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抬手将耳机取了出来,扔在脚下,而后抬眸看向绑匪,说了一句让全场都惊愕不已的话……
“放开她,我来换她。”
唐言蹊一怔,隔着遥远的距离,她看不太清他逆着光的脸。
可那张清隽俊美的脸,就仿佛刻在她眼底心上,清晰得她闭上眼都能想见他此刻的表情。
那是陆仰止啊。
哪怕走到末路,都举足若定、胸有成竹的陆仰止。
她爱了一生的男人。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绑匪嘲弄道,“老子要的是她的命,你来换她算怎么回事?”
“你到现在都迟迟不动手,”陆仰止语调平静,言辞却锋利得一阵见血,“是不是证明,我们还有谈判的余地。”
正文 第30章 人家是珠宝,你是石头
绑匪露出佞笑,“陆总果然是明白人。”
“说你的条件。”陆仰止丝毫不为所动,神情举止亦没有半点松懈。
唐言蹊被绑着,刀甚至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只能微微仰着头错开与刀锋的接触,因此也错过了与陆仰止看她的眼神。
“和一开始说好的一样。”绑匪道,“把庄清时带来。”
唐言蹊一怔,没想到他们提出的条件居然还是庄清时。
冗长的沉默。
男人没有回应。
偌大的树林间,只有风穿梭来往的寂寥声音。
唐言蹊闭上眼,嘴角扬起一丝丝笑纹。
拿庄清时来换她?陆仰止肯吗?
答案如此显而易见。
绑匪将刀又递近了一分,冷声道:“这个女人说的话三句真两句假,我不信!要给我们全家偿命,除了庄老贼的亲生血脉,谁都不够分量!”
“不过陆总,我看你对这个女人倒是挺上心的。”他说着,暧昧地笑了下,无端显得阴沉龌龊,“不如把庄清时和她女儿一并交给我,我替你料理了她们母女,也算是给你个机会,和我手里这个女人光明正大地双宿双飞,你看如何?”
绑匪头子说完,周围几个手下哄然而笑。
“女人如衣服,总穿同一件衣服出门,时间长了难免腻歪。庄大小姐再好,又怎么比得上新衣服来得贴心可人?”
陆仰止眸光一沉,平视前方,冷硬坚毅,“如果我不肯呢?”
唐言蹊呼吸一滞,旋即却轻轻笑开。
“不肯?”绑匪头子阴鸷道,“我以为日理万机的陆总亲自出现在这里,就是给足了要谈条件的诚意。”
“我有诚意。”陆仰止单手抄袋,目光犀利,透出湛湛寒芒,“但是没耐心。”
绑匪挑眉,“是陆总主动提出要和我谈条件的。现在我给了你机会,你却不肯答应。陆总,你是想拖延时间,还是在耍我?我有点看不懂了。”
“这有什么不懂的?”
淡淡袅袅的嗓音传来,声音不大,却被山谷间的风送到了谁的耳中。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老婆孩子报仇才被逼走上绝路的,他怎么想的,你不是应该最了解?”
竟是被绑住的女人冷不丁的开了口,说话间还浅浅地笑着,“脑子被门挤了的人才会舍弃两箱珠宝换一块石头,你说是不是?”
绑匪闻言眯起了眼睛,看向陆仰止,只见那个男人面色依旧冷淡,也不知是听见这句话了没。
“看来他的女人和女儿加起来比你重要太多了。”绑匪哼笑,“人家是珠宝,你是石头。”
唐言蹊“嗯”了一声,还是抬头望着天,“我知道。”
她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从她被推进引产的手术室那一刻起,就彻底明白了。
也许陆仰止对她是有几分夫妻情分在,可是那情分,在庄清时母女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她没指望他会同意。
至少,陆仰止来过,努力过,也算是,为她尽了这份心。
……别再要求其他东西了。
唐言蹊。
那样很难看。
就在气氛张弓拔弩,一触即发的时刻,绑匪头子身边的小弟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喜笑颜开,“老大,庄清时自投罗网来了!在半山腰被我们埋火药的弟兄抓住了!我这就让他们把人带上来,不管这两个女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到时候干脆一块弄死就完了!省得和姓陆的废话了!”
正文 第31章 今天会死的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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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 是生,是死
唐言蹊的心脏宛如瞬间被一只看不见踪影的手掌攥住。
尖锐的骨节插入她的心房,麻木地滴出血来,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回头看了一眼陆仰止,面无表情道:“好,那我试给你看。”
说完,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庄清时气极了,想也不想便还口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唐言蹊,你别忘了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没有让你和你的奸夫偿命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还有脸说你是被我连累的?如果仰止不是为了上山
救你,也不会被困在这个地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奸夫。
唐言蹊捕捉到了她话里两个咬着牙挤出来的字眼。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一秒她刚好望向了陆仰止,而陆仰止,同样以某种深得好似打翻了墨砚般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里的漩涡扭曲了身边的时空,将她的思绪一瞬间拉回了五年前,他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天。
他说,唐言蹊,你这一步踏出去,就永远别再回来。
然后她将毕生的力气都用在了那个微笑上,“好啊,正合我意。”
……
“我和陆仰止怎么样,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唐言蹊道,“毕竟我当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我们感情如何,庄小姐这么急着在我们没离婚的时候插一脚进来,是不是有点太轻贱自己了?”
“明媒正娶?”庄清时啐了她一口,“是你自己死缠烂打,要论不要脸,谁比得过你唐言蹊。”
唐言蹊淡淡睨着她,没什么语气地吐着字,“你是不是还想挨巴掌?”
“你!”
绑匪头子原本在冷眼旁观,忽然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哑地笑了一声,“唐言蹊,原来你就是当年那位唐大小姐。”
唐言蹊一眼扫过去,眉目无波,“是我。”
“怪不得。”绑匪头子自言自语了一句,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你说你死过女儿,难道就是被她害死的?”
唐言蹊眸光一眯,“是。”
“这样啊。”绑匪若有所思,“那你的连环玉扣也是她的?”
“当年捉奸的时候无意间捡到的。”
庄清时蹙了下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连……”“庄清时。”唐言蹊的话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她,“你知道我这五年来,每天夜里梦见我八个月引产的孩子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吗?”她的语气变得轻渺了许多,像在说梦话,“我在想啊,什么时候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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