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相思不自知_穆如清风【完结】(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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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矫情,就这么被他喂了水,轻慢一笑,“好多了。”

  墨岚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不期然,余光却碰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疤。

  他眸色一深,忽然擒住了她的皓腕,“我送你的手绳呢?”

  唐言蹊还是漠然地挽着唇梢的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丢了吧。”

  “丢了?”墨岚的眉头越皱越紧,“你不知道那是——”

  “那是你去佛寺里求的,大师说那东西能给我带来好运,还能驱邪保平安。”唐言蹊把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重复给他听,脸上神色懒洋洋的,却不怎么走心,“我记着呢,所以呢?”

  墨岚失神望着。

  良久,松了手,喉结滚动,低声道:“没什么,丢了便丢了吧。”

  他从没告诉过她,那年她为顾况挡刀,自己被人切中了手腕上的静脉险些丧命。

  他害怕又无助,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那种难以言喻的慌张。

  可是那年的墨岚,也无非就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只好联系了唐氏夫妻,自己惶惶不安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楼道里等。

  等着等着,他却蓦地起身,往外跑去,打了一辆车,上了山。

  榕城东郊是绵延的山脉,有几处佛寺。

  每年正月里,都会有不少信佛的老人、或是善男信女们上山烧香拜佛。

  而每个诚心拜过的人,也都最后有了善果。

  他到的时候已是黄昏,便匍匐在山门前,一步一叩首地拾级走了一百多级青石台阶。

  最后磕得额前出了淤血,也半声不吭,只求方丈能给他个保平安的东西。

  方丈看他有灵气,就叫他到香客们平日里买佛具的偏厅里挑上些开过光的“灵物”。

  他想也不想,挑了根保平安的绳串。

  临走前,脚步一顿,又问:“方丈,有没有求姻缘的?”

  “有倒是有。”方丈慢条斯理道,“不过这绳结已经打好,你难道还要……”

  “我要!”

  方丈在他的百般坚持下,无奈给了他一根红绳,又双手合十叮嘱他:“浮世姻缘早有天命定数,小施主,切莫执念太深。”

  墨岚敷衍着道了句谢,回到医院,用了一整晚的时间,将那根红绳编入了替她求的平安绳里。

  没过两天,唐言蹊就醒来了。

  墨岚大喜过望,在她拆了绷带后,立马将那绳串套在了她手上。

  “不许摘下来。”他那时候这样说,“听见了没?”

  唐言蹊抬手举在眼前看了许久,大大咧咧地嫌弃,“这么丑啊。”

  而后又瞥他一眼,不解,“你脑门上回事?被人揍了?”

  墨岚什么都没说,只握紧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时隔太久,唐言蹊早不记得他那句话了。

  可是墨岚却没有一刻忘过。

  他说的是——

  “这里面有我们的缘分,言言,不要摘下来。”

  很久之后墨岚想起这一幕,才明白原来那场命中注定的大火,或许,一开始就是因他起。

  为的,便是断他这无妄无涯的情根。

  而方丈那句话,也成了他人生的最后时刻里,分分秒秒回响在耳畔的声音:

  “切莫,执念太深。”

  可惜,如今的墨岚,还不懂。

  他还在出神,唐言蹊已然不耐烦,“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她眉眼间是凉薄与嘲弄交织的神色,“大老远从英国跑回来,就是问我那根绳丢哪了?”

  墨岚收回思绪,松开她的手,温声道:“言言,置气对身体不好。”

  “嗯,我知道置气对身体不好,可是杀人犯法呀。”她皮笑肉不笑,“要是杀人不犯法,我一刀捅死你,也省得自己跟自己生气了。”

  墨岚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唐言蹊也没躲,就任他揉着。

  他们二人之间是早已超越了朋友与爱人的亲情,他的怀抱占据了她整整一个苍白又落寞的童年。

  就算有再深的隔阂,她也出自本能的不会拒绝他的触碰,像对兄长,像对父亲。

  “你知道,我想针对的人一直都是陆仰止。”墨岚开口解释,“我从来,没想过要害你。”  他的目光很深,落在人心底沉甸甸的,“言言,信我吗?”

  正文 第93章 情深不寿

  女人靠在床头的软垫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良久,笑了笑,“墨岚,我钟情于陆仰止这么多年,哪怕是他做了错事,不解释一番我都不会轻易原谅。你现在什么都不解释、只说一句让我信你,我就信了你的话,那是不是显得我对陆仰止的信任也

  太微不足道了?”

  男人的眸光沉暗,墨色深深涌动,“你拿我和他比?”

  唐言蹊的脸色仍是如常,淡漠道:“不是我拿谁和谁比。而是我在向你要一个真相、要一个解释的时候,你别试图顾左右而言他、打感情牌混淆视听。”

  卧室里陡然陷入沉默。

  男人温润如玉的眉眼间,似有冷色一闪而过。

  许久之后,他才温声道:“听霍格尔说,你前阵子头疼的厉害,现在好些了吗?需要我叫医生来看看吗?”

  唐言蹊意外地看向他,“霍格尔去找过你?”

  “嗯。”  “他把一切都告诉我了。”男人手里的动作顿了下,目光深沉地望着她的脸,“言言,我没想过要害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过。David为了投效我,才做了这件蠢事。那时我问过他,不怕承担后果?他告诉

  我,孟文山也要盗陆氏的文件,正好拿来当替罪羊。”

  唐言蹊怔了下,眼尾略略收紧,明眸间掠过一丝沉凝的思考,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不知道背锅的人是我?”

  “不知道。”

  唐言蹊忽然笑了,“如若背锅的不是我,你打算把这口锅甩给谁?”

  男人面色寻常,完全没被她话里轻微的质问所影响,温柔地低声道:“只要不是你,是谁都一样。旁人的死活与我无关。”

  那言语明明如春风拂面般低霭轻和,唐言蹊却感到了一股子渗进心底的冷。

  她掀起眼帘与他对视,却发现这个男人不知何时,面容里已经完全褪去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夺人的气势。

  她几乎想不起来儿时那个陪她一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也落了一身伤的少年,是个什么模样了。

  岁月,终于是将她记忆中的人都拉扯得面目全非。

  墨岚心底的柔软,早就不知何时被这个世界磨砺得只剩下冷硬,只剩下泰山崩于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的,刻骨的凉薄。

  唐言蹊藏在被子里的拳头微微握紧,又问:“火,是你放的?”

  墨岚低笑,“言言,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不起,没有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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