,反而听见了低声下气求和……
章铭把周荡的手拉过来握住,“我们和好,成吗?”
周荡头一回对自己的听力产生怀疑,他可能是个抖/m吧,还挺希望章铭虐虐自己求个心理平衡的。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闪过《古尊宿语录》里一段话。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骂我、骗我,该如何处治乎?”
“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周荡觉得自己是个贼肤浅以牙还牙的俗人,而章铭早已勘破这句话的真谛,修心自我提升,不携埋怨之心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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