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_望川【完结】(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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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妤攸眼眸闪动着,半响没再说话,心间的阴霾被驱散了大半。

  季临川终究还是救回了她,这些年,不管他们之间缠着多少怨恨,有过多少争执和化不开的隔阂,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

  他说过,哪怕她要死,最终也只能死在他怀里。

  一句霸道又强势的话,此时听来,竟有种令人安心的成分在。

  莫莉起身打开窗户,还是没忍住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回过头说,“把你送来医院,他守着你,眼都没闭上过。听我一句劝,就算因为当初的事你记恨他,但这次,麻烦你有点良心,毕竟……”

  莫莉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呼嗵打开了!

  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慢慢靠近,欧阳妤攸转头看过去,眼睛莫名地酸楚,视线里的人一点点走到她眼前,他弯下腰,宽大的掌心摸着她脑袋,问,“怎么样啊……还有没有哪里疼?”

  欧阳妤攸木讷地摇头,季临川见她反应还不算慢,忽然笑了,安抚道,“没事了就好。”

  莫莉夹着烟的手伸在窗户外,呼出淡淡的烟雾,回头叫了声,“季哥。”

  季临川闻声抬眼望去,瞬间紧绷着下颌,厉声道:“把烟掐掉。”

  莫莉耸耸肩,按灭烟头,顺手丢进垃圾桶,知道自己现在有点碍眼,她抄着口袋走到门口道,“我先撤了,等事情有了眉目,我再跟你联系。”

  “外面的人换了没有?”

  “这次留下的是我那儿最好的一批人,保证不会再出差错。”

  季临川点点头,莫莉走后,他起身倒了杯水,抱她在怀里递到嘴边,看着她喝完,摸到她挂吊水的那只手有点冰凉,沉声问:“很冷吗?”

  她还没答话,见他作势已经要去开空调,全年平均气温二十度的城市,又正值九月份,他再开暖风,该有多滑稽?

  欧阳妤攸连忙拉住他,摇头说,“不冷。”

  而是心有余悸,劫后余生的后怕。

  季临川疲惫而又凝重的脸色,渐渐缓和,他脱下外套,抱着她盖上被子一起躺下。

  见她缩着肩,异样的脸色,僵硬地躺着,季临川紧了紧臂弯,视线停滞。

  他望着上方透明胶管内滴滴落下的药水,缓缓说,“不要怕,老子十几年前就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这句可不是屁话,你给我好好记住了。”

  只有这句不是放屁……

  她听罢,凝望着他,悄无声息地晕开淡淡的笑容。

  不会放弃你,过去听起来像阴魂不散的魔咒,此刻竟让她那颗百炼钢的心瞬间化为绕指柔,软在了他的声音里。

  像暖暖的阳光,照进了心间那片黑暗。

  他揉揉她的头发说,“睡了这么久,能不能陪我再睡会儿?”

  欧阳妤攸突然迎进他的怀抱,包着纱布的手心贴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很小声地说,“你想在这里要我吗?”

  季临川身体微微一震,仿佛没听清,低下眼看向她,“你……”

  欧阳妤攸手绕到他后背,摸索着伸进他的衬衣里,惹得季临川咽喉翻动,柔若无骨的触感顺着背脊攀爬,犹如蚀骨的小虫,正折磨着他的意志力。

  “妤攸……”他反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季临川,我想你了……”她仍闭着眼,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去,她想借他的身体,洗去身上恶心的味道,她无法忍受曾有脏污的粗手碰过自己。

  可话也不假,她确实,想他了。

  在挥下玻璃的那个瞬间,她脑海里浮现出季临川的脸,她第一次承认自己想他了,更是第一次主动索要他。

  季临川胸膛起伏着,呼吸越来越炙热,任由她的手从底下抽出去,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任由她贴上来,不熟练地脱下他的衣服。

  她有伤,这是医院,外面有人……

  这些客观存在的理由,都不足以压制他心头被她撩拨起来的火势。

  季临川一个利索的动作,扔掉半褪的衬衫,光着健硕的臂膀,严丝合缝压下去。

  情乱之际,不忘将她输液的那只手安顿在枕头边,避开脖子处的伤,一遍遍亲吻她。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不像往日拆骨入腹般地强占夺取,她的主动反而柔化了他的力度,一下下抵达身体深处。

  夜里,季临川换回侧躺的姿势,拍抚着她的后背,说,“明天带你回家好不好?”

  欧阳妤攸枕在他臂弯里微微点头,右手上的针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拔掉,那袋吊水也已经输完,干瘪地挂在那儿。

  季临川手指穿进她头发里,说,“你最怕吃药,老子却最怕你进医院,知道吗?”

  “嗯……”她的声音近乎婴语,浓密的睫毛紧垂着,搂着他的腰已经安稳熟睡。

  出院回到家后,家庭医生每日过来两次,输液,吃药,换伤口的纱布,每一样她都乖乖照做,唯独那路婶做的饭菜实在不合她胃口,季临川就干脆把她遣回莫莉那边,让小艾回来继续照料她。

  傍晚,欧阳妤攸输完最后一袋吊水,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想去洗手间,赫然瞥见床边地毯上黑乎一小团,还在不停地窜动着……

  她吓得抬起脚,惊声尖叫着,往床上退!

  季临川在书房听见叫声,紧急忙慌赶了过来,奔到床上搂住她,以为她是做了噩梦,忙安抚道:“不怕,醒过来就没事了。”

  欧阳妤攸晃着他衣袖摇头,脸色苍白,颤声指着地下说,“有,有老鼠……”

  老鼠?

  季临川连忙打开房内所有的灯,按她指的地方寻去,那黑乎乎的东西正好往床下跑,被他弯腰一把抓了起来,这时只听“喵!”一声,连带着把珍妮一起揪了出来。

  “这小东西,找打!”季临川手里拿着的,是珍妮玩散的一团黑毛线,绒绒质感加上珍妮在床底下拉扯,确实有几分像老鼠。

  他二话不说走去阳台,抬手扔了出去,又把珍妮赶出了卧室。

  欧阳妤攸惊魂未散,脑海里闪过被那黑暗里的老鼠咬伤的那一幕,瞬间只觉得手腕突疼,再看到任何黑色的东西都不由地令她惶恐,久久不敢再睡。

  欧阳妤攸忽然想起莫莉的话,问他,“是不是过了三岁,还做噩梦的人有点傻缺?”

  季临川眼睛一抬,“这话是莫莉说的吧?”

  “嗯……”

  季临川把她装回被窝里,伤感道:“有的人生活比噩梦还可怕,所以也不会有更吓人的梦了。”

  欧阳妤攸一知半解,季临川却揉她头发道:“你是傻缺怕什么,老子又不嫌弃。”

  她恼得拨开他的手,捋顺头发,听他说,“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

  许久,季临川端着电脑坐在床边椅子上,听见手机响,望了她一眼,才起身走去阳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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