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会在她的生活渐入佳境时来带走我呢?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十几年的时间里,她明明知道我在哪里,却不愿意来看我一眼。
她永远不会懂,哪怕是陪着她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我也不愿意被她当做一个累赘给忙不迭的抛入豪富之家。
或许在她心里,财富远比亲人更重要吧。
哭累了,我这才发现,天边的天色竟然渐渐暗淡下来,晚风凉凉的,吹过刚刚流满泪水的脸颊上,就犹如薄薄的冰忍划过脸颊一样。
眼睛酸酸涩涩的,脸上又麻又疼,蹲在地上蹲久了我的腿也在发麻发抖。
偶尔有过往的车辆降速慢下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但是都被我微笑着摇头拒绝。
事实上,他们看到我抬头的那一刻,估计都恨不得收回刚刚那句话。
我现在披头散发满脸黏糊糊的,眼妆估计也糊的一塌糊涂了,活脱脱的一个女鬼模样。
慢慢吞吞的尽量挪腾到了路边,不打扰到行人行走的地方,我干脆也不要形象了,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像个道士或者和尚打坐一样,盘着腿,慢慢的锤起腿来。
据秦漠后来说,他看到我这个模样,生怕我一时想不开要去遁入空门了。
一串远光灯打在我的身上,把我身上的一丝瞌睡虫给赶跑了,刺眼的灯光气的我转身就要去找转头砸人家灯,可是正当我回头窸窸窣窣的在路边摸索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秦漠。
“别坐在地上了,地上凉。”秦漠抱着我:“先起来吧。”
“起不来。”我老老实实说的。
但是秦漠这厮以为我是在刷小脾气,不由得低低训我:“先别这样耍赖啊,这里不能停车的。”
“我没耍赖,我是真的腿蹲麻了,后来坐地上又给盘麻了。”我坦然。
“你真是……哎……”秦漠没说完,叹了口气,一把打横抱起我,朝车里走去。
天边已经完全变成黑色了,我和秦漠也踏上了归途。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和秦漠说了,我原本以为秦漠会心疼得不得了的来哄我,结果他却皱着眉训我:“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说了又怎么样,你那么忙,哪有空管这些破事,那我也没有想到她是这么阴险。”我揉了揉肿起来的脸颊,肿胀的疼痛感疼的我想龇牙咧嘴却又忍住了。
“下手真狠。”我自言自语道。
“你这样,你这几天,你哪里都别去,就在家待着,等我们领了证,再出门。”秦漠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连脸都没有偏一下。
我怅然:“被别人打了还能够给还回去,这被自己亲妈打了,真憋屈。”
“别想了,那怎么说也是你妈,你总不能和她单挑吧。”秦漠笑了笑,偏头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你的脸肿成什么样了吗?”
“啊。”我心里正郁闷,懒得理秦漠:“我们先找个药店买点消肿的药吧。”
“不用了,我们直接回家。”
“别吧,我这个样子,梅姨他们看了肯定得担心。”
“家里有药,不用去药店了。”秦漠不由分说的拒绝了。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快到家时秦漠接到了梅姨打来的电话,告诉她我们快到家了,我这才发现,秦漠是真的不会带我去药店了。我心里越发嘀咕了,我这样蓬头垢面的,怎么见人……
梅姨看到我这个样子,估计要以为我是刚刚从丐帮里逃出来的了。
果不其然,我们到家之后,梅姨就在客厅里等我们。
晚餐都已经悉数摆在桌子上,梅姨和干爹,还有一直都不愿意在家吃晚餐的秦淮,都在等着我和秦漠。
梅姨一看到我,果然就像看到了鬼一样,她急急忙忙的朝我跑过来:“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她看秦漠一言不发,于是就以为是秦漠打的,上前就推了一把秦漠:“结婚才几天你就家暴?你……”
秦漠一把捉住梅姨的手:“是她妈。”
梅姨也怔住了,清亮睿智的眼眸里露出了气氛,她放开了秦漠,过来轻声安慰我,就如同我小时候被秦淮欺负他来哄着我一样,她的心情忽然也一瞬间变得不好了,她吼了一声秦淮:“愣着干什么,拿药去。”
秦淮耸了耸肩:“又不是我打的,朝我发火做什么。”说完,慢慢悠悠的和佣人一起拿消肿的药物去了。
晚饭吃的十分痛苦,因为一开始嚼东西就会牵扯到脸上的肉,几乎吃一口,就痛一阵。
没吃几口,我就上楼洗洗睡了。而秦漠也在吃完晚餐后来房间里吻了我一下,交代了梅姨和干爹几句,就匆匆赶往公司处理没有处理完的事情了。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了秦漠的话,一连三天都没有出门,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和梅姨一起睡懒觉,追剧,打理花园,喝下午茶,以及,听梅姨和我八卦哪家谁谁谁生了儿子谁谁谁生了女儿谁谁谁找了代孕……
梅姨的愿望实在是太过超前了,我和秦漠结婚证都还没领,她竟然就已经在盘算着要我和秦漠要孩子的事情了。
这小老太太也太闲了。
在家里修了四天的仙,我终于忍不住了,再在家里待下去,我头上都要长蘑菇了。于是我拖着梅姨一起出门逛街了。架不住梅姨的胆小怕事,我们带了几个保镖给我们拎包。
我心想着是不是要买点喜糖在领证那天发给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结果梅姨一心把我往母婴用品店里拉,一直拿着小孩子的衣服说好看。我们两个没羞没臊的在人家的母婴用品店里只看不买,到最后,逛累了,我们就在商场里的一家甜品店里喝下午茶。
当然,是在山河集团旗下的商场里。
我没有想到,在我和梅姨离开的时候,竟然在商场门口看到了秦漠的车,我原本在想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毕竟这两天他早出晚归的我们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忙到了微信都没有回过我几条。但是想到他现在又在工作时间估计不方便理我,于是就在我准备拉着梅姨回家的时候,副驾驶的门竟然也打开了。
难道秦漠不是一个人?
我站在原地看着,隔着不远的距离,我看到副驾驶上下来了一个穿着低调的黑色羽绒服的男人。
他先进入了商场朝电梯那边走过去了。
一瞬间疑问与震惊充斥了我的整个脑海,那个侧脸,说不上熟悉,但是我也不会看错。
是徐永生。他和秦漠怎么又凑在一起了?之前秦漠不是拒绝了他的合作吗?难道他又来找秦漠的麻烦?
我看了两眼,秦漠也从驾驶座上出来了,他把钥匙交给赶过来的大堂经理,紧接着他的大长腿,也迈进了商场内。
现在他们两个隔得太远我看不真切,恰好梅姨也拉了拉我的袖子,催促我:“看什么呢,还走不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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