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慢慢品茶的达利猝不及防喷了出去,惊颤着问:“啥?”
休伯特倒是对此毫不奇怪,继续喝着茶,不疾不徐道:“咱们联邦的法律不是规定了么,D区人终身无法踏入其他区,但是我想肯定是有办法出去的吧?”
“修先生见、见笑了,您也知道我们都是非常遵纪守法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办法做出这种事情嘛,再说联邦的法律就像是铜墙铁壁,我就算是真的想这么办,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达利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时而苦着脸诉苦,时而谄媚着求休伯特到了联邦跟总统好言几句,休伯特只觉得刺耳,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思,休伯特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警局。
出了警局,休伯特打听了下关于D区人离开这里的消息,得知整个D区几十年来只有一个人从这里离开,那个人就是前两天被杀的南方加工厂的老板,他听说这个老板老婆孩子都在C区,他本可以获得C区的身份,但是因为他的生意都在这里,便常常往返C区和D区,这个家伙很有钱,但人们告诉休伯特,光是钱是不够的,还得和C区的政府有关系才行。钱和权一个都不能少。
休伯特郁闷了,这两个目前他一个都没有,那该怎么办呢,他自然不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人,D区这边没有办法了,就只剩下B区和A区了,B区他所认识的人都是非常普通的民众,他只能考虑着从A区下手,找总统先生当然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但也是他第一个PASS掉的选择,其他的贵族他一个也不认得。
休伯特一边踱步,一边思忖。
骑士学院的同学是不可能了,在这种竞争异常激烈的时代,不举报他就算是对他仁至义尽了,休伯特也不愿去冒这个险,毕竟他在干违法之事,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的恩师克劳瑞斯。
这个女人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在整个联邦的影响力不亚于当红的偶像,她从小出生在联邦的贵族家庭,才艺精湛、能说会道,二十岁不到的时候就博士毕业联邦最负盛名的大学爱丽丝学院,之后留校任教,几年后获得了终生荣誉教授的称号,她在各个领域的研究都非常深入,都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曾有人评价她是联邦百年来最杰出的女性。凭借传奇的人生、出色的智慧还有美丽的外表,克劳瑞斯自然成了联邦的焦点。
休伯特认识她也不是机缘巧合,克劳瑞斯是骑士大赛决赛的评委,对最后休伯特的发言深感兴趣,当众夸奖过他。后来她还带着休伯特参观当时作为骑士决赛考点的爱丽丝学院,休伯特当然也不能幸免的被克劳瑞斯的魅力深深吸引了,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他当时还特意去网上搜索关于克劳瑞斯的相关信息,除了了解她的事业蒸蒸日上,感情世界却是个迷,克劳瑞斯今年不满30岁,但是她出名的这十多年来从来没见过她和谁传过恋情,因此她的男性粉丝特别多。
克劳瑞斯曾经给过休伯特自己的私人号码,休伯特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一直觉得她是个特别善良、能明事理的人,他也只能找她帮忙了。
他鼓足了勇气,拨打了她的号码。
嘟嘟嘟……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休伯特有些丧气,但他还是拨打了第二遍,幸运的是这次接通了。本以为事情会很波折,他打之前也想了很多个理由,哪知道电话那头的克劳瑞斯立刻答应帮休伯特这个忙了,她给了休伯特一个号码,告诉他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拨打这个号码。
“喂,你在笑什么?”海曼看到街的路口有个身影很像休伯特,便走过去,哪知道真的就是他,他似乎刚给什么人打完了电话,一个人盯着手机傻笑,笑的特别的蠢。
“啊!?你怎么在这儿?”休伯特吓了一大跳,歹人居然找到这儿了,难道是专门找他来了?“那个、你现在行动还方便吧?”休伯特弱弱的问。
海曼的脸刷的红了,他瞪了休伯特一眼,转身走了。
“哎?你怎么走啦!等等我啊!”休伯特连忙跑过去。
海曼带着休伯特去了自己的基地,见到了艾伦等人还有躺在病床上的秀秀,见到秀秀,休伯特疑惑道:“就是带她去A区?”
艾伦在一旁道:“她生病了,只有A区的医生才能救的了,休伯特先生,拜托你了。”
休伯特转过身,看着海曼,一直以来在他心中歹人就是歹人,那可是灵魂都被腐蚀了的人,谁也没办法救他,他还以为是歹人想要带着家人逃离D区,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理由。
“你放心,等秀秀的病好了,我会带她回D区。现在就看安大骑士的了。”海曼冷声说道。
休伯特认真的点点头,对众人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把事情都告诉我,也不会搞成这样了,她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C、D区的交界处是一湾海峡,需要乘船才可出发,历年想要偷渡出去的D区人数不胜数,但是这艘船确没有任何一个偷渡的D区人能活着到达C区,原因在于这港口的安检非常的严厉,乘船的人要服用各种药丸,才能在船上活下来,少了一颗都会送命。
克劳瑞斯安排的人办事非常的效率,很快,休伯特就带着海曼和秀秀上了船。
船即将远航,艾伦等人站在码头朝海曼挥手,安东尼大声喊着:“老大,早去早回!”
海曼此刻也很是激动,休伯特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道:“外面风大,进去吧,该服药了。”
秀秀的事情让休伯特对之前海曼所作所为也猜出了个大概,他对海曼的看法渐渐的改变很多,不再像之前那么一边讨厌着他一边又扛不住他的“诱惑”,然而海曼,自始至终都对休伯特冷着脸,那晚的仇他还记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和休伯特在一块的时候海曼这么告诫自己。
两人自然没什么互动,除了在照顾秀秀上。头一天因为是晚上上船,那晚平安度过,第二天晚上秀秀又发高烧了,负责守床的休伯特立刻通知了海曼,海曼坐在秀秀床头,从怀里掏出退烧药,休伯特狗腿般的给他递上倒好的热水,两人对视,甚是尴尬。
“给。”海曼轻轻的安抚着因痛苦而不停呓语皱眉的秀秀,休伯特端着一盆热水过来,拧干毛巾递给海曼。
这次,休伯特听到海曼轻声说了声谢谢,立刻笑靥如花。
在这艘船的某个黑暗的角落,坐着几个人,这些人都是“年年送死”的偷渡者们,明明知道过不去,还是想试一试的代表们,其中一个女人已经因为疼痛晕躺在冰冷的船板上,另外几个男人因为身体素质的缘故,虽然很痛苦,但还能行动。
第二天,由于前一夜没怎么睡觉,休伯特和海曼都到快中午才被船员叫醒去吃午饭,两人把秀秀照顾好后,一起去了餐厅,餐厅里面人很多,有说有笑的,两人都很疲惫,快速吃了饭,海曼回秀秀的房间,休伯特则是去了外面的甲板上。
带着浓浓的咸腥味的海风吹在他的脸上身上,休伯特身体前倾靠在栏杆上,目光迷茫地注视着蔚蓝无垠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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