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冲出栏杆,再度一头栽下去了,我最后一声叫,用力的闭起了眼睛---完了,这是真死了!
根本刹不住车啊!
“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响起,滑雪的路上,根本不顶用。
开车的人都知道,下雪的时候,用的都是点刹,这样直接刹到底的结果……我这一念未完,车子已经疯狂的转了个圈,我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自己在无休止的旋转中。
恍惚中,车门打开了,我差点要掉下去,燕丰冲着我扑过来,抱着我从副驾驶就一下摔了出去,强烈的疼痛让我一下子闷哼出声,坚硬的地面,虽然有冰雪覆盖,可那雪也是冷的。
紧接着,“轰”的一声响,刚刚修好时间还不太长的栏杆,再一次被愤怒的路虎冲开了个缺口,价值好几十万的路虎果真就像一头初出山野的猛虎一样,一下子就整个栽了下去。
风雪呼啸,久久听不到回音……可想而知,这崖底有多深。
我惨白了脸被燕丰压在身下,动也不动的抬眼望天。天很黑,没有一点星子。冰凉的雪花落下来落到脸上,燕丰在我身上慢慢爬起。
我回神,忽然很用力的狠狠抽了他一耳光,哆嗦着声音说,“燕丰,你真的疯了!你自己找死,别连累我!”
迎风嘶吼着,我声嘶力竭,这么高的地方,我摔下去一次,我能侥幸逃生,这第二次,我还有这好运吗?
燕丰被我打得脸都偏了过去,我手都打得僵了,气得我眼前阵阵发黑。
真的,从没有这一刻,我这么想要弄死他!
这个……恶魔鬼的男人!
红着眼,我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燕丰慢慢偏过了头,动了动嘴角,天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但他气场冰冷得一点也不逊色这满天的冰雪。
“丁洋,也就只有你了……”
他说了这句话,拇指在嘴角划过,我猜他可能是出血了,然后这都是他活该!
“我要回去,别跟着我!”
我咬咬牙,迈步往山下走,不与疯子不伍,不与疯子为伍!
“这一次,算是还清了……”
他的声音在我身后飘飘扬扬的说,我没有回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打他一耳光,就还清了孩子的债。
这男人的方式 ,向来极端,又粗鲁,而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从那千钧一发之际,由驾驶室窜过来,并抱住了我,一起扑了出去?
或许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知道是燕少,但他真正的背景,我从来不知。
一路走到山下,居然有人等着。
“都没事了吧?”
关月倚在车前看着我,我抿了抿唇,这个眼里长着钩子一样的男人,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我。
不发一言上了车,车里暖暖的热气将我这一夜的惊吓全部都暖了过来,不知不觉间,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车身晃晃悠悠,我睡得很沉,但又隐隐的又能听到谁在说话的声音。
好像是燕丰,好像是关月,好像还有苏言……总之,乱糟糟一片,指着我在讨论着什么。
我懒得理他们,眼皮子很沉重,继续睡。
却不知我听到的,一半都是真的。
关月指着我说,“燕少,你这样吓她,会把她吓病的。”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坚强得像只小强
燕丰说,“不急,我的女人,我知道……她坚强得像只小强……”
这句话我听到了,小强?
呸!
你才是小强!
然后又听到了谁的笑声在起,我愤愤的情绪顿时又被安抚了下来,一只大手摸上了我的额头,细细的描述着,我痒,要抚开他,却没力气抬手。算了算了,让你占点便宜好了。
顿了顿,那手又停了下去,关月又说,“……医院的事,与你无关,你为什么不解释?”
什么事与他无关?
我迷迷糊糊的又想要听,那手就在头上按了按,我沉沉的睡了过去,只当这一切都是梦。
转眼,这一夜就算过了。
没有圣诞节该有的一切,倒是像差点进了万圣节,死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
第二天我一睁眼,燕丰就在边上看着我,“醒了?”
我吓了一跳,一下就蹦起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按按酸疼的额头,浑身也都不舒服,昨天被摔得狠了,今天身体就散了架的难受。
燕丰看着我,眼睛里再没有昨天夜里的星星点点的光芒,有的只是从前的冷与寒,“给你十分钟时间收拾自己,马上出来见我!”
他起身,高高大大的身影几步就出了卧室,我瞠目结舌,莫名的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一度恢复到了之前初见面时候的彼此冷漠。
我桀骜不驯,他则生生打压!
这,才是那个心狠手辣到让人胆战心惊的燕少。
不敢怠慢,也不能多想他为什么又突然变成了这样,我迅速起身,掐着十分钟的时间点站在了卧室门外。
大大的厅里,关月也有,看见我,就是眯眼一笑,我面无转情过去,“燕少。”
站到燕丰身侧,我也再度恢复成了从前的我,似乎昨夜的一切怒骂与耳光,都是在梦中。
他依然还是那个让人看一眼就要冻死的燕少,我依然还是他签下十年的人。
“关月,以后你不用来这里了。”
燕丰不看我,只是声音沉沉的给关月说,关月愕然,又看我一眼,似是明白了什么,点头,“好!”
我无动于衷,关月在与在,与我何干?
不一会儿,关月就走了,我站在燕丰身边,不去管任何事,燕丰出声了,“觉得关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问我吗?
“他是燕少的人,我不了解他。”我想了想说,这男人突然问起关月,一定有他的理由。果不其然,燕丰下一句说,“以后离他远点。”
我:……
算了,这男人又吃醋了,只是这吃得着吗?莫名其妙。
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你都不想要,还有心管这么多事?
不拿这当回事,接下来燕丰直接说,让我去上次的楼盘处,警察有了结果,要我过去做个证人。
我纳闷,“凶案发生,我又不在现场,这能做什么证?”
燕丰不看我,顿了顿,说,“做证人是假,问你林东的事是真。你要想要杀了我,趁这机会把我供出去,没准你以后就自由了。”
说完这句话,他径直起身离开,我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这里暖气很足,我觉得很冷。
换了辆车,良子送我去楼盘处,那个范建还在,还有老李警察,小丁,路子。
“你们好。”
我下了车,一回生两回熟,我们都见这第三回了,我向老李问,“可是案件有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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