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密爱:陆少的掌心宝/相思不自知_穆如清风【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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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言蹊想,她晓得宋井后半句话是什么。

  虽然看上去,他做事一向果决、不讲情面,但其实,陆仰止是最渊渟岳峙、有清风峻节的君子。

  一如他的名,仰止——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他每每辜负别人时,心中何尝不会愧疚?尤其,那人是他欣赏、感激又关系的亲密的师妹。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这样做了。

  “陆总这时候最需要的不是您劝他尽快与容总和解。”宋井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孰对孰错,陆总当然看得分明。您此刻多说一句,就形同在陆总原本就有的愧疚上多扎一刀。”

  谁都不希望自己做错的事被人翻来覆去地提。

  像陆仰止这般处于巅峰、独步云端的男人更甚。

  也许,他需要的只是她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说一句谢谢,说一句我很开心你肯为了我这样做。

  唐言蹊颓然靠在后座上,以手掩住眉心。

  她这是都做了些什么啊……

  半晌,唐言蹊坐直了身体,“谢谢宋公公指点。”她平视着前方,眼神空洞,“等我帮容总做完这个项目,就回来哄他。”

  宋井吃惊,没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执意要去。

  “唐小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唐言蹊垂眸。

  可事已至此,她已经把陆仰止得罪到了这个地步……

  庄氏那边若再没有点收获的话,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宋井摇头叹息,“您有您的想法,我就不多加干涉了。”

  唐言蹊“嗯”了声,问:“陆仰止让你送我去哪?”

  “陆总没吩咐,大概是回天水湾。”

  她眸色一黯,“喔。”

  那就是,不能和陆小公主一起吃晚饭了。

  沉默了半晌,空旷的车厢里,突然传来宋井的声音:“唐小姐,恕我多嘴,您为什么对容总格外关心?”

  唐言蹊被他问得一怔,讷讷道:“也没什么,看她怪可怜的。”

  宋井表情奇怪,“可怜?”

  出身豪门,容貌娇艳,智商逆天,这是怎么看出可怜的?  “你也说了你们陆总和她情同兄妹,她早年失去一个哥哥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对她不错的师哥,又为了她不喜欢的人和她吵架,换了老子,老子要心塞死了。”唐言蹊托着腮,望向街边飞逝的景色,“而

  且术业有专攻嘛,她再聪明,遇到写代码这种事,也只是个门外汉。你让她把电脑砸了她也写不出来呀。”

  宋井听她说着,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出来,只好笑道:“这就是您多虑了。”  “容总身边有一员大将,实力非凡,半个工程部也抵不过他一个人。陆总曾经指名让他来接替冯老的职位,可几次调令下去都被他拒绝了,这五年来,他就只跟着容总混饭吃。陆总要是真打算为难到容

  总头上,肯定会先想办法把他支开。”

  唐言蹊眼皮一跳,落在窗外的视线收了回来,“你说的……是谁?”

  “姓霍,霍无舟。”

  女人眸光如水,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宋井把她送去了天水湾,目送她进了别墅,重新坐回车里,发动了车子。

  突然,一直在他脑海里沉寂的念头跃出水面,他这才想起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容总是容家三代单传的千金小姐,连个旁系的表亲都没有,哪来的哥哥?

  ……

  郊外的别墅,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如裹着飓风而来,堪堪停在花园外。

  刹车的声音拖得很长很刺耳,听一听就能大概猜出跑车的主人今天心情糟透了。

  “霍无舟!”女人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隔着花园就喊出了声。

  别墅的大门应声而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那处,隐约透着一股斯文淡漠的冷。

  仔细看去,他英俊的脸有半边匿在阴影中,高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无框眼镜,将所有情绪都盖在了镜片之下,反而衬出他的克制与冷静。

  有人说她师兄陆仰止是个目中放不下十丈红尘的世外高僧,可容鸢却觉得,这个男人比她师兄还冷心冷情。

  就算天塌在他面前,他最多也就是淡淡看一眼,然后绕开。

  容鸢每次看到他这副衣冠楚楚的样子都浑身难受,今天格外难受,她踩着高跟鞋走上去,冷声道:“我今天想吃鱼,糖醋红烧清蒸各来一条。”

  说完,见男人仍立在那不动,心里“蹭蹭”冒火,仰着脸对上他的面容,“你听不见我说话吗?聋了?”

  霍无舟没低头,只是稍微下瞟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看着她,语调平铺直叙的,没有起伏,“太晚了,超市的东西不新鲜,明天。”

  “我今天晚上就想吃!”容鸢火冒三丈,在公司吃的枪子一发不少地全都打在了霍无舟身上,“你不给我做是吧?那我出去吃,老娘去下馆子,正好昨天陈家少爷说想约我一起吃……”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攥住手腕,不由分说地拽进屋里。

  “你干什么!”容鸢被攥得生疼,大喊,“我去吃饭也碍你事?”

  霍无舟松开手,“不碍我事。”

  “想去就去。”他还是满脸无动于衷,“但女孩子不准说脏话。”

  容鸢从来不是冲动的人,但在他面前就是收不住脾气,总想闹得大一点,再大一点,才能激起他一丝波澜。

  “女孩子不准说脏话?老祖宗说得还少了?一天到晚老子长老子短,动不动就骂人大爷,你怎么不管她?”

  霍无舟闻言忽然眯了眯眸,镜片下眼底蓄满晦暗与危险,“你从哪知道的?”

  不仅知道他们称呼酒神为“老祖宗”,还知道老祖宗的口头禅。

  容鸢被他的眼神看得一窒。

  多少年再没有过的心惊肉跳的感觉瞬间塞满胸膛。

  她偏过头,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我哥告诉我的。”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每次,只要提到她那个死去的哥哥,分分钟就能掐住霍无舟的软肋。

  果然,他不说话了。

  容鸢冷笑,踢掉高跟鞋,“你是我什么人,你管我这么多?”

  这个问题她问了五年,男人每次的回答都不会变:“我是替你哥哥管你。”

  “你还有脸提我哥。”她走到冰箱旁边拿出一瓶水,一饮而尽后,把玩着瓶子,斜眼睨他,“当初如果不是你……”

  看到男人脸上的神色,容鸢心口如同被什么堵住,也说不下去了。

  她泄气地把水瓶扔进垃圾桶,“我去书房工作。”

  “好。”霍无舟拿了件外套,转身往外走。

  容鸢叫住他,“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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