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妤攸眼眶微微酸楚,颤抖的垂下眼睫,再细想颜潼的话,简直令她细思极恐:“难道,当初绑架我来这里的,是你?”
颜潼弯腰看向她,“怎么会是我呢?你被绑架的时候,我可是跟季总在一起呢,你忘了,我那天伤了脚,是季总抛下你,送我去的医院。”她故作无辜状,转而又告诉她:“准确的说,是我花钱,找人绑架的你。”
是她花钱绑架的她!
有些人从出现就带着恨意而来,欧阳妤攸不懂,在拍卖会之前,她根本不认识颜潼,为什么要绑架她!
只见颜潼看了眼林昇,又将视线直直锁住她,“我真搞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你?你配吗!”她死死盯着她道:“我真恶心你,你把陈嘉棠害成这样,你为什么不愧疚?你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陈嘉棠,你是因为他……”欧阳妤攸想起,阿点妹说陈嘉棠去云南,一直在躲一个女人,欧阳妤攸看着她:“颜潼,陈嘉棠一直躲着的人是你?竟然是你,你才不配,嘉棠哥哥什么时候认识了你这么恶毒冷血的女人?”
“冷血?那是他把我逼成这样的!”颜潼睁大了眼,说道:“我爱他,我一直那么爱他,可他呢?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回来找死,是你!害得他差点没命,他那条腿,是因为你才没的……你说我冷血,可你呢,你这两年有为他愧疚过一丝一毫吗?你没有!所以你才真正该死。”
轻纱裙摆落在水泥地上,欧阳妤攸手心撑着额头,颜潼的话她无力反驳,如果说这世上她最亏欠谁,那一定是陈嘉棠。
他始终像真正的哥哥一样,总能在关键时刻站在她身后,他为她断了腿,差点丧命,现在有人来替他抱不平,有人要为他讨债,她愿意承受。
可颜潼不该牵扯上林昇,更不能因为她去伤害一个刚满五岁的樱樱!
眼前这女人明显是疯了,她眼里露出的疯狂,不知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欧阳妤攸平静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问她,“颜潼,就算你想为陈嘉棠报复我,能不能让我知道,嘉棠哥哥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他,爱过你吗?”
“你想听?”
颜潼眼神里的戾气,有些缓和,也许是因为那些埋藏在心里的回忆,让她平静下来,也许过去的颜潼,真的很用力地爱过陈嘉棠。
总之,提起往事,她那张傲然冷意的脸,明显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说:“五六年前在纽约,我们的珠宝工作室来了一个男人,他想找我爸爸重新设计一枚胸针。”
欧阳妤攸想起她听过这个故事,是从颜老那里,他说颜潼曾为情所伤。
因为那个男人颜潼这两年都待在国内。
颜潼回忆着说:“我始终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要跟二十年多前一模一样的胸针。我爸爸没答应他,他坚持每隔段时间就来纽约,每次还带着传统小点心,他话很少,坐在工作室门口的椅子上,看着街上的行人,一坐就是整个下午。我跟他聊天,问他一句,他答一句,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我从没遇到过像他那样内敛沉默的男人。”
“我那时候不过二十岁,我很想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想看他疯狂起来会是什么样,我说,嗨,你陪我去自驾环游,回来我就让我爸给你重新做那枚胸针。”说到这儿,颜潼笑了笑,“其实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是随口瞎说的,结果,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整整三个月,我们去了美国的很多地方,我看着他站在峡谷边抽烟,我和他下海游泳,我清楚地知道我找到了他。”颜潼看着欧阳妤攸,“他是这辈子唯一爱的男人。”
“虽然他很少透露在国内的事,虽然他工作很忙,但每隔几个月,他会到纽约看我。”
“直到两年半前,我陪他在外出差,他突然说要回来,他说他最亲的妹妹有难处,他必须回来!”
颜潼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狰狞,瞪着欧阳妤攸道:“他说你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我也以为是,可他骗了我,他不知道我从纽约一直跟着他,我看见那个晚上你们从季家出来,我亲眼看着他被逼坠车!”
“是我赶在那些人之前先救了他,你知道看着我爱的人满身鲜血躺在医院,你知道当医生告诉我他要截肢才能保住命,我有多绝望吗!那一刻我只希望他能活着,我还要让他在你们的世界从此消失,我希望你们再也不要来找他!”
“可他在昏迷时,日日夜夜念的名字都是你,我照顾了他整整一年多,他却告诉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他让我回纽约,我不肯,他就突然失踪了,他离开了这里。”
第102章 路的尽头再没有路
“我一直在找他!直到后来季夫人带他父母回季家老宅,我知道他一定会出现,那晚我终于等到了他,可他,却躲在暗处看着你……他何止当你是妹妹?他是在自欺欺人!”
颜潼声音像断裂的冰锥,硬冷又锋利,她一步步走近欧阳妤攸,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你问我为什么要绑架你?”
“因为只有你出事,他才会露面!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真恨不得在季家老宅就一次撞死你,你就该去死!”
“你就该去死!”颜潼蹲下身抓着她的肩膀,嘶声痛斥着,倾力将她推倒在地。
外套从她身上滑落,薄如蝉翼的轻纱礼裙透着白皙的皮肤,她冷得发抖。
这时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林昇,忍不住出手将颜潼扯开,清冽地说道:“没人能决定别人该不该去死,而你应该去看看精神科,被你爱上的男人真够可悲的……”
颜潼看着他轻笑:“林老板,你难道不可悲吗?爱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图什么?”
“我爱谁,图她什么,这都跟你没关系。”林昇扶起她。
欧阳妤攸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从开业典礼上就察觉到一股小腹的莫名疼痛,愈发强烈,她咬着嘴唇,怔怔地出神。
原来不止绑架……
撞她的,也是颜潼。
欧阳妤攸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颜潼却对她露出同情的笑:“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现在就受不了了?还有更有趣的呢。
颜潼缓步走动,高跟鞋踩得水泥地咔咔作响,“季太太,你到今天才知道对吗?可我要告诉你,你的丈夫,季总他一早就知道,撞你,绑架你,这些事都是我干的。”
是,季总知道,昨晚陈嘉棠准确无误地分析过,这一切季临川是知道的,所以陈嘉棠劝她离开,可她为什么要这样离开?凭什么?
欧阳妤攸回过神,不肯相信:“你说……季临川他知道?”
颜潼欣赏着她吃惊的表情,很满意:“没错,他知道。”
“惊讶吗?那你猜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在我主动申请进公司,或者更早以前?不管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总之他依然让我进了梵森,他就算利用我又怎样?这不也证明了他根本没拿你当回事,你也不过是男人养的玩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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