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静谧如画的场景,已是演练过千百次。
杭简行此刻并没有认真看书,他其实依然在想之前在公司发生的事,他不知道宗政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种没找落的心情,实在不好受。
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敲定主意主动出击,要想宗政主动开口,这明显不实际,相处了近十年,还不知道这家伙的脾气吗!
他起身再度走到宗政身边,十分霸道地直接转动他的转椅,让其面对自己。
“我今天手机没电才没和你联系,也忘了带伞。你看到的时候,我并没有答应和他一起走……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底气越来越虚,到了后面,又变回畏缩的他,不敢直视宗政寒冷的视线。两人无言数秒,直到杭简行撑不住了,又悄悄瞄了眼宗政,那人面无表情,说不上信或不信,杭简行只好默默叹口气,俯身上前。
吻住那片薄唇,入秋了,宗政的嘴唇也失去温度,变得干燥,他只能闭眼去温暖、去润湿。从一开始的毫无反应,到后来渐入情绪,慢慢回应转为火一般灼烧,燃得空气都有些过热,宗政一尘不变的脸上,终于画上了情yu二字。他还是一如既往,容易被挑起。
杭简行推开些许距离,本以为只要一个吻便能解决,可宗政的手禁锢了他后退,抵着对方的头,不言而喻。
他打算把宗政单抱到卧室,可那人偏偏不配合,“就在这里。”杭简行听到这话,脸上千变万化,纠结了半分钟,跪下身主动解开对方的皮带,开始他的“道歉”。
一刻钟后,凌乱结束,杭简行打算起身离开,可再度望见宗政的眼,那双眼的命令还未终止,暗暗咬住下嘴唇,强迫自己认命!
书房抽屉第三格,放着他们需要的一切物品,杭简行有条不紊花了半小时做足前戏,这才有了兴趣继续。到了后面,他只能臣服于欲念,把心里的苦通过这种手段发泄出来,以一声低沉的嘶吼,结束这一段……
书房的光线很暗,台灯下交缠的身体看起来如此亲密,可心上的距离,他们一清二楚。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已开,竭尽全力日更,
喝点白兰地,尽在不言中。
第2章 第 2 章
凌晨一点,杭简行从睡梦中醒来,确切的说,他根本没睡——每次和宗政做完那种事,他都迟迟无法入睡。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很多从前的事:小学相识、大学重逢、被告白、被强迫……
这些年的纠缠,让他心力交瘁,除了宗政出差的日子,他没有一日好眠。
杭简行转头看了眼熟睡的宗政,宗政似乎睡眠质量很好,即使房间里点着两盏台灯,都不受影响。这两盏灯,还是给杭简行留的——他怕黑,究其原因,也是宗政。
他的身体先慢慢挪到床边,用手轻轻掀开被子,往床下一滚,悄无声息地离开软床再回头望一眼,还好,没把人吵醒。
不敢喘一口气,踮脚离开卧室,推开自己的书房,右边抽屉第三格,放着他的安眠药。倒出两粒,看了看,摇了摇瓶子,又倒出几颗,攥在手心里,眉毛拧紧又松开,最终还是只吃两颗。
一边脱掉沾着宗政气息的睡衣,一边往浴室走去,十月的杭州,窗户上都开始凝结水雾。他站在蓬头下,包裹在冷水中,死命揉搓细白的身体,搓出一道道红痕,只有这样,他才心安。
牙齿打颤,被冷水刺激的大脑,又开始回想曾经的一幕幕片段——大学似乎是所有人的天堂,可唯独不是他杭简行的。
在浙工商和宗政重逢完全出乎意料,他以为以宗政家的实力,不会让宗政就读一所连211都算不上的大学。可他们,还是再度成为同学。
而这一次重逢,却是他厄运的开始。
那一日,也是一样的雨天,图书馆外面摆着一排盆栽,在风雨里飘摇,露珠在花叶上流转,很美,也有些可怜。
“老杭,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知道带伞。”
“习惯而已,背着包不带把伞,总会不自在。”
他和室友共撑一把伞慢慢行于雨中,享受校园的静谧,再度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寝室楼下,与天相呼应阴沉的脸——宗政单。那时,他们已是恋人,是与金钱挂钩的恋人。
同学也看到了宗政,还想上前打招呼,杭简行却拉住他,悄悄和他耳语两句,让他先行离开。同学心里不解,瞧了眼面若冰霜的宗政,大夏天的哆嗦一下,还是乖乖听从杭简行的劝告离开。
等到四下无人了,杭简行往前一步,试图接近他,而宗政只是冷眼瞧他,随后往外面走去,根本不在乎那点雨。杭简行无奈,只能再度撑伞,陪这位“阎罗王”散步。
一路沉默和宗政回到当时他们在外租的公寓,杭简行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吃醋,想着自己若是为他做点什么,或许能让宗政心里舒服点。他自小独立,妈妈更是将他培养成一个“家庭煮夫”式的好男人,美味简单的一碗肉丝面,自然成了他的讨好利器,不二选择。
宗政这张冰山脸,看不出情绪,但和他走得最近的杭简行明白,自己做的饭菜,能勾起宗政心底最真实的情感,他享受自己做的每一顿饭菜。因为学业繁忙的缘故,杭简行很少下厨,但物亦以稀为贵。那时的他,还怀着一片赤诚,甘心为之系上围裙,忙于炊烟。
有人不声不响走到他身后,杭简行微笑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也不用来帮我,等一会就……”
宗政突然拽过他的身,把人扣在怀里,杭简行话未说完,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那双眼,犹如死神,让他下意识想要逃开!
可宗政根本不会给他机会,霸道的吻不同以往,让他窒息!杭简行浑身战栗,他不想和那一刻犹如野兽的宗政接触,每一分一秒的触碰,都让他越发厌恶!
在那小小的厨房,衣服被无情撕裂,撒落在满是油烟味的地上,杭简行很窝囊地流下两行浊泪,他不是不能委身他人,只是一句不愿意。
拼命挣扎的他,打翻那一锅为身上人而煮的面,低下的火被汤汁熄灭,冒出一阵白气,一股煤气味萦绕鼻尖,让人反胃。而滚烫的油滴四溅,烙印在他的臂膀上。刹那间,整只右手,已是皮肉模糊,疼到让他忘了嘶吼。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而后竟还能笑着看宗政呆滞的表情,看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或许那一刻,自己是痛快的。
头上的冰冷还在持续,杭简行用力抹了一把脸,看着曾经被烫伤的右手——没有一丝痕迹。
宗政很在意他,在意到一个疯狂的地步,幸与不幸并存。
他请了最好的皮肤科医生,没半年的功夫,右手已经看不出一点灼烧的痕迹。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这具身体无论受过多少伤,永远都不会留下痕迹;而心,就早已支离破碎。
那天之后,宗政没有再碰过他,后来他也有了傲骨与之冷战,可没多久还是自己彻底服软,分手未成,把自己彻底卖给他。不过,从那以后,宗政没有再霸王硬上弓,居然甘于做受的一方,杭简行没发表任何意见,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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