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相思不自知_穆如清风【完结】(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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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亲戚全都是冲着陆老爷子来的,“晚上安排他们一起吃顿酒席,明天一早该回哪里回哪里去。”

  卓颜听了这话便知道,她这位小舅舅眼中,真的没有这些庸庸碌碌的亲戚。

  小女孩的情绪不懂遮掩,眉间的几分黯淡被陆仰止看了个正着。

  “怎么了?”他问。

  卓颜没料到男人会问她这个问题,更准确地说,她都没料到男人会搭理她。

  毕竟她这个小舅舅看起来十分不平易近人。

  “没,没事。”她受宠若惊地摇摇头,褐色的眼眸里那点藏不住的惊喜迎着窗外的阳光,让男人感到了一种刺眼的错觉。

  卓颜的母亲眼珠一转,马上道:“是这样的,陆总,颜颜她今年快要大学毕业了,想去大城市工作,可是没找到合适的企业。好不容易来一趟榕城,明天就要回去,她可能是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那就留下。”男人淡淡开了腔。

  无波无澜的一句话,却让卓颜的母亲心花怒放。

  陆三公子的金口玉言,在榕城无疑是一道圣旨,能得他开口,就算不是承诺,颜颜留在榕城也有希望了。

  “还不快谢谢小舅舅?”

  卓颜回过神来,笑逐颜开,“谢谢小舅舅!”

  ……

  唐言蹊在看守所里呆得有些烦躁,她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别说是个来看她的人,就连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

  她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盯着写字台的台灯露出一点微弱的光。

  那不算刺眼的光线里,她好像看到了自己长长的一生。

  方才肖恩跟着她过来,与她说了几句话。

  她问他,陆仰止到底是怎么伤的,怎么伤成这样的?

  肖恩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是布莱恩公爵。他记恨着自己的爱女惨死在国外……”

  唐言蹊眼皮一跳,讷讷接口道:“他女儿死了?”

  乔伊的母亲,死了?  “是,听说是在南美那边染了瘟疫。”肖恩叹息,“陆总去找布莱恩公爵商量拓宽河道的事情,布莱恩公爵是个老赌徒,便与他赌了几局,可惜输给了陆总,他一气之下准备闭门谢客,是陆总自己主动断

  了一根手指,他才答应继续玩下去。”

  却再也不敢赢了。

  唐言蹊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望着肖恩,“你说他……”  肖恩低着头,继续道:“后来陆总连输两局,被人活活废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最后是乔伊小姐看不下去了,以命相胁,布莱恩公爵才罢手。陆总为了感谢乔伊小姐,也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才扶植她

  继任了潘西家的爵位。”

  肺腑里的空气好似被人抽走,唐言蹊在窒息中感到了疼痛。

  那疼痛极其缓慢地流动在体内,却带着无比沉重的力道碾压过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疯了吗……”唐言蹊跌坐在椅子上,忽然冷不丁地想起乔伊在授爵仪式上对她说的那番话——

  “我的公爵头衔是怎么来的,我确实比你清楚。这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不清楚。”

  “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的,等你知道的那一天,再让你好好后悔个够!”

  肖恩看到女人慢慢苍白下去的脸色,抿唇道:“大小姐,恕我直言,陆总他肯定早就知道布莱恩家来者不善。他之所以愿意去赴这场鸿门宴,无非就是因为拓宽河道是您的心愿。”  ——你以为不曾害你的人其实早就把你当枪使了,你以为对不起你的人从始至终没有故意伤害过你一次!他现在为了你断了胳膊断了腿,一辈子可能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了,却还叫我们帮他一起瞒着

  ,因为不愿让你有什么心理负担、也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你!

  唐言蹊的耳蜗中嗡嗡作响,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点点暴露出裂纹,一点点破碎。

  “他把相思小姐送回您身边,也是因为他知道您的病情在加重,他希望至少身边有人陪着您让您心里好受一些,不必再吃那些伤身伤心的药。”肖恩低声道,“这些事,陆总从来没想过让您知道。”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他和杰弗里才逐渐对这个男人有所改观。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分量都太过沉重。

  “可是大小姐,您想没想过。”肖恩又继续问她,“陆总伤成这样,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不敢妄自揣测,也不敢违背唐先生和圣座让您远离陆仰止的命令。我无法想象相爱的两个人因为什么样的隔阂不能在一起,但是大小姐,很显然,墨岚还不够格做这道坎。”

  “他,不值得。”

  女人的瞳孔微微一缩。

  墨岚不值得。

  不值得她死守着他临终的遗言伤害这样爱她的男人。

  也不值得她永远故步自封画地为牢,一辈子孤独终老。

  唐言蹊趴在桌子上,蜷缩着身子,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用力缩紧了,绞在一起。

  良久,她咬着唇,埋头进手臂里。

  “我知道。”手臂中传来女人的轻声回答,“去把他的病历拿来我看看,然后——”

  肖恩等了很久没等到她的下文,“嗯?”

  “把相思接回来吧。”她这样说。

  肖恩大喜过望,点点头:“是,大小姐,我这就回去跟圣座和唐先生请示。”

  “容鸢那边,怎么样了?”

  肖恩道:“刚下手术台,听霍先生说情况良好,就是麻醉还没过,人还睡着。”

  唐言蹊点点头,挥了挥手,“去吧。”

  肖恩弯腰退了出去。

  她就这么撑着额头坐在灯光下,原本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泪流满面。

  世间怎么会有如他一样的人呢。

  陆仰止……

  而她,又怎么走得出这张天罗地网?

  他们都是对自己太狠的人。

  所以需要对方来关怀疼爱。

  ……

  唐言蹊在看守所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依然没等到人来接她。

  倒是厉东庭一大早就黑着脸过来,让人把她放了出来。

  她有些奇怪,睡眼惺忪地披上外套,迎着晨曦走出门,问:“怎么回事?”

  厉东庭没好气道:“就活该他病死在床上!你别管他了,回欧洲过你的舒坦日子去吧!”

  唐言蹊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耳朵疼,伸手揉了揉,“你大清早说什么鬼话呢,我怎么听不懂?”  旁边刚为她办好手续的顾九歌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厉东庭这个脸色就知道他因为什么事情生气呢,忙小声在唐言蹊耳畔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陆家来了一堆亲戚给陆远菱办后事,晚上大家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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