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_望川【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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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常年形影不离,生活在一处。

  此时,那个像树的少年,正挂着一张浑然不知的脸,表情恰到好处地看着欧阳腾远,问,“大伯,您叫我?”

  欧阳腾远稍稍平息了怒气,“听说你们晚上给攸攸补课了?”

  “是的。”

  “你说说,补了什么功课?”

  “英语。”

  “只补了英语?”

  “晚上补数学,她会睡着。”

  季临川嗤笑点头,欧阳腾远顿时瞪了他一眼,倒是跟他们方才说得没有差,随后交代道:“嘉棠,你爸妈和老季他们没这么快回来,看好这胆大包天的臭小子,别又惹出什么幺蛾子。”

  陈嘉棠答应一句,正要走,视线触及欧阳妤攸,不忘笑着说,“看把你懒的,连书包都不收拾就往家跑,明早记得来拿。”

  欧阳妤攸不禁暗暗感叹,还是嘉棠哥哥心细,最后还不忘替她收尾。

  走出欧阳家。

  前脚刚踏出门,季临川便像断了线的木偶,瞬间垮了,手臂搭在陈嘉棠肩上,说,“快,我要回我床上,我快疼死了。”

  陈嘉棠微微低眉,双手环着他的腰,往肩上一扛,像扛麻袋似的,颠儿颠儿地往季家走。

  “扶我不行?腿又没废!”

  “扛着省事。”

  回到房间,季临川脱下那件黑衬衫,原本已经缝好的伤口,此时又冒出了鲜血,后背干了的血渍上又染上新鲜的血色。

  陈嘉棠用棉签顺着伤口外围替他上药水,低声说,“地点是我问出来的,有架打,也不知会我一声。”

  季临川一双狡黠冷峻的眼睛,说道,“陈嘉棠,咱们可说好的,跟她有关的事,能我来你就别插手,她将来是季家的媳妇,这种伤怎么也不能留在你身上。”

  陈嘉棠微怔,表情凝固了片刻,待季临川回头,他又恢复深沉内敛的模样。

  把棉签一扔,说道,“你再玩几场大的赌石,输个千百万,去跟欧阳伯伯提婚约试试,他不把你大卸八块,穿成一串串的,晾起来挂在屋檐下风干,就算是客气的,你还指望着他将来能宝贝女儿嫁你?”

  季临川摸着小拇指上最中意的戒指,微微转动着黑眸,道,“那老家伙就是瞎担心,我既然敢赌,又不是输不起,哪怕赌跌也不是他的钱。”

  “这跟钱没关系。”

  “陈嘉棠,你可是我兄弟,真看不惯你在欧阳那老家伙跟前低头哈腰的样。”

  “看不惯?你别打电话叫我去圆谎。”

  “大爷的,来劲了你!”

  “你再动皮开肉绽我可管不了啊。”

  季临川勾起嘴角笑,偃旗息鼓,半响,暗声道,“今天这血可不是白流的,早晚得从她身上一滴不少还回来。”

  背后的伤疤拆线后,愈合皮肤生长出薄嫩的肉粉色,二十几厘米凸起的伤疤,犹如一条粗大的蚯蚓攀附在他身上。

  这道疤痕不算小,以他往日的做派,等季凡森夫妇出远差回来,原可以有无数个借口来跟他们解释这是怎么造成的。

  可季临川偏偏选择了一种最极端的,让欧阳妤攸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方式。

  他将她带到一个隐秘的店面,暗黑哥特式的装修风格,墙上贴满各种手稿图案。

  穿着黑色缎袍的女人,眼睛深邃清冷,转身从木桌上一堆纸张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季临川,“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图案?”

  欧阳妤攸好奇地勾着头去看,纸上是细密繁盛的藤蔓花枝,画得十分唯美漂亮,那藤蔓中露出一只炯炯有神的眼睛。

  季临川见她伸着脑袋往他身上凑,便一把圈住她,把纸递到她眼前问,“好看吗?”

  她不解,“你这是要做什么?”

  女刺青师抽着一根细长的烟,吞云吐雾,透过缕缕轻烟,望着欧阳妤攸,说了一句,“你形容得很对,是像鹿。”

  季临川会意而笑,随即解开上衣。

  刺青师带上蓝色手套,准备好工具,免不了多提醒他两句:“这种新长出来的皮肤,纹起来很痛,一针一针刺上去,完事至少也要七八个小时,你可要忍住了。”

  “你疯了……”欧阳妤攸恍然,晃动着浅褐色的眼眸,蹲跪在躺椅旁说,“等季叔叔回来,我去认错,去解释,你别纹这个,好不好?”

  季临川目光灼灼,摇头,似笑非笑抓着她的手。

  “这是你欠我的,万一将来你不嫁我,这张皮我揭下来送你。”

  第36章 往后我纵着她

  凌晨左右,院子里起了风。

  几片沉香树叶顺着敞开的推拉木格窗户,被风带进房里。

  季临川压着她在床尾纠缠,忽的清脆一声,窗边梨花木圆桌上的长颈花瓶被吹倒。

  清冽醒神的破碎声,将两人从旧日的记忆里惊醒过来。

  季临川兀自翻身,仰面失笑道,“还好,老子这张皮还在。”

  一时语凝,夜风叫嚣了一整晚。

  清早,欧阳妤攸披散的头发在枕头上左右摇晃,一对细密湿润的睫毛颤抖着,两只手紧攥被沿,不住地摇头。

  梦呓着说,“别丢下我……”

  季临川眼神阴沉,瞥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把她揪起来,猛烈摇晃,直至她呼哧睁开眼,目光呆滞,分不清眼前境地,茫然地望着他。

  她还未清醒的嗓音,带着浓重的嘶哑,说,“陈嘉棠,我第一次梦见他。”

  季临川冷峻如霜的目光覆盖在她脸上,“呵,我以为你梦里只有那个老家伙。还知道良心不安?挺好。”

  他起床径直走进洗手间,欧阳妤攸看向窗外,天空阴沉,像倒洒了灰色颜料,乌云卷滚,树梢哗哗作响。

  吃早餐时,外面滴滴答答下起雨,地板冒着潮气,电视里天气预警发布,手机同时收到短信提醒。

  晚上八点台风“珍妮”将登陆这个城市,一时间,停工停课,公司无一例外,都给员工放了一天假。

  小致起得早,听说不用去上学,换下幼儿园校服,让舅妈陪着去院子莲花池边看锦鲤。

  小雨淅淅沥沥,她撑着木柄黑伞,拉小致站远,任他抱着鱼食罐子,一把一把往水里撒,无数条锦鲤冒雨露头,翻腾抢食。

  一抬眼,望见林秘书从芭蕉叶旁的石径小路上匆匆而过。

  几分钟后,白衫黑装的季临川跨步走来,眉宇冷峻,紧绷下颌,林秘书为他举着伞,一路小跑跟在后面,两人神色匆匆出了门。

  这时,小艾打电话过来,因为她请假回了老家,昨天走时天气很好,许多窗户通风没有关,听说今天这里打台风,提醒季太太二楼阳台的盆栽也要收到安全处。

  欧阳妤攸想起去年台风登陆时,季临川在外地航班延误,她因吃了助眠药睡得昏沉,晚上忘关书房的窗户,第二天他回来,满屋子雨水,狼藉一片,气得差点没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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