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破的舌尖散出血的腥味,程故推着谢征的肩膀,手腕却被毫不留情地抓住。
浅薄的血腥味悄然扩散,一边驱散着为人的理智,一边刺激着沉默五年的兽欲。
两个人的兽欲。
13
当衬衣的纽扣被扯开,侧腰被熟悉的掌纹亲吻时,程故终于小声喊出一句“不要”。谢征却并未停下,拇指从那道伤痕上不轻不重地滑过,立即感觉到程故浑身僵硬,连最细小的挣扎也停下来。
那是一道利落的刀伤,仅是抚摸那浅淡的痕迹,就能想象出动刀者技术何等精湛。
谢征挪开拇指,双手扶在程故腰上,心中疑云一重叠着一重,面上却未表露半分。
他放轻力道,舔吻着程故的唇,感受着程故在刚才那一僵之后,越来越急促的心跳与呼吸。
他不急。
不能急。
程故缓了过来,半是任命,半是被情欲烧灼,眼尾微红,目光既躲闪又带着邀约,闷声道:“不要在这里。”
从“不要”到“不要在这里”,是自知无法抗拒之后的一退再退。
谢征蓦地将程故打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客厅边一间未关门的房。
显然,那是一间影音室,有一台电视,地毯上乱放着两个游戏主机和两个手柄,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抱枕四散在地,唯一的沙发上坐着一只巨型玩偶熊。落地窗的窗帘半掩,阳台边还有一个做工考究的木马。
可以想象,这是程故与程木瓜平常玩乐的地方。
一想到程故坐在地毯上专注地打游戏,程木瓜拖着玩偶熊跑来跑去,满嘴“爸爸”和“程帅帅”,谢征就觉得那名为“愤怒”的情绪即将爆发。
可是不知是理智还是其他什么,居然将愤怒生生压了下去。
将程故扔在沙发上的一瞬,他又看到了被衣角与裤沿半遮住的纹身。
那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终于在坚固的冰面上戳开了蛛网般的裂纹。
但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影音室的门已经锁上,程木瓜的卧室在二楼,程故费力挣扎,头发乱了,额头渗出汗水,嘴角泄出低沉的哼声。
但挣扎,却不是为了逃开,仅仅是想要翻身背对谢征。
谢征轻而易举看穿程故的心思,本想扣住程故的后脑,逼问那个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程故眼中的焦急与无措后,终是收了力,让程故成功转了过去。
来日方长,重逢已是不易。
既知重逢不易,那么那些缠绕的结、未解的谜,不如留待日后探寻。
究其原因,是他舍不得将程故逼到绝处。
程故将脸埋进靠枕,腰臀自然而然地抬了起来。
谢征褪下他的裤子,心脏轻轻一紧。
以前,程故主动邀欢时,时常变着方儿挑逗他,要么骑在他胯间,用早已挺立的东西蹭着他的,满眼情欲;要么干脆隔着他的内裤亲吻那个地方,眼角一挑,春水盈盈地望着他,甚至将脸颊贴在那里,勾魂似的从下方看着他;还有像现在这样,直截了当地将私处递到他跟前。
他还记得,上一次程故摆出这种姿势时,流氓而淫荡地说了句——“操我”。
而现在的程故却明显在害怕。
害怕暴露什么?害怕做爱?还是害怕久别重逢?
谢征想要冷静地考量,情势却由不得他像处理工作那样对待程故。欲望已经侵吞理智,他探向程故臀间,指尖直抵那个熟悉的地方。
程故身子再次绷紧,双腿颤抖,单薄的衬衣被汗水浸透。
谢征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啊”。
抵在那里的手指微微一退,谢征伏在程故背上,像过去那样亲吻程故的耳垂,低声道:“别怕。”
程故却似乎并未被安慰到,不由自主地颤抖,谢征略感诧异,左手往前一摸,发现他的分身正精神奕奕地扬着。
谢征皱起眉。
程故此时的反应,像极了未经情事的少年,已经被撩拨,情不自禁地渴望抚慰,身体却紧张得不受控制。
谢征试探着将手指插进去,动作非常小心,程故仍难受地“唔”了一声,头上大汗淋漓。
谢征问:“怎么了?”
程故喘着气道:“痛……”
过去做了那么多次,程故就算叫痛,也是闹着玩,而那最应该痛的第一次,程故也没有紧张成这样。
谢征心头的疑惑更甚,想到程故也许是很久没做过,不太习惯,遂问:“家里有润滑和套子吗?”
一问,顿觉不对。
他们根本没有用过润滑,套子倒是用过,但程故嫌套子麻烦,用过几次后就再未用过。
谢征曾经问:“这两样都不要的话,你真的不会觉得痛?”
“不会啊。”程故说:“咱们第一次不也没有用过?放心放心,你程队特别厉害,你想伤都伤不着。”
正是因为程故不要润滑,谢征在做前戏时才会格外认真,不厌其烦,倒是程故猴急,总是一边呻吟一边催促。
谢征实在受不了他那个催法,进入得很小心,但真干起来,却时常将他干得无力招架。
程故摇头,嗓音沙哑:“没有准备。”
谢征顿了两秒,思绪格外混乱。
没有润滑与套子,是再未与其他男人做过?还是做的时候也不用套子?
后者无疑能让人被妒火逼疯。
谢征稳住心神,将性器埋在程故臀间,没有立即插入,只是缓慢而带着些微威胁地抽插。
只是这样,程故跪着的双腿已经软了,谢征左手一握,感觉到手中的东西又胀了一些。
谢征想,刚才那个问题,答案应该是前者。
程故呼吸越来越急,臀部摆了两下,不知是想摆脱那火热的枪,还是想不管不顾地撞上枪口。
谢征暂时摸不清贸然进入会不会伤着程故,于是竭尽所能克制,只是伏在程故背上,一边吻程故的后颈,一边在他股间进出。
性器在那里抽送的感觉着实难以忍受,程故清晰感觉到自己下方被操开,低眼还能看到谢征的东西在自己腿根掠过。
这种体验美妙又可怖,紧紧收缩的穴口被枪口研磨顶弄,只要谢征愿意,随时可以顶开那里,长驱直入,干得他像过去与梦中一样失识,但谢征只是干着他的股缝,尚未进入就操纵着他的身体。
谢征的呼吸近在耳边,程故在一点一点沦陷。
虽然打定不进入的主意,但做到后半段,谢征也有些按捺不住了。身下的人他找了五年,如今终于被他逮住,他能装什么君子?
但是程故身上有太多疑团,刚才也的确因为害怕而颤抖,一句“痛”像一枚钉子戳在他心底,让他不得不保持最后的清醒。
费尽心力寻找程故,不是想折磨与报复,只想在占有他的同时,给予他所有的宠与爱。
程故咬紧了牙,不愿再让呻吟泄出来,谢征加快了速度,长枪在他臀间猛里操干,茎身从穴口擦过时,他甚至能感觉到其上暴起的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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