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西寞表情冷淡,“不必,多谢。”
邢氏集团最近陷入a市地皮的竞争,集团所有员工忙得昏天黑地,他亦如此。
昨晚熬夜加班,好不容易在今天下午抽出一小时的时间。既然程苏锦不在,他就没必要多待,明天再来便是,
邢西寞抬眼扫过门牌,转身离开。
身后护士不死心的叫着,“这位先生,他们夫妻说过,今天晚上还会回医院的,您要是不介意,就多等一会吧。”
夫妻?
邢西寞脚步停顿,轻问:“夫妻?”
护士见他有兴趣,赶忙点头:“是的,他们应该是新婚夫妻,看上去很般配,感情也很好。那位小姐的丈夫每天都陪床,寸步不移呢。”
随着护士的语气越来越向往,邢西寞抓紧香水百合的关节也越来越白。
程苏锦,怎么会结婚?
到底是怎么回事?
香水百合的花茎不堪重负,几枝几枝的成片而断。
邢西寞垂眸,顿时觉得手中紧握的花束无比讽刺。
第121章 一百二十一 她跟他说谢谢?
冷眸涌上嘲讽,他迈开腿,毫不留恋的将香水百合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然后不去理会对呆愣的护士,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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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北听说这些天发生的事,冷眼嘲笑:“阿锦,你越活越回去了。”
这种手段居然都能让她上当?以前养成的警惕心呢?
程苏锦被他嘲得有些无地自容,硬撑着说:“那你呢?时装周不去了?为什么会突然跑来b市?”
安念北骤然安静下来。
车厢静的可怕。
程苏锦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向许慕琛,他安抚似的看她一眼,像是包涵无尽力量。
于是程苏锦打破沉默,叫安念北的本名:“ann,怎么回事?”
后排,安念北露出苦涩的笑,“阿锦,我们找个酒吧聊聊。”
两道声音,一男一女,同时响起。
“好。”
“不许。”
程苏锦这才后知后觉的醒悟,心虚的看许慕琛。
他虽然还在开着车,但侧脸已经冷得惊人。
“换个地方吧。”安念北玩味的笑,澄澈蓝眸布满狡黠,“阿锦,你伤还没好,不适合去酒吧。今晚吃法国菜怎么样?就我们两个,当做你为我接风。”
程苏锦几乎被吓得快有心理阴影,这会又看了眼许慕琛。
——他仍旧冷着脸,丝毫没有好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是想让她怎么样?
是不是想让她离除他之外的所有男人都远一些?
她本就不是喜欢依赖别人的人,再者说,就算是情侣,彼此之间也要有独立的空间,许慕琛这样,有些过分了吧?
程苏锦心底烦闷,索性也冷脸,声音带了些怒火,直接应下:“好。”
又微微皱眉,赌气的说:“布罗达餐厅,谢谢。”
许慕琛脚下一紧,刹车直接踩到底。
她说什么,谢谢?
程苏锦别过脸看车窗外,侧脸漠然。
黑色轿跑停在市区最繁华的路段,车后的堵住众多形形色色的车辆。
可这辆不守交通规则的车最少上千万,撞又不敢撞,骂又不敢骂,只能鸣笛做做样子,催这位车主大爷赶紧走。
车外吵的要命,许慕琛却不为所动。
如果不是顾忌后排还多了个安念北,他恨不得立刻将坐在副驾的别扭小女人就地正法。
冷静。
车子再度启动,程苏锦缓缓吐出口气,心中忽上忽下的,不知到底是什么滋味。
不过十几分钟,布罗达餐厅的招牌赫然映入眼界。
许慕琛将车停稳,嗓音微凝:“三个小时后,我来接你,今晚要回医院。”
程苏锦忖度,三个小时,无论如何,安念北的事情也都该说完了,于是沉默的点点头。
她拎着手包,站在路边,默默目送许慕琛驾车离开。
安念北的目光随着她,一同送那辆车远走,离开视线。
见程苏锦的失神模样,他几近完美的容颜浮出温和的笑。
但在那笑容之中,却又缠绕着细细密密的哀痛。
程苏锦终于缓过神,没有注意安念北的脸色,提议道:“进去吧。”
安念北微微晃神,微笑:“好。”
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 我是不是很恶毒?
点过几道极具特色的法国菜,香槟摆上桌面。
安念北左手扶住瓶身,微有倾斜,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按住软木塞,缓慢地转动瓶身。
瓶塞快要到瓶口处时,右手加大力度按住,溢出的气体顶开木塞。
一整套下来,行云流水。
“ann,可以说原因了吗?”程苏锦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只好开口问道。
安念北动作一顿,湖蓝的眸盛满分不清真假的温柔,叹息一声:“阿锦,不要急,你总得让我喝着酒慢慢说。这可是96年的champagne krug clos d’ambonnay,遇不到的好酒。”
细长笛形杯里,酒液颜色透明漂亮。
程苏锦略微垂下眼,手执酒杯,皓腕轻轻转动,抿唇品了口。
馥郁的果香味在舌尖炸开,一场属于味蕾的奇妙体验。
餐品陆续而上,程苏锦不再着急,拿起刀叉,动作优雅的品尝。
脊背挺直,仪态赏心悦目。
折腾一下午,她的确有点饿了。
安念北饮尽一杯香槟,再度倒入半杯,这才慢悠悠的说:“我和他分开了,和平分手。”
刀叉与盘底碰撞的声音清脆,安念北开心的看到程苏锦难得失态,笑容纯洁美好,像是堕落人间的圣天使。
只是,怎么也藏不尽蔓开的苦。
程苏锦不可置信的摇头,“怎么会……”
怎么会呢?
但坐在对面的安念北,透出的哀伤神色不似作假,令她不得不相信。
程苏锦张了张口,却无法出声。
她和安念北成为朋友,是因为他帮忙隐瞒她曾经险些被人施暴,也是因为,她隐秘的见证他和另一个男人的爱情。
是的,世界顶尖男模安念北,他的爱人,是一位男性,画家。
他们很相爱。
程苏锦一度认为,他们会走到结婚。
“他的年纪不算小了,在家人面前又一直表现出没有女朋友,所有人都很替他担心。”
安念北陈述的很平静,可却令人更难受:“这样有很久了,他撑不下去,只能对他们说,他有爱人,但是,是男人。”
“他妈妈接受不了,用自杀来威胁,他妥协了。”
“家里人为他相中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单纯善良,很适合他。他们下个月结婚。”
“阿锦,我很为他开心。但是澳大利亚,我不想再回去,我怕哪怕只是闻到那里的空气,都会回忆起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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