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念念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玩太过火,回头被于总骂。”
于妙龄吐了吐舌头,把尾巴缩回去了。
“来点气氛总可以吧。”于妙龄问。
“可以可以”项念念低声说“灯光,配乐,恐怖片那一套都用上。”
于妙龄没有这本事,只能把尾巴变成了极细的一根白线,悄悄的伸去把中央空调打开,强力制冷,把温度调到最低。
唐欧娜一步一步走向吴文刚。吴文刚有点胆怯,往后挪了挪步子,刚好走到空调风口出,冷风一下子灌进他的后脖子,他打了个冷颤,顿时不敢动了,直直站在风口处。他全部注意力都在诡异的唐欧娜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是画廊里
的空调打开了。
“吴文刚”唐欧娜在离他五步的距离停下来了“我把毛毛托付给吕雪雁,你有什么异议吗?”吴文刚还在挣扎,他看看唐欧娜又看看一旁淡定看戏的项念念和于妙龄,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你们不要装神弄鬼,现在二十一世纪,我……我不信这一套的,你们这些无良商人为了博眼球赚钱拿鬼
神炒作。你……你凭什么说自己就是唐欧娜?”
“就凭我说过,我死之后如果知道你对毛毛不好,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化作厉鬼回来找你,要你一辈子生不如死!”唐欧娜尖利的说,这些话她几乎是用吼的。
她不怕他了,为母则强,为了孩子她也必须战胜内心的恐惧,勇敢去面对这个恶魔。她做人做的软弱又无助,做鬼也做的浑浑噩噩,所谓的化成厉鬼不过是她生前的美好想象。事实证明一个人生前是个懦夫死后也是个懦夫鬼,如果不是项念念碰了那幅《断臂维纳斯》的版画,她做人做鬼
恐怕都那样了,也许下辈子也还是那样。
吴文刚被彻底吓到了,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你……你真的是唐欧娜。”唐欧娜在跳楼之前是留下过遗嘱的,就是警告吴文刚,如果他敢对毛毛不好,她会化作厉鬼回来。那封遗嘱唐欧娜放在他枕头边,他看到之后是冷笑着烧掉的,他心中还一直很有怨气,这倒霉的女人死就
死,还非要死在家里,好好的房子成凶宅了,住着晦气。
他没有把唐欧娜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她留下的遗嘱放在眼里。现在,写这遗嘱的主人如遗嘱上所说的一样站在他面前。
第442章 老天开眼
唐欧娜一步步走向这个男人,看着他面色如土浑身发抖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好笑,她真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就哭了。
他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个会恐惧会发抖的人,再普通不过的男人,那些年却仿佛成了她永远翻不过的大山跨不过的大河。
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欧娜……”吴文刚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她,想求饶,却已经是吓的牙齿打颤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亏心的事多了,自然是怕鬼敲门的。“三天时间”唐欧娜说“我给你三天时间解决离婚的事情,吴文刚,你记得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这一生最在乎的人就是我,我生是你吴文刚的人死是你吴文刚的鬼,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着呢,不敢
忘记。既然我都回来做你吴文刚的鬼了,那你就放吕雪雁走,你放她走,我虽然做了鬼还是要生生世世跟着你的。”
唐欧娜说的深情款款,吴文刚却是听的脊背发凉。
“欧娜……你……你不能这样……”吴文刚哆哆嗦嗦的说。
“不能怎么样?”唐欧娜笑着问他。
“人鬼殊途……”吴文刚已经语无伦次了“我……我……你不能这样……”
唐欧娜步步逼近,一张雪白如汉白玉雕似的脸凑近了他,她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了。
吴文刚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这寒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钻进他的衣领,钻进他的七窍。
他原本也不过就是一个只会窝里横欺负女人的无胆鼠辈,活生生见了一个鬼,直接就吓尿了,满屋子顿时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别缠我,别缠我!”吴文刚捂着脸。
“那你就放弃我儿子的抚养权跟吕雪雁离婚!”唐欧娜厉声说“吴文刚,否则我生生世世都缠着你,缠到你死为止!”
“我答应,我答应!”吴文刚跪在了地上,高高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
唐欧娜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吴文刚充满了鄙夷,也不过就是个欺善怕恶的懦夫,一直以来就是利用了她还有吕雪雁的善良和隐忍罢了,他哪里是什么魔鬼,就是个小人。
于妙龄捂着鼻子把他请了出去,在他走出大门的时候,于妙龄悄悄伸出尾巴,化成一根细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稍稍用力一扯。
吴文刚脖子吃痛,吓的面色如土差点站都站不稳。
“吴文刚……”于妙龄的尾巴在他脖子上越收越紧“你可不能骗我们,答应了人的事情可以反悔,答应了鬼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反悔的哟。”
“好……好”吴文刚哆哆嗦嗦的点头。
“滚吧!”于妙龄收了尾巴“别让我再在东海市看到你,否则的话我饶不了你,我们念念好心肠我可不是什么好心肠的。”
吴文刚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猫耳巷,连头都不敢回。
十三号画廊原来就是个鬼窟,吴文刚真的连待在东海市的勇气都没有了。
走到外面马路上,他看见自己母亲柳芳草正带着儿子小鹏在吃馄饨。
柳芳草也看见了他,她扬起了手想招呼他过来,可是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孙子哆嗦了一下,她迟疑的放下了手,低头仔细的喂孙子吃馄饨,当没有看见。
嫁入吴家的女人的悲剧该结束了,柳芳草觉得,这也不只是女人的悲剧同样也是一代代吴家男人的悲剧。
受虐者和施暴者,都是悲剧的身份。
吴文刚终于感觉到什么叫众叛亲离,连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母亲也对他冷漠了。
夜幕渐渐降临,城市华灯初上。
吴文刚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走在大街上,路灯把他落魄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他一脚踹翻了路边一个垃圾桶,觉得还不够解气,经过地下通道的时候他又一脚踹翻了一个断了双臂的乞讨者的碗。
碗里的几个钢镚骨碌碌滚了好远。
“你……”乞讨者怒视他。
“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一起踹!”吴文刚怒吼。
乞讨者敢怒不敢言,低了头,默默的用脚扶正乞讨的碗,又用脚艰难的捡回那几个钢镚儿。
看见乞讨者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吴文刚顿时心情舒畅了,自言自语道:“女人多的是,老子还能再找新的,找个能生娃的,吕雪雁这个贱人连个蛋都不会下了,踹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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