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拉练正式开始。
第一个六公里是平坦的土路,跟之前每个周末走的差不多。艳阳下,没有污染过的山林格外的美好,大家的心情也跟着美好,到第一个休息点时,众人还是很亢奋的,教导员提议拉歌,众人呼应。
田莫宇带头,扯着嗓子吼起来,“弟兄们啦,走啊,走啊,弟兄们啦,走啊,走啊,弟兄们走啊!一窝蜂向这来的路上走,哪一个不要落后,落后就要被挨揍,永世不见日头哦~一窝蜂向着来的路上走,哪一个也不要回头哦,回头就要错过了黎明,赶不上决战的时候……”
这个电视剧,舒语默小时候也看过,跟着大家一起大声唱着,真是好有感觉。
唱完了,拿出边蓅给准备的一条巧克力,三人分享后再次上路。
这次是盘山路,背着几十斤的东西走起来费劲多了,好在有方言叽叽喳喳地说话,时间还算好过,只是到了休息的时候,大伙慢慢平静了。
第三个点在半山腰,爆烈的太阳,一身的臭汗,脚底开始发热,连聊天的心思也没了,只想躺下。
第四个点之后是大休息,众人咬牙脱下鞋袜,看着脚底磨破的水泡,欲哭无泪。
叶灵灵此时连嘴唇都是白的,她看看已经仰躺的方言,伸手拉住舒语默的衣角,“小学姐,可以陪我上厕所么?”
说是上厕所,也就是找个茂盛的草丛就地解决,当然需要有人放风。
舒语默站起来,两人避开男兵们的方向,向山林里走去。
白牧看到她们进山林,眼光闪了闪,起身跟了上去。
正文 第50章 其心恶毒
叶灵灵躲到茂密的草丛里解决生理问题,舒语默则在几步之外放哨。
高大的树木遮挡了盛夏的阳光,舒语默摘下帽子,感受着空气中的丝丝凉意。脖子上裸露的肌肤一上午被太阳晒得生疼,舒语默弯腰,拿出裤子侧兜里的指南针。
这个指南针也是边蓅为她准备的拉练装备之一,打开是指南针,表面就是一面极好的小镜子,舒语默用它查看皮肤是否有晒伤。
踩落叶的沙沙声传来,舒语默通过小镜子,见白牧也走进来,东张西望地寻找合适地点。
白牧向舒语默靠近,大声问道,“喂,带手纸没有?”
舒语默眼也不抬地摇头,继续看自己晒的发红的修长脖颈。
白牧冷哼一声,慢慢擦身而过,然后在舒语默看不到的角度,从兜里掏出两小瓶液体。
她邪恶地拉起嘴角,悄悄打宽口瓶盖,忽然转身就要向舒语默头上浇去!
“小师姐!”从草丛里出来的叶灵灵见了,大叫一声。
自白牧近身那一刻,舒语默早就提防着,此时她头也不回,抬右腿直接把白牧横扫出去!
白牧“哎呦”一声,落在一棵满是小刺的酸枣树上。然后,一声尖叫冲破云霄,惊起飞鸟无数。
“不好,出事了!”原地休息的二队众人猛地蹿起来,冲进树林。
第一个冲进来的杨彪看到一脸血躺在树下尖叫的白牧,立刻对舒语默和叶灵灵喊道,“就地隐蔽!”然后拔出手枪挡在白牧身前,吹响传讯哨。
袁子厚冲到还在尖叫的白牧身边,一把捂住她的嘴拖到树后,隐藏保护着。
紧随其后进来的新兵都就地隐藏,田莫宇看到舒语默和叶灵灵还愣子中间,二话不说扑上去,拉住她们就往树后躲。
这一切,只在五秒之内!反应过来的舒语默赶紧喊道,“没有敌情,大家别紧张。”
与此同时,袁子厚也发现了不对,他闻了闻手上的红色液体,松了一口气,“不是血,是红药水。”
“舒语默袭击我!”被放开了嘴的白牧又开始尖叫,“我好痛,罗燿哥,我好痛!”
杨彪瞪着眼,一长三短地吹了哨子,然后收起抢开始骂娘,“这是怎么回事,舒语默,你给老子说!”
舒语默看着不断擦脸的白牧,一脸平静地陈述事实,“白牧忽然靠近,我出于自卫把她踢开,然后,就这样了。”
众人的视线,在舒语默和白牧之间转换,一时无语。
“教导员,我要洗脸,快,快点,找水,扶我去洗脸!”白牧尖叫着,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后背疼得厉害。
袁子厚也急眼了,“喊什么,红药水而已!先说情况。”
叶灵灵赶紧道,“队长,指导员,白牧走进来问小师姐有没有手纸,然后错身过去的时候忽然回头要向小师姐头上扔东西,我叫了一声,小学姐才把她踢开的。”
白牧狠狠瞪着叶灵灵,刚要说话,就听“嗖嗖嗖”几声,忽然从树林中窜出三个满脸油彩的带枪特种兵,杀气腾腾地分三角站定,罗燿随后而至。
“罗燿哥,我好痛,我好难受~”一脸红药水的白牧看到罗燿,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恐怖又狼狈。
她这一声“罗耀哥”喊得现场的官兵都是一怔。
罗燿无动于衷,先看一眼舒语默,才把目光放到杨彪身上,“情况。”
杨彪郁闷解释了几句,自己的老脸都丢这儿了。
罗燿这才看向白牧,“理由!”
“我脚上起了水泡,想进来抹点药水,哪知道舒语默为什么突然发神经!”白牧满是委屈地嚷道。
罗燿嗅着空气中的味道,眸中风暴凝聚,“红药水,碘酒!”
白牧吓得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在衣服上擦手,委屈地呜呜哭,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罗燿面若寒冰,声音冷厉,“闭嘴!叫军医。”
白牧吓得哭声顿止,因憋气太急,一个接一个打起哭嗝。三个特种兵之一马上领命而去。
舒语默的怒火压也压不住,她一把拉过旁边装木头人的特种兵,大声说道,“你把大家进来之前发生的事,具体说一遍!”
被拉住的兵,以目光询问罗燿;众人沉默不语,唯余白牧的打嗝声。
舒语默大大的眼睛,满是怒火地瞪着罗燿。
“说,不许遗漏细节。”罗燿毫不犹豫。
“是!”油彩脸特种兵甲详细地把白牧进树林后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大家听明白后,看白牧的眼神就不对了。
舒语默怒极反静,又问,“她当时手里拿的是一瓶药水,还是两瓶?”
“两瓶。”特种兵答。
“盖子是打开的还是盖住的?”
“红药水肯定是打开的,另一瓶因为角度原因,我看不到。”特种兵甲如实回答。
“多谢。”舒语默道谢,又一脸严肃地问另外一个满脸油彩的特种兵乙,“你呢?”
特种兵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听到身影时,白牧已经被你踹得横飞出去了。”
舒语默看向罗燿,“罗队,你刚才说白牧的身上有红药水和碘酒的气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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