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棉怎么都压不住往上挑的唇角,心说,亲一下就这样,简直太没出息了!
没出息的人在二楼待了会儿,决定也跟着下楼一趟。
别墅的一楼大厅灯火通明,木质楼梯上铺着厚软的欧式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林棉披着外套往下走,绕过大厅,循着轻微的声响摸到了厨房门口。
厨房里,阙清言正拉开消毒碗柜,拿了只白净的瓷碗出来,半挽的衬衫随着动作勾勒出小臂的肌理,顶灯打在他身上,好看得像一幅画。
砂锅上温着粥,林棉虽然鼻塞,但还能隐隐闻到一点软糯的食料香气。
林棉看人看得出神,冷不防撞上阙清言的目光,瞬间挪开眼,欲盖弥彰道:“我想来看看……粥好了没……”
阙清言看她一眼,压着笑意重复了遍:“想来看粥好了没?”
林棉和他对视半晌,感觉小心思瞒不过他,红着脸坦白:“其实我是想来看你……”
阙清言搁下瓷碗,应了一声,淡然问:“看完觉得有食欲吗?”
食……欲……
为什么他可以平静地说这么惹人遐想的话啊啊啊啊啊……
十五分钟后,林棉喝完粥,面红耳赤地滚上了楼。
……
偌大的别墅二层都是可供休息的卧室,阙清言的房间临着林棉,临睡前过来看了一眼。
他俯身试了下林棉的额温。刚才后者量了温度,烧已经退了一半,现在摸上去没有那么烫人了。
林棉窝在被窝里,任阙清言试温度,眨巴着眼仰脸看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可能是发烧患者的特殊待遇,也可能是刚在一起的原因,阙清言今晚少了冷感的沉敛,比往常都要坦诚温柔,对她的态度也毫不保留。
窗外的烟花早就放完,远处马场的灯都已经熄灭,阙清言开了房间的加湿器,替林棉拉上了窗帘。
“晚上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隔壁。”顿了顿,他道,“等下记得锁卧室的门。”
林棉茫然,别墅里只有她和阙清言两个人,又没有别人,要锁什么门……
“不是防别人,是防我。我现在不能保证不会对你做些什么,”阙清言看出她的疑惑,一笑道,“如果你不锁门,明早可能退不了烧。”
末了阙清言关门前补了句:“早点休息。”
“……”
林棉听出他话里隐含的暧昧,红着脸艰难点头。
她咬被角心说,就算他不对她做些什么……她现在也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啊啊啊!
.
翌日,程泽不顾疯了一晚上香槟宴的疲惫,特地起了个大早乐颠颠地来串门。
阙清言正在一楼大厅处理工作,程泽的目光从他面前的笔电屏幕移到他的脸上,诧异道:“Quinn,你戴口罩干什么?”
林棉刚想下楼,远远地就听见了楼下程泽的一句:“你怎么也感冒了?”
下一句带了点八卦的兴奋之情:“小姑娘人呢?怎么感冒的?是……”
怎么感冒的……
“……”
林棉想起昨晚的两个吻,闭了闭眼,把脑袋磕在扶梯上冷静了半分钟,将下楼的脚步收了回来,重新上楼回了卧室。
第38章
时间还是清晨, 林棉靠在卧室的落地窗前平复心绪, 想了想摸出手机,决定暂时给自己找点事做。
昨天她匆忙退了酒店的房,今早一个助理登机离开S市前发了简讯过来, 林棉刚想回复,助理紧接着又发了一条。
助理:【老师您大概什么时候回去?主办方送的小礼物还在我这里, 到时候我给您寄过来。】
林棉思忖了一瞬:【可能要过两天。】
其实林棉的烧在凌晨就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但还没来得及问阙清言什么时候回去。
今早天还没亮的时候阙清言过来敲过门,那时候林棉睡得迷糊,抱着被子给他开了门。
半梦不醒的时候, 林棉意外地没生出什么狎昵的情思,乖乖地任阙清言给她量体温。迷蒙间,她对着那支电子体温计看了半晌, 又挪到捏着体温计的指骨上, 慢半拍地软声开口:“阙清言。”
带着一脸没睡醒的困倦。
“退烧了。”阙清言收起温度计,“我下楼一趟,还难受就叫我。”
对方的声音压得低,像碎冰碰壁的轻响, 无端带了些勾人的磁。林棉困得不行的心念突然一动,在阙清言转身的时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想喝水吗?”
林棉摇头。
借着窗外的暗淡天光, 阙清言见林棉带着一脸困意, 裹着被子磨磨蹭蹭, 一点点地蹭到床的另一边, 腾出半张床的空间来。
做完这一切后, 林棉慢腾腾地从被窝里伸出手,讨好地在空出的床褥上拍了拍。
整套动作完成得流畅自然,没红耳朵,没红脸,神情也很坦荡。
阙清言神情微顿。
都困成这样了,还能撑着力气来亲昵他。
林棉其实想得很简单,这个时间点,阙清言起床过来给她试温度,肯定也很困。还没等她进一步实施分享半张床的睡觉邀请,就听阙清言平稳开口:
“只有一条被子,要怎么睡?”
林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有一床被子,就是她裹的这条。
阙清言俯身和她对视,眉宇疏长,眼睫垂落,低声道:“你把床和被子借给我睡,作为答谢,我是不是应该要哄你睡觉?”
哄她睡觉……
林棉清醒了点,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他继续。
“既然是哄你睡觉,应该要按你喜欢的来。”阙清言问,“想要我怎么哄?”顿了顿,他给她建议,“是要讲故事,还是读新闻?”
“我不擅长哄人睡觉。比起讲故事,或许抱着你更能哄你睡着。”阙清言沉吟一瞬,又道,“除了抱着,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这些话从阙清言口里说出来非常淡然,林棉又清醒了点,感觉全身血液像过了电般渐渐灼热起来,语塞道:“我……”
阙清言终于不逗她,平静问:“那样你还睡得着吗?”
林棉红着耳朵没吭声,半困的脸上闪过挣扎的神色,显然在艰难抉择。
阙清言失笑。
他压抑克制了一晚,这会儿林棉居然还敢壮着胆来撩拨人,如果他再收不住一点,刚才就不只是言语回敬了。
“睡吧。”阙清言指腹在她滚烫的耳尖触碰而过,暂时打消了下楼的念头,站起身道,“我去洗个澡。”
……
林棉捏着手机,终于回忆起自己半梦半醒的时候都干了什么狗胆包天的事,出神间手机一震,助理又发来了条简讯。
助理:【那等过两天您回来,我就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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