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北城的脸色终于缓了缓 , 他长吁出一口气来 , 引着我让我坐到了他旁边。
“没生你的气。”他垂眸笑了,低声哄我道:“不过你这感冒真的是挺烦人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再去给你拿点儿感冒药来。”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 , 突然觉得被冻感冒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起码有病在身 , 邹北城就不能肆无忌惮的上我了。
看来 , 今天晚上我得故意踢一下被子 , 好让自己多感冒两天 , 最好冻发烧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看邹北城怎么对我动歪念头。
然而我多虑了,因为过了今天以后,邹北城基本就没什么时间再来管我了。
邹北城把感冒药和清水一同送到我跟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我和邹北城都是一愣 , 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然后惊讶的发现 , 房间的门居然没关。
南宫薰斜倚在门口 , 似笑非笑的冲邹北城勾了勾手指,动作妖娆:“邹长官 , 方便出来一下吗?我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
“没关系的。”邹北城轻飘飘的瞥了南宫薰一眼后,便收回目光 , 继续伺候我吃药:“远黛不是外人,你直接进来说吧。”
南宫薰冲邹北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儿 , 不情不愿的进来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她用脚“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然后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向邹北城宣布道:“我新找的中间人已经帮我们物色好买家了,中间人说对方是上帝教的人,绝对靠谱……”
听到“上帝教”这三个字,邹北城神色明显一变,他目光凌厉的瞪了南宫薰一眼,示意她闭嘴。
被邹北城瞪了,南宫薰却一点儿也不难过,反倒得意的狠,脸上明晃晃的写着: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你先吃药。”邹北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 笑容还算温柔:“我出去跟薰谈点儿私事,很快就回来。”
我本无意管他的闲事 , 但我感觉以乔远黛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 于是便幽着调子,带着些许不满的问邹北城:“你刚刚不是说我不是外人吗?”
“对啊。”邹北城依旧笑着,伸手捏了下我的鼻子,跟我玩儿起了文字游戏:“你是我的‘内人’ , 当然不是外人了。”
内人在古代有“妻子”的意思,在这儿也算是一语双关了。
我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不耐烦的冲邹北城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 我头疼 , 懒得理你。”
言罢 , 我不待邹北城给我解释,便扔下感冒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 独自一人回了屋。
邹北城站在原地掂量了几秒 , 估计最后觉得生意比我重要 , 于是便没进屋哄我,而是跟南宫薰一块儿出去谈生意了。
我的火气只是发给邹北城看的,心里其实一点儿也不恼,所以进屋后没一会儿便躺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 , 我感觉有人从身后抱住了我 , 我知道那是邹北城 , 所以就没动。
“别生气。”邹北城把下巴抵到了我的肩膀上 , 在我耳边暗哑着嗓子喃语道:“我不是信不过你 , 只是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我没回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熟了。
他却看出我的伪装,笑着打趣我说:“小丫头脾气还挺大……我知道你没睡。”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想理你。”我轻哼道。
邹北城声音里的笑意更浓了:“那我要怎样做,夫人您才肯理我呢?”
我猛的甩开了邹北城揽在我腰间的手,装出一副火冒三丈的模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为什么牵扯到上帝教后你就不愿意让我往下听了?”我质问邹北城:“你觉得我跟上帝教的人关系好,会暗中阴你是吗?”
邹北城“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的灯,橙色的灯映出了他一脸的无奈。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他哭笑不得。
我却不依不饶:“那我该怎么想啊?你明知道我在泰国人脉很广 , 却宁愿四处受阻也不愿意找我帮忙,邹北城 , 你究竟是不想拖累我,还是根本就不信任我?”
邹北城眉头锁成一团 , 一副被我逼的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似乎想要跟我解释些什么,却又百口莫辩 , 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远黛 ,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突然想逼一逼他,好看看“乔远黛”在他心里 , 究竟有多重要。
“那你告诉我,事情是怎样的?”我吸了吸鼻子,眼圈儿说红就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运到泰国的那批‘货’是什么东西吗?邹北城,我可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
闻言,邹北城的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眼神也变冷了。
他目光阴鸷的盯着我,周身的气场,可怕至极。
“那我也告诉你。”他不动声色的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我也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
章节目录 第265章 危险逼近
他伸手抚上我的侧脸,动作虽轻柔 , 可眼神依旧是冷的。
“你有多了解我,我就有多了解你。”他沉声补充道 , 修长的指,即若即离的从我眼角的位置,一路滑到了下巴处。
我拿捏不准他的意思 , 于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默的跪在床上,等着他的下文。
“我理解你的愤怒,可你要知道 , 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他继续往下讲着 , 语气缓和了不少:“我有我的苦衷 , 暂时不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们回国后 , 无论你想知道什么 , 我都知无不言。”
我紧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吓死我了 , 我还以为他看出我是内奸来了呢。
感情,他说的了解,是指谭以琛为我捏造的“黑背景”啊。
“记住你说的话。”我面不改色:“如果你能做到知无不言,我也一定坦诚相待。”
邹北城笑了:“那我们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我没有回话 , 而是侧身躺进了他的怀里。
相拥一夜 ,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 , 邹北城和南宫薰吃过早饭后便匆匆离开了。
我猜他们应该是去见江一峰了 , 于是给待他们走后 , 我给谭以琛打了个电话,想询问一下他那边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谭以琛那边儿很吵,像是在搞什么狂欢派对一样,隔着手机,我都能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你在搞什么啊?怎么这么吵?”我不由的皱起了眉毛,语气不善的问他。
“享受生活啊。”谭以琛浪荡公子哥儿般的回答我:“这儿可是芭堤雅!不出来狂欢难道在家睡午觉?”
我恼了:靠!我在敌营心惊肉跳 , 一边儿担心这个,一边儿担心那个,重感冒还没睡过一天好觉!谭以琛他居然在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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